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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你也不能……”“云墨哥!”左云墨一時啞然。只見洛漸清微笑著看著他,一張清雅俊朗的臉龐上滿是輕松無畏的笑意,他認真地凝視著眼前的淺衣兄長,語氣卻十分堅定地說道:“云墨哥,自從我五歲以后,已經(jīng)再也沒有叫過這個名字。你說的,漸清自然會記在心里,但我今日是真的要先走了。改日有機會,我再與你切磋一番。”話音落下,洛漸清化作一道青光,瞬間便消失在了蒼霜峰上。見狀,左云墨往后跌了半步,他緊抿著嘴唇,抬首望著洛漸清消失的方向。等過了許久,他才慢慢地閉上了雙眼,一直緊握著劍柄的手也松了開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此時,洛漸清已經(jīng)到了玉霄峰。上百個禁制在洛漸清的面前全部化為虛無,他如履平地,很快便上了玉霄峰。當洛漸清來到玉霄峰頂時,他忽然便看到了那個人。穿著一身白色的廣袖翻領(lǐng)長袍,金絲鑲邊,玉簪插發(fā),正站在靈藥園中,俯視著這遍地的靈藥。在看到這個人前,洛漸清想了無數(shù)的話。然而在看到這個人后,一切的話語都咽在了嗓子里,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凌云殿中,昊星子尊者的話至今還在洛漸清的耳邊不斷回響。“你可知玄靈子師弟近百年沒有再彈奏過玉霄琴,因為每彈一次都是在損耗他的修為,可是卻可以幫助他人感悟大道?但是漸清,他為你彈了。”“人族與妖族百年的和平,你知道是從何而來的嗎?世上所有大乘期以上的修士皆知,妖族最強的天階妖尊已經(jīng)達到了我人族大乘后期的實力,比那魔道宮的魔尊魔千秋還要強上一籌!玄靈子師弟可擊敗它,卻殺不了它,更何況妖族的妖尊比我人族的尊者要多上一倍!”“這一切都是因為,百年前那一次大戰(zhàn)后,玄靈子師弟與妖尊有了協(xié)約,從今往后,他不出太華山半步,不出外尋找機緣。而妖族四位最強的妖尊也必須留在妖境,以魔千秋的魔道宮為界,不可跨越一步?!?/br>“他不可出太華山,但是四十一年前,他卻分裂了元神,將你尋了回來。五年前,他第二次分裂元神,隨著你去了那北斗真君的遺跡,受了重創(chuàng)!又在四年前,當你要去流焰谷時,他第三次不顧身體,又分裂了一半元神,隨你進了流焰谷?!?/br>“流焰谷是險境,往年一旦大門關(guān)閉,任何人都出不來。那里是何等危險,倘若玄靈子師弟的一半元神隕落在那里,你知道會造成怎樣可怕的后果嗎!”“漸清,你師父已為你付出如此多,你定要努力修煉。超品根骨向來千年內(nèi)不會出現(xiàn)第二個,你若是也能在三百年內(nèi)跨入化神期,那我人族……”接下來的話,洛漸清沒有聽清。他的心臟在劇烈的顫抖,渾身的靈力都好像沸騰起來了一般,伴隨著血液的汩汩流淌,眼前成了一片虛無,耳邊也全是寂靜。他只能聽到“為你彈奏玉霄琴”,只能聽到“為你割裂元神”!割裂元神的痛苦,洛漸清未曾嘗試過,但絕對知道元神是有多么敏感。他當初在流焰谷第九層結(jié)出元嬰時,連靈力塑造元嬰都覺得劇痛無比,整個身體都在崩潰顫抖。那割裂元神的痛……是得有多么強烈?那個人隨著他去了遺跡,還隨著他去了流焰谷……為他的父母逆天改命,為他不顧危險,出了太華山……無音,你既已做到如此,那在你心中,我到底是誰!洛漸清站在玉霄峰頂,沉默地看著不遠處的白衣尊者。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就是認真地看著。等過了片刻,玄靈子轉(zhuǎn)身看到他,輕輕蹙了眉,冷聲道:“流焰谷中,你遇到了什么事情,為何現(xiàn)在才回來?既然已經(jīng)達到元嬰期的修為,那自然還算不錯,但你結(jié)嬰太早,根基不穩(wěn),切莫驕傲放縱,要繼續(xù)刻苦修煉?!?/br>洛漸清依舊抿緊嘴唇,沒有回答。玄靈子詫異地看了他幾眼,又道:“漸清,為師叮囑于你,為何不回答?”洛漸清目光復(fù)雜地看著他,仍舊不言。玄靈子漸漸冷了神色,語氣淡漠地訓斥道:“出去一趟,連基本的規(guī)矩都忘了嗎。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無禮,今日看在你剛剛回太華山的份上,為師暫且不將你關(guān)入訓誡門。待日后,倘若你還是如此……”“師父。”洛漸清低啞的聲音讓玄靈子忽然停住。只見在一片翠綠的竹林中,微風吹起青衣修士的衣袍,黑發(fā)也柔柔地揚起。洛漸清勾起唇角,笑著說道:“一年多前,我從流焰谷中出來,在洛水中飄蕩了許久,被一對老夫妻救了?!鳖D了頓,洛漸清道:“他們是我的父母。”玄靈子沉默片刻,卻道:“你并未斬斷父母之緣?!?/br>洛漸清點頭:“是,我并未斬斷。師父,為何我必須得斬斷父母之緣,為何我必須做那絕情絕義之人?您也說,就算是您,至今也沒有斬斷塵根,那我斗膽想問您一句,您的父母應(yīng)當早已故去多年,您是否也沒斬了父母之緣。又或者說,您可以告訴徒兒,您那未斬斷的塵緣,到底是什么嗎!”玄靈子長袖一甩:“放肆!”洛漸清被玄靈子擊飛三步,但是他卻咬著牙走上前,一步步地向玄靈子的方向走去,一邊說道:“師父,您那未斬斷的塵根,是您的父母嗎!”玄靈子冷著神色:“為師無父無母,早已斬斷!”洛漸清又道:“那您的塵緣,是掌門師伯,是其他師伯尊者,是整個太華山嗎!”玄靈子道:“那并非塵緣!”洛漸清此時已經(jīng)走到了玄靈子的跟前,他微微仰首,逆著光看著自己這位清冷出塵的師尊。洛漸清一直看著,卻沒發(fā)現(xiàn)玄靈子大袖下的手指早已捏緊,只見洛漸清忽然笑了出聲,認真地問道:“那師父,您的塵緣……是我嗎?”雙眸倏地睜大,玄靈子手中金色劍光一閃,洛漸清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了粗壯的靈竹上。玄靈子嚴厲呵斥道:“胡鬧!洛漸清,你目無尊長,胡言亂語,今日為師便罰你去思過崖思過!何時知錯,何時才允許出來。你這一身修為是白修煉了,你有愧為太華山首徒,你有愧為我玄靈子的徒弟!”洛漸清悶哼一聲,胸口一陣翻滾,吐了一口血出來。見狀,玄靈子卻沒有表露出一絲關(guān)心,仍舊冷目怒視,似乎氣急。然而,洛漸清卻輕輕笑了,他擦了擦唇邊的血,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