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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口茶壓制咳嗽,“孩子,我今天跟你說的這些話,你聽過就算了,自己放在心里,不要對別人說起?!?/br>薛夜來急忙站起,微微一躬身,“這個您放心。晚輩雖然年輕不懂事,但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br>大長老一只手捶著胸口,另一只手輕輕擺了擺,“我這把風(fēng)燭殘年的老骨頭,過了今天沒明天,用不著顧忌以后的事??赡氵€年輕,往后的日子還長著。我活了這一輩子,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小心駛得萬年船。有些話,哪怕明知道應(yīng)該說,也要讓它爛在肚子里。不到一只腳踏進(jìn)墳?zāi)沟臅r候,不要說出來?!?/br>薛夜來木然地點頭,呆愣了片刻,忍不住又問:“為什么,您要對我說起這些?”大長老的目光變得慈祥而意味深長,看著薛夜來,許久說道:“因為你有慈悲心,孩子。我有很強(qiáng)的精神力天賦,又跟各種各樣的人打了一輩子交道。你的心腸是怎么樣的,又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思來跟我說話,從你剛踏進(jìn)這個房間的時候我就一目了然。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jì),也會磨練出同樣的能力。不,你的天賦比我更高,也許用不了那么久。”這番話里隱約有個東西刺了一下薛夜來的神經(jīng),但他暫時顧不上細(xì)想那是什么。大長老又開始咳嗽,肺部的聲音沉悶空洞。薛夜來即使不懂醫(yī)理,也看得出對方病勢很重。他不方便多打擾,又說了幾句話便起身告辭。白楊還是等候在門廳外面。戰(zhàn)士等同于賢者的武器,拜見尊長的時候,自然是不能攜帶武器的,要暫時交給其他人“保管”。“有收獲嗎?”離開大長老的宅邸之后,白楊問了一句。薛夜來有點詫異。白楊很少主動開口打聽什么事,總是默默察言觀色。從這一點來說,白楊很像賢者。略一遲疑,薛夜來含糊地回答:“大長老身體狀態(tài)很差,一直在咳嗽,沒說幾句話,只講了講當(dāng)時的情況?!?/br>他不是有意要對白楊隱瞞,只是想到白楊原本就原因不明地敵視薛家,沒必要再跟他提起薛家這些負(fù)面的往事。白楊沒再多問。一路回想著那些對話,薛夜來突然反應(yīng)過來,之前刺到他神經(jīng)的東西究竟是什么。大長老說,他對別人的心思一目了然。薛夜來自己也是精神能力者,知道這話一點也不夸張。百花圣殿一百個戰(zhàn)士預(yù)謀叛亂,這么明顯的心思,不可能逃得過大長老的眼睛。那一天,大長老不是沒有覺察到異兆,而是故意不說。也許,他是在以他的方式為薛家贖罪。哪怕這種贖罪的方式,本身也是一種罪。環(huán)顧周遭這一座龐大的“薛城”,想象著當(dāng)年蘇家被滅族的慘狀,薛夜來不知不覺輕聲自語:紫蘇草,紫花開,紫蘇園里長蒿萊。“你說什么?”身后的白楊不動聲色地問。薛夜來的思緒還在當(dāng)年的事上,隨口回答:“沒什么,突然想起我小時候念過的一首歌謠?!?/br>第23章這一天之后的時間,薛夜來再無收獲。另兩位元老都非常一致地稱病謝客,說是尚未從驚嚇和悲慟中恢復(fù),仍需靜養(yǎng)幾天,請薛夜來過些日子再登門。兩位元老年事已高,這個理由讓人無法不接受。薛夜來只得郁悶地?zé)o功而返。會吃閉門羹也在意料之中,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又怎能指望別人配合。曹家派來的隨行者跟得亦步亦趨,“薛少爺接下來要去哪兒?”“哪兒都不去了,今天就到這里?!毖σ箒砺朴频卣f,臉上不露出一絲彷徨,仿佛胸有成竹,“剛開始嘛,用不著太著急了。”回到行館,薛夜來抽出兩張散鈔遞了過去,“您跟我跑東跑西累了一天,拿去喝杯咖啡歇歇腳吧?!?/br>“哎呀,那怎么好意思呢?!彪S行者推讓兩下接了過去,笑容殷勤了許多,“曹家少爺果然說得不錯,薛少爺真是知書達(dá)理。薛少爺有什么吩咐,盡管說。”“這話說得見外了。”薛夜來的笑容也無懈可擊,“往后這樣的日子還長,煩勞您多提點?!?/br>“那是一定,薛少爺放心。薛少爺放心?!?/br>目送對方離開,薛夜來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現(xiàn)在他做每一件事之前,都會先搜腸刮肚回想父親從前的說過的一些話。那些話,他當(dāng)時聽過之后就拋到腦后去了,還暗地里嫌父親啰嗦。而今卻不得不一句一句把它們從記憶的犄角旮旯里扒拉出來,撣一撣灰,擺在心中的架子上,勉強(qiáng)當(dāng)作眼前這個成人世界的游戲規(guī)則。從前父親說,跟某些貪婪小人打交道,小恩小惠比一大筆錢更有效。俗話說,升米恩,斗米仇。要是一開始出手闊綽,往后手頭變緊,接濟(jì)不上了,反而會被對方懷恨。從前父親還說,一個人要有兩套處世之道。遇到君子,行君子之道,不可辜負(fù)對方。遇到小人,行小人之道,以免被對方辜負(fù)。可父親沒有告訴過他,怎么分辨誰是君子,誰是小人,誰是他不能辜負(fù)的人,誰又是可能辜負(fù)他的人。不過就算告訴了他,大概也是沒有用的。有些東西恐怕無法言傳,只能用一個人一生的經(jīng)歷去淬煉。亂紛紛地想東想西,薛夜來蔫頭蔫腦趴上沙發(fā)。明明什么事也沒做成,可就是心累得不行,伴著一種無處抓撓的煩躁。白楊自從進(jìn)了屋子,便一動不動坐在角落里,似乎又進(jìn)入了冥思狀態(tài)。不論何時何地,這個人永遠(yuǎn)有辦法安靜得讓別人忽略他的存在。薛夜來探了探精神鏈路,彼端毫無波動。仿佛一臺被關(guān)掉了的電視機(jī),沒圖像,沒聲音,連個雪花點也沒有。白楊又關(guān)閉了感官。這兩天,他這么做的時間突然變得多起來,有時簡直像是又回到了兩人最初的相處模式。唯一與當(dāng)初不同的是,薛夜來敢于不加防備地sao擾他了。“哎,陪我說說話吧。”薛夜來拿了個抱枕扔他。白楊眼睛也不睜,抬手接住迎面飛來的抱枕,放在一邊。“你這么喜歡參禪打坐,以后我在家里給你修個佛堂,讓你天天燒香念經(jīng),好不好?”白楊還是不理。薛夜來感知不到他此刻的情緒,但卻有種感覺:今天的白楊很不開心。這個家伙一定是水象星座,情緒如此難以捉摸。百無聊賴之下,薛夜來推開窗,望向?qū)γ娴牟芗夜^。這邊對著的是公館后院,看不見前門每天人員出入的情形,只看見游廊里開了滿架荼蘼,花瓣雪似的隨風(fēng)落了一地。吹進(jìn)窗子的風(fēng)已經(jīng)有了熏然的熱度,這個春天就要過完了。頸側(cè)突然微微一涼。白楊不知什么時候到了他身畔,幽靈似地悄無聲息。一手輕輕搭在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