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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你壓到我觸角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1

分卷閱讀61

    似怒似悲的佛眼望著天空。

清晨秋雨瀟瀟,阿團渾身濕透,茫然的望著娑羅佛的眼,心寒至極,想到余卓臨走前的淡漠,他這才發(fā)現,從夜月蕭聲入耳起,所有的接近都是故意的。

怪不得他不怕妖,怪不得他對他這般的好。阿團臉上被雨澆透,細瘦的肩膀瑟瑟發(fā)抖,他捂住眼,蹲在地上。

他可以不恨余卓欺騙他,可他恨自己太天真,連累了公子。

阿團化成巴掌大的小刺猬,扭頭望了眼不復存在的娑羅廟,從神識中傳出一道決,送入云隙手中。

對不起公子,他太蠢了,什么也做不好,他不能留在他身邊了,對不起。

阿團用小爪擦擦黑豆小眼淌出來的眼淚,落寞離開了。

溫泉殿內霧氣繚繞,花香四溢,于述站在殿外守著不準任何人進入,忍著趴上殿門窺視的沖動,揣著手站在殿前柱子邊,明面上很是鎮(zhèn)靜。

皇帝只著單衣坐在殿中的池子中,池子臺琉璃碧綠的壁磚上放著一只上好小殼,殼下是平口小碟,碟子中盛著煮沸又晾涼的三春水,小蝸牛懶洋洋的瞇著眼,耷拉著觸角趴在菩葉青上有一會兒沒一會兒的啃著葉子吃。

皇帝持著細白軟毫沾了些水擦洗蝸牛的殼,從凈白的小殼擦到蝸牛軟軟的小身子上,云隙便含著葉片兒無聲的咧著小嘴直笑,一邊笑一邊揚起身子,讓他的白毫能擦洗到他身上的角角落落。

唔,好~癢~吶~

皇帝仔細清洗著小蝸牛,指腹下的冰涼讓他有些怔忪,他遲疑的小聲對著白玉小殼喚道,“云公子?”

這個小蝸牛真的是那個翩翩公子嗎?皇帝直到現在都有些不敢相信,生怕是他做的一場離奇的夢。

云隙正舒服的享受搓澡,沒時間搭理他,只聽皇帝自言自語道,“定然是孤傻了,云公子怎么會是小蝸?!?/br>
小蝸??辛讼禄实鄣氖种讣猓瑢⒙曇袈瓦M他耳中,“干~嘛~?”

皇帝的眼瞪大,云隙探著兩根觸角無辜和他對視,過了會,云隙彎著觸角擺成了個圓形,朝皇帝比劃,你~那~眼,瞪~得~這~么~大~

皇帝噗的笑了出來,未掩住的右眸漆黑如墨,笑起來璨若星辰,小蝸牛歪著觸角看的有些呆。

這人……其實也挺好看的。

“咳咳?!被实塾美婺拘∩淄刻曳刍ò?,然后一片一片送進云隙口中,“我真的……太高興了?!?/br>
哦~~~云隙懶洋洋的就著他的手啃花瓣,一邊啃一邊又昏昏欲睡起來。

皇帝眼中含著幾分釋懷和暖意,想著這只透白的小蝸牛,那位俊美非凡的小妖都是他的,鉆了他的茶盅,吃了他的食物,睡了他的琉璃盅,就是他的了。

云隙吃飽喝足,趴在皇帝手心,陪他泡在霧氣氤氳水波漣漪的溫泉中,想著該怎么說起冤魂釜這件勞心勞力的事,怎么捋順這道關系時,云隙忽的在神識中抓住一絲熟悉的決,看過之后頓時就惱了。

阿~團~,你~這~個~蠢~刺~猬~,回~來~!

第36章敢動我的人

小蝸牛一惱,后果很嚴重。

云隙氣勢洶洶的趴在皇帝的手上,一揮觸角,給我找刺猬去!

溫泉殿外傳來敲門聲,皇帝將云隙攏在手心,披了袍子出門,見林子鞍持著長劍朝皇帝啞聲道,“人已投入大理寺,嚴加把守,不會出錯?!?/br>
皇帝頷首,背過身去攤開手掌,小聲問縮進殼里的小蝸牛,“要去看看嗎?”

云隙大致將他被抓和阿團與余卓的關系講了大半,現在想來小蝸牛這般在乎阿團,也定然惱余卓的厲害。

這小蝸牛是什么脾氣,皇帝這段時日的接觸已經摸清了大半,能惹著云隙的,下場多半不會很慘,只會更慘。

皇帝摸摸下巴,余卓這個人有問題,說不定不是人也有可能,既然如此,倒不如將審訊交給云隙來,憑小蝸牛的脾氣,也該是有一番好戲來看了。

想著這處好戲,皇帝用琉璃盅把云隙帶進了大理寺中特制的精鋼天牢中。

精鋼天牢以精鋼打造,嚴絲合縫,無處可逃,唯有牢門口半扇小門打開時能瞧見里頭的景象,因為不知余卓是什么托生,皇帝又招了仙山道士取回來些鬼畫符貼在精鋼牢外,以鎮(zhèn)陰邪入侵和來襲。

云隙一眼瞧見這天牢,朝皇帝抖了抖觸角,傲嬌的說,“關~不~住~我~”

不說法術精絕,單是這半扇送飯小門窗,他晃著背殼也是說爬出去就爬出去了。

皇帝瞧著他說話慢吞吞,忍不住在心里笑道,也不知是他爬的快,還是獄卒鎖門的快,再看見云隙這副慵懶的模樣,皇帝為前些日子自己那些可笑的推理汗顏三分,為何要將這‘慢’按在兔子身上,即便喜好吃草,白白嫩嫩也不是兔子的。

原先他以為云隙這只兔子精因為慢而活成了妖,雖說萬事有理,但也不是事事絕對,就比如不是每只兔子都飛奔如馬,總會有一兩只例外,生來便溫吞什么的。

看來他錯了,縱然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可也沒一只生性慢吞吞的兔子,亦沒有動如瘋兔的蝸牛。

說到瘋兔,皇帝忽然之間就明白了那一日云隙御馬將他劫走是用了多大的勇氣,那撒丫子亂跑的大馬可比兔子快了百十倍了,想到這里,皇帝遲來的同情和心疼浮上心頭,滿心感慨的拂了拂云隙的小背殼。

云隙疑惑的瞥他一眼,捏了個決丟到精鋼牢中,沒用多久,就聽到了里面?zhèn)鱽淼膼灪呗暋?/br>
“打~開~”,云隙闊氣說。

“會跑嗎?”皇帝問。

云隙仰著兩只觸角,云淡風輕道,“有~我~在~”

能跑我跟你姓。

這種傲視群雄,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讓皇帝深感滿意和莫名的自豪,自家養(yǎng)的蝸牛果真不一般,他笑道,“開鎖?!?/br>
按照皇帝旨意,林子鞍上前開門,然后令一干侍衛(wèi)眾數退下,只余他站在牢外隨時等候傳旨,以備不時之需。

余卓跌坐在精鋼壁角落,神情蒼白,胸前洇出一片褐紅色血漬。

云隙化出人形站在余卓身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慢悠悠拎著袖子,冷淡道,“我~這~妖~,不~喜~歡~啰~嗦~,今~日~我~且~告~訴~你~,不~論~你~的~主~子~是~誰~,他~能~這~般~不~長~眼~動~我~的~人~,他~日~相~見~,我~定~讓~他~悔~不~當~初~,生~錯~娘~胎~!”他這一番話說的很慢,故意要讓余卓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余卓嗤笑,抬眼望著他身后的皇帝,“你的人?”

皇帝挺直了脊背。

云隙不緊不慢的更改,“動~我~的~刺~猬~”

皇帝哀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