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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

分卷閱讀12

    酸澀的眼珠,太久沒有視物讓他眼前失去焦點。

依稀能看到這里一片潔白,顯然不是那個暗無天日的牢房,他的心是前所未有的雀躍。

他離開那個地獄了?

狂喜一瞬間涌進他的胸腔,讓他不禁想要用力呼吸,方才那番說他是殺人犯的言論,在此時的對比下,也不再能影響他。

只是,他很快又被拖回了現(xiàn)實。

獄警拿起腰間別的警棍,輕輕敲了敲他的床頭,發(fā)出清脆的聲音,讓他的心神一震激蕩,驚嚇地看他。

“別想些有的沒的,這里是監(jiān)獄里的醫(yī)務室,快點養(yǎng)好腦袋上的傷,床位緊著呢,幾個被捅了的犯人現(xiàn)在還沒床位?!?/br>
他的聲音很冷漠,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說完,護士做了個記錄,獄警便面無表情地離開了醫(yī)務室。

凌鑰苦笑,望著泛黃的天花板,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這個牢籠怕是真的很難逃脫掉了。

在進來的那一刻,他還心存幻想,這其中會有什么變數(shù),很快就有人將他帶走。

在牢房待了一個星期之后,即便脆弱不堪,悲傷到極點,他也悄悄地想過。

即使是轟轟烈烈的越獄,或者意外事故,天災人禍,只要有任何的機會可以出逃,他都不甘心就這么被這個地方囚禁了他年輕的生命。

可現(xiàn)在,他卻疲憊不堪,不抱幻想,如同一個遲暮老人一般,毫無生氣,每日只知道望向窗外,看春暖花開,聽蟲鳥和鳴。

這樣可以任由他如同鴕鳥一般逃避自己的日子沒到一個星期,獄警又再次出現(xiàn)了,他的每次到來,都帶著噩耗,果然,同時前來的,還有法醫(yī)和穿著其他制服的警察。

一個帶著軍帽的男人率先開口,咄咄逼人,將幾份案件記錄都甩在他的病床上。

“你就是231號房的凌鑰?”

凌鑰茫然地點點頭,低頭去摸索床上散落的資料,只看到標題幾個顯眼的字。

“謀殺”“死亡記錄”“死者”

雖然并未理清現(xiàn)在是何種情況,可這幾個詞始終在他腦中旋轉(zhuǎn),盤桓。

凌鑰的血液又開始倒流,渾身發(fā)冷。

手臂如同僵硬的機器一般,舉起那幾份資料,上面有著死者的照片,赫然就是之前和他發(fā)生過矛盾的幾個犯人。

他們的死狀極慘,凌鑰只看了一眼便驚嚇得將手里的文檔全部都丟了。

他們的眼珠突起,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死前經(jīng)歷過的恐懼無人知曉,絕望而留著血淚的雙眼就像在看向自己。

凌鑰尖叫了一聲,被周圍沖上來的護士和警員按住身體。

他手足無措地看向為首穿著制服的長官,已經(jīng)干燥得脫皮的兩瓣嘴唇磨了磨,想要問些什么,卻又因為聲帶的嘶啞而開不了口。

面前身著制服的男人像是會讀心,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

但是由于經(jīng)歷過太多命案,他已經(jīng)能夠很好地保持平靜,以至于此時的他,看起來冷淡而無情。

瞧見凌鑰這驚嚇得眼眶發(fā)紅的可憐樣子,他只是推了推眼鏡,沉下語氣,肯定道:“他們死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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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盤問

警方的偵查因為這件殺案而又開始了。

凌鑰似乎是被剛才的照片刺激到了,從一開始的恐懼和驚嚇變得毫無反應。

此時的他只知道低著頭,讓這段時間未修剪而長長了不少的黑發(fā),完全遮住他的面龐還有眼神。

死一般的沉寂,連呼吸的翕動都如此細微,仿佛這些人的死活與他無關(guān),絲毫不能將他影響,擾亂他世界的一分平靜。

旁邊一個拿著筆的年輕警員皺眉,不耐煩地推了推他的肩膀,試圖讓他回過神來。

他還等著做第一時間的記錄呢,怎么這人開始裝死了。

“唉,我說你就沒有半點反應?我們現(xiàn)在可懷疑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呢——”

說完,他上下打量著凌鑰,心里有了自己的一番想法。

面前年輕而瘦弱的犯人剛進監(jiān)獄不久,身上的怪處不少。

比如,自己一間牢房,沒別人和他住,一問別的獄警,他們也是不知道。

只有問到了獄長那邊,才得到一個回答,說是上面指示的,他們就得這么安排,總之也是模棱兩可。

這個暫且先做一個疑點,因為他們還沒查出來凌鑰后面有什么人。

不過如果要是真有的話,這件事他們也不能再查下去了。

他平時沒和其他犯人接觸過,監(jiān)控里的他永遠都是一個人,其余時間就是待在那個空蕩蕩的牢房里,不可能是抱上了監(jiān)獄里哪個大哥的大腿。

他自己而已是斯斯文文的瘦弱模樣,進了監(jiān)獄之后的一場大病,更是讓他消瘦,連簡單的手工活都做不好,更別說是殺人。

最重要是,他殺人的動機只有可能是因為那個光頭推了他一把,不過這樣的動機太明顯,是個人都不會這么愚蠢地犯罪。

而且這段時間,他都被嚴格地控制在醫(yī)務室內(nèi),一堆監(jiān)控盯著,他很本沒有犯罪的機會。

幾個警員也都紛紛想到了這個,越想越玄,但還是只好先質(zhì)問凌鑰。

他們不斷的盤問讓凌鑰原本已經(jīng)好了些的腦子又開始頭痛欲裂,面前的幾個身影逐漸開始分裂,變成密密麻麻的影子。

凌鑰不負眾望地又暈了過去。

警察們無奈地面面相覷,急切地想要追問,卻還是只能連忙呼來救護人員,這個突發(fā)狀況讓他們的工作又得告一段落。

被稱為小張的年輕警察湊在為首的人身邊輕語,“組長,那幾個人平時沒少欺負新犯人,說不定是誰趁機出來殺的呢?”

被稱為組長的人點了點頭,頗為不耐地看了一眼凌鑰,嫌他在這個關(guān)節(jié)眼出事。

雖說這樣的可能性不小,但是他們無從找起,只能找到最近的凌鑰來獲取線索,只要凌鑰承認是他做的,他們就能結(jié)案,不需要拖下去。

他們都等著升職,迫切地需要再破一個案子,來換取這個機會。

如果再被這個不配合的犯人拖延下去,他們也只好尋找另一個最快解決案子的辦法。

等到半夜時,凌鑰才在涼風習習中清醒過來。

四周一片黑暗,礙眼的人都已經(jīng)不在身邊了。

重新獨處的他,升起一片荒涼之意。

他突然覺得,就算是被圍著盤問也好,起碼他不是一個人。

但是原本該溫暖的被窩卻變得充滿涼意,凌鑰一個哆嗦,拉緊被子,將自己完全裹起來。

他的病房并不是單人間,前兩天獄警也才說了床位緊缺,但為何此時偌大的病房里卻只有他一個人?

即使伸手不見五指,凌鑰在黑暗中還是極力睜大著眼睛,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