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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之前,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正是Mark,一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Mark。他帶來了一場奇跡,而Chris希望這場奇跡可以更久一點。“我真希望他們能夠和好?!盌ustin突然說道,聲音悵然,不復(fù)之前的跳脫。Chris沒有看他,也沒有發(fā)動車子。他往后靠了靠,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誰不想呢。=·=·=·=·=·=·=·=“胃出血,Wardo,發(fā)生了什么?”Mark依舊在執(zhí)著于這個問題。Eduardo坐在沙發(fā)里,手肘支在腿上,鼻尖頂著交叉的十指,掩住了下半部分臉的神色。“幾年前的事了,”他輕聲說,“我那天心情不好,又喝多了酒,碰到了Sean?!?/br>“然后你把自己灌成了胃出血?!盡ark繃緊著臉道。“只是沒注意?!盓duardo輕描淡寫。Mark沒有說話,他有點為Eduardo的隱瞞而感到受傷,同時又為那彼此心知肚明的理由而難過。Eduardo嘆了一口氣,他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他望著窗外出了一會神,突然輕聲說道。“三年?!?/br>Mark露出一個茫然的表情。Eduardo搖了搖頭,將頭轉(zhuǎn)了過來,看向Mark,“你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撰寫了兩篇,五萬多個單詞,熟知我的每一項動態(tài),”他說到這里,笑了笑,笑容卻仿佛一吹就散,“卻始終不肯親自來我的公寓門口,不肯給我打一個電話?!?/br>Mark啞然。他想解釋,卻不知該如何解釋。也無話可說。最終他只是干巴巴地說了一句,“I\'msorry.”Eduardo對此只是輕笑了一下,那笑聲中有些諷刺,也有些苦澀。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正當(dāng)Mark想要說些其他什么的時候,Eduardo卻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徑自敘述起了另一件事。“取得新加坡國籍后,我沒有立刻移民。我給了自己幾個月的時間?!?/br>Mark的注意力被他的話吸引到了另一個問題上,他終于想起自己之前忽略了一個什么問題——是的,移民。Facebook的很多人都以為他不知道Wardo要移民的消息,可是這怎么可能。Wardo的每一個動態(tài),他永遠會在第一時間知道。甚至若非被這則消息刺激到,在論壇里一向高冷的他也不會留下那么一句留言。“也許這才是對的,他們就他媽該在大學(xué)的時候搞到一塊去,這樣就不會有后面那些該死的爛事了?!?/br>Mark想要追問,然而在抬起頭的一瞬間卻被Eduardo的眼神所震住。那眼神中似乎有顫抖,又似乎堅定不移。那雙在Mark的記憶里永遠繾綣溫柔的雙眸如今卻似乎承載了什么重逾千斤的東西,沉甸甸的,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Eduardo盯著Mark的眼睛,平靜地繼續(xù)他的獨白。“我在二十一歲的時候認識了你,用了一個星期就成為了彼此最好的朋友,在整整一年的時間里形影不離。然后我們用了三個月的時間砸碎了我們的友誼,接下來我們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在那間會議室里仇視彼此,又在接下來的三年里形同陌路。到了如今,我已經(jīng)將滿三十周歲?!?/br>說到這里,Eduardo深吸了一口氣,他移開目光,Mark卻已經(jīng)看見他的眼睛里閃著淚光。“年初的時候我告訴我自己,我不該沉湎于過去了,我應(yīng)該開啟人生新的階段了,于是我決定辭去在美國的職務(wù),去新加坡,開始新的生活?!?/br>“但我依舊有些不甘心。為了這種不甘心,我給自己留下了三個月的時間?!?/br>“移民的消息是我故意泄露出去的?!?/br>“什么?你——”Mark頓時卡了殼,他瞪大眼睛,難以掩飾自己的驚訝。Eduardo有點被他的樣子逗笑了,他勾起嘴角,點了點頭,肯定道,“對,我是故意的?!?/br>他的笑容很溫柔,眼睛里卻還是濕漉漉的,“你就沒有好奇嗎?我明明還沒有宣誓,沒有正式走退籍程序,按理,是不該有人知道我近期退籍的打算的。”他微笑著,笑容又漸漸淡下去,“我只是想要嘗試一下,如果你知道我即將離開,那么在我離開之前,你是否至少會想要找我談一談?!?/br>Mark感受到大腦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沒想到,這竟然是Eduardo的計劃。他看著Eduardo的雙眼,想說什么,卻覺得有什么哽住了他的喉嚨。Eduardo的眼睛又蒙上了一層水霧,他想讓自己的聲音穩(wěn)定一下,卻毫無用處,那聲音依舊發(fā)著抖,軟弱不堪,就如同他們對彼此的懦弱,那永遠無法鼓起的勇氣。“IguessIstillcareaboutyou,andIjustwanttoknow,doyoustillcareaboutme.”Mark的眼眶紅了。他咬著牙關(guān),將即將脫口而出的哽咽鎖在喉嚨里。他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又走了一步,就這樣走到了Eduardo面前。Eduardo抬頭看他,Mark也看著他。就好像他們過去做過無數(shù)次的那樣。Mark張了張嘴,第一次卻沒有說出聲音。第二次才聽到聲帶震動,他開口,聲音堅定,又帶著一點沙啞。“Ido.”他當(dāng)然還在乎。Eduardo聞言,笑了笑,笑容卻是有些苦澀。他很想控制情緒,可又身不由己。他看著Mark,輕聲質(zhì)問。“是不是如果不是這次意料之外的互換,你依舊不會來找我?”如果沒有這次互換——Mark很想說“我會”,然而卻說不出口。因為他知道,他心如明鏡,若沒有這次意外的呼喚,他也許依舊不會想到去找Eduardo。MarkZuckerberg,硅谷暴君,永遠揮著劍張牙舞爪地想要征服世界的開拓者,永遠堅定不移地前進,卻總是在Eduardo這里退縮。Mark的沉默使Eduardo得到了答案,他自嘲地笑了一聲,一種委屈和憤怒像是浪潮一樣層層疊疊地洶涌上來,化作水霧濡濕了他的雙眼,酸澀了他的鼻腔,這情緒難以自控,他努力壓抑卻使得渾身發(fā)抖,他忍不住站了起來,他很想砸點什么來發(fā)泄自己控制不住的心情,他喘著氣,微啞的嗓音里帶了哭腔——“So,that\'sit!于是直到我徹底離開,我們都不會再與一絲一毫的聯(lián)系。”他笑得極為嘲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