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Eduardo在官司結(jié)束后就開始了一次環(huán)球旅行，還有媒體說他是拿到了賠償金春風得意——都是胡扯。但他之前并不知道Eduardo前日在新加坡購置了一套房產(chǎn)，并有意進行進一步的投資。

Eduardo不會無緣無故跑到另一個國家投資、買房，所以其實這就很容易理解了，新加坡的投資移民政策，他投資買房，就能拿到永居，拿永居后再在兩年內(nèi)住滿一年或者五年內(nèi)住滿兩年就可以入籍，等入了籍，他就是新加坡人了，就可以完完全全地把美國這邊的事情都拋到身后，跟Mark再也不可能有有任何聯(lián)系，又或許多年以后他們可以成為見面寒暄的“朋友”，然而卻已經(jīng)完全斷絕了所有能有更親密的關(guān)系的可能。

Mark終于意識到，Wardo真的是要徹底離開他的世界了。

意識這一點的并非只有Mark，還有那些徹底掉入幽靈船大坑的論壇er們，一群技術(shù)帝，為了推CP，挖地三尺都能把照片挖出來（其中很多連Mark都不記得自己拍過），更不要說兩個正主的近期新聞了。

Eduardo在新加坡購置房產(chǎn)的消息并沒受到什么關(guān)注，就算有人猜到他想移民，這畢竟也不是實錘，想真的報道大富豪移民的新聞，還是等他真的入了籍再說。

但是BBS上的CP粉們哪會管這是不是最后的實錘，或者說對于他們而言這個錘已經(jīng)足夠?qū)嵙?，于是整個論壇上血流成河，怨聲載道，一種被生生拖入CP大坑的猴子們死不瞑目，嚎啕痛苦——你們兩個他媽離婚了也要這么默契嗎？一個發(fā)刀不夠另一個也要發(fā)是嗎？這是生怕刀子不夠嗎？夠了夠了！求求你們不要再發(fā)了！你們就他媽不能讓大家消消停停地過日子嗎！

Mark很想辯駁自己哪有發(fā)刀，其實上午那事咀嚼咀嚼還有點糖味對不對？他不想承認自己感到委屈，但他又確實委屈。

還有誰能比他更慘嗎？在徹底決裂、兩不相見之后才意識到自己原來喜歡著對方，又在想要挽回時發(fā)現(xiàn)對方正準備遠走高飛從此大洋彼岸再無糾纏。

那天晚上，Mark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在夢里他和Eduardo吵吵鬧鬧地走過了所有的波折，最后迎來了俗套的大團圓結(jié)局。早上醒來的時候，他盯著天花板花了好幾分鐘的時間才接受那只是一場夢，一場全都是虛假的美夢。

晚一些的時候，Mark看著自己快要寫完的正文，想了想，又建立了一個新的文檔。

夢境里圓滿的一切落到指間，在鍵盤上流淌出一首優(yōu)美又溫柔的樂章。

Mark聽著安靜的房間里鍵盤的聲音，側(cè)頭看見窗外竟下起了雪。舊金山已經(jīng)35年沒有下過雪了，這場雪格外罕見。他看著窗外的雪花，恍惚中回到了多年以前，他在沒有開燈的宿舍里寫著程序看著后臺訪問數(shù)據(jù)，Eduardo躺在Mark身后的小床上懶洋洋地打著盹，窗外緩緩地飄著小雪，白色記號筆寫著的公式畫在透明的玻璃上，就像一封拙劣的情書。

那時誰也沒想到數(shù)年后竟成了這般模樣。

☆、chapter23

23

Mark講到這里，就停了下來，無意再繼續(xù)。

事情講到這里，已經(jīng)足夠解釋Eduardo問出的兩個問題，后面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在他說完之后，客廳里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之中。

Sean覺得自己今天非要跟著Dustin來Mark家看熱鬧就是個錯誤的決定，又得看這兩個人秀恩愛（？），又得cao心他們的破事，一邊自己精神上還受著打擊。他喝光瓶子里最后一點啤酒，然后把玻璃瓶撂到茶幾上，瓶底磕在茶幾桌面，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Sean站起來，他酒量好，喝了好幾瓶也看不出異樣。他拎起搭在一邊的西裝外套，看向轉(zhuǎn)頭看他的Eduardo和Mark。勾起嘴角笑了笑，“你們兩個，要是從一開始這樣有什么說什么，早幾年哪還會有那么多事，哪有我的可乘之機。”他搖了搖頭，頗有些諷刺地冷笑了一聲，“總是要等到事情搞砸了再后悔，哭唧唧地悔恨自己為什么不聽對方的話，埋怨自己固執(zhí)己見……”

“閉嘴Sean?！盓duardo看上去有些生氣。

Sean不客氣地挑起眉，“然后你繼續(xù)把頭埋進沙子里裝鴕鳥？等明年再在酒吧里把自己灌出胃出血然后抱著人自怨自艾？認真的？哈佛的高材生就這德行？你不嫌丟人我還嫌?！?/br>
“什么？你們在說什么？”Mark皺起了眉，質(zhì)問道，“把自己灌出胃出血是怎么回事？”

“沒你的事。”Eduardo沒好氣地說。

Sean冷笑，“EduardoSaverin，你可別忘了你那天都說了什么?！?/br>
Eduardo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沒失憶?！?/br>
“那最好。”Sean聳了聳肩，把手里的外套穿上，向門口走去，“既然兩個Mark已經(jīng)換回來了，想必也沒我們什么事了。我才剛回國，還有挺多事務(wù)需要打理，就不陪你們玩了，我先走了。”

“Sean？”Chris驚訝地看著Sean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背影，沒想到事情竟是這樣的發(fā)展。

Mark沒有去管徑自離開的Sean，他只顧著追問Eduardo，“胃出血是怎么一回事，Wardo？”

局勢似乎調(diào)轉(zhuǎn)了，明明之前該是Eduardo在審問Mark，現(xiàn)在卻變成了Mark不依不撓。

Chris又看了看Mark和Eduardo，皺起了眉。他想了一下，覺得現(xiàn)在的局面的確留給他們兩個最好。雖然今天的事情顯得有些虎頭蛇尾，但是若這真的能促成這兩位舊友和好，那這樣的鬧劇也算值得。

他拉過Dustin，正準備走，想了想，又轉(zhuǎn)回身來。他看著側(cè)過頭看著他們的Eduardo和Mark，突然涌起了一陣對那些過去太久的記憶的懷念?！拔翌A約了今晚的一家餐廳，原本是準備與Dustin共進晚餐?！?/br>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又道，”但是相比起那家雖然十分火爆的餐廳，我可能更喜歡四個人一起叫一份披薩外賣，一邊打著游戲一邊喝著啤酒或者激浪?！彼α艘幌?，“我希望我有機會取消我的預約?！?/br>
他說完，拉著似乎還在狀況外的Dustin，對他們點了一下頭，也離開了這棟房子。

Dustin被Chris拉出Mark家的一路沒有出任何聲音，他今天沒有開車，一直跟著Chris到了車庫，坐到了Chris的車子的副駕駛座位上。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