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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每日雷打不動的術(shù)式和弓術(shù)訓(xùn)練,以及對一些奇怪知識的學(xué)習(xí),余下的時間里,我的耳邊總會被這一類的洗腦話語所圍繞。連偶爾被獲批可以離開自己的小院子、到神社前殿去走走的時候,那些毫不知情的參拜者們也會興奮地對著我伸出指指點點的手指,嘴上竊竊私語著:“看啊,就是那個灰色長發(fā)的少年,他就是最新一代的神子大人……”神社中雖然有同齡人,但是他們卻總是對我采取著避之不及的態(tài)度,不知是被那些大人要求不可以“污染”我,還是單純地不想和我這個倒霉鬼有所關(guān)聯(lián)。不過其實,我也并不在意他們的態(tài)度。就像我幼時總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或者是再大一些、熱衷于對外塑造一個性格乖僻的形象,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在意過其他人的目光。我選擇不交流,又或者是拒絕那些向我拋來的橄欖枝,只是因為我覺得那是不必要的,是無趣的,是……沒有就會讓人傷心的,悲哀的東西。如果沒有,那么就假裝自己不曾渴求過他們,那么我的心也就不會再繼續(xù)為它們的不存在而哀嘆了。在神社被當(dāng)做一頭待宰的肥羊虛度時光的時候,我也是秉持著這么一個悲觀的態(tài)度,好像馬上要去送死的并不是我,不是相葉雪見,而是另一個與自己完全無關(guān)的人類一樣。我本來以為自己就會那么坦然地迎來自己的死亡,畢竟曾經(jīng)掙扎過,曾經(jīng)逃離過,但一個十幾歲、尚未成年的少年反抗的力量在一整個家族看來,不過是蚍蜉撼樹罷了。然而,就在我快要認命的時候,我卻收到了來自遙遠雪山上的迦勒底的一紙聘書,令人驚訝的事情發(fā)生了,先前一直咬住我不放的本家竟然在這次中輕而易舉地放走了我,而先前一直保持沉默的父親——好像就是生怕上頭的元老會反悔一般,也破天荒地用一種粗暴而不端莊的方式,急匆匆地將我趕出了家門。“所以說……”壓抑著心中的酸澀說完自己經(jīng)歷后,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頗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對著羅馬尼道:“我恐怕唯一一次對我父親抱有謝意,也就是在他不分三七二十一地把我扔出家門的這次了。”羅馬尼一臉復(fù)雜地看著我,眼中雜糅著我一眼無法辨析清楚的感情。敘述內(nèi)心所憎惡和害怕的一段記憶似乎并沒我想的那么困難。把自己的這段昏暗過往全盤托出后,意料之外的,我反而覺得自己的心中釋然了許多。畢竟在此之前,我從未對第二個人提起我在日本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包括我的mama。她不需要知道自己疼愛了那么多年的兒子即將步入永劫不復(fù)的深淵,她只要在丈夫的庇護和孩子的隱瞞下,過著早有咖啡面包,午有紅茶甜點的輕松日子就好了。“好了好了,放輕松一點嘛!”我拍了拍羅馬尼的肩膀,試圖讓他可以從我先前深沉的敘述中脫離出來,但猝不及防地,原本被我認為已經(jīng)聽到傻掉的橘發(fā)男子反應(yīng)迅速地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臂,順勢往自己那邊一扯。羅馬尼用力地擁住了我。“啊,你稍微輕……”我本想要意思意思痛呼一聲,但不知是否是錯覺,再被對方緊緊抱住后,我總覺得自己的衣領(lǐng)和頸脖處似乎被什么灼熱的液體打濕了。在僵著身子停止思考了半秒后,我才突然意識到,那或許是羅馬尼的眼淚。他哭了?我不可置信地順著他埋在我肩窩處的臉摸上去,在他的眼角揩了揩。啊,他竟然哭了。我感受著指尖的濕意,心下瞬間變得一片空白。他為什么要哭?是為了我?為了我的這段已經(jīng)過去了的、不可明說的記憶?為什么,為什么?我突然感到了一陣茫然。“你、你別哭了啊?!蔽矣行o措地摟上對方,胡亂地拍著他的背脊,試圖想要讓對方停止繼續(xù)流淚。“這個不是重點啊,你、你聽我繼續(xù)說下去啊?!?/br>“不……”羅馬尼嘶啞著嗓音松開了我,眼眶和鼻尖都是紅紅的。“如果這都不是重點,那還有什么是重點?”“我真的好恨以前的自己,雪見?!彼街业母觳?,雙手無意識地收緊。我被他掐的生疼,卻在看到他臉上深深的悔恨的時候,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巴。“我為什么、為什么不去多了解你一點,哪怕只是出于醫(yī)生的職業(yè)cao守,在面對你所存在的心理疾病的時候……我明明應(yīng)該、應(yīng)該早一點問你的?!?/br>不知怎的,聽了他這番滿是泣音的話語,我也開始覺得自己的眼眶開始微微發(fā)酸。“你就算問了,我也不一定會告訴你啊……”我用一種輕柔的語調(diào)安撫他道,“所以,不要再這樣想了,好么?不要再這樣想了,這和你完全沒有關(guān)系?!?/br>我湊上前去,在對方的眼角留下一連串的輕吻。“都過去了,羅馬尼?!蔽以谟米齑讲淙ニ骖a上最后一滴淚水后,對他道,“我現(xiàn)在很開心。因為我遇到了你,所以我現(xiàn)在活的很開心,很有意思?!?/br>“無論是早還是晚,你一直都在這里啊,羅馬尼。”“所以,千萬別再自責(zé)了?!?/br>羅馬尼緩慢地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珠,輕輕地翕動了一下被濕潤的眼睫。我親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對方的側(cè)臉,笑道:“別哭啦,擺出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想要給誰看?大衛(wèi)爸爸知不知道他其實養(yǎng)了一個哭包兒子?。俊?/br>“別這么叫他……”他啞著嗓子輕斥道,語氣中還帶著些許來不及褪去的鼻音和哭腔。“好好?!?/br>我彎了彎眼睛,稍微退開些許,又變換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垂下雙腿將腳塞進床邊的棉拖鞋中,然后往羅馬尼那里湊了湊,翻過他的手,與他十指交握。“你要是真的覺得內(nèi)疚,以后陪我做做實驗就好啦,我當(dāng)時真是學(xué)了好多一直沒辦法實踐知識……嗯,先不說這個。”我趕在對方腦子轉(zhuǎn)過彎前,趕緊把話題扯回了原來的方向。“就是啊,我告訴你這些事,一呢,是想要禮尚往來地坦白一下,二么……就是想告訴你……”我緊了緊兩人交握著的手,側(cè)過頭去與他目光相接。“為了保持‘祭品’的干凈,神社和我當(dāng)時的居所中都刻有最強力的除靈陣,別說是使魔了,就算是最高等的英靈,也是無法踏過鳥居半步的?!?/br>羅馬尼的眸中閃過了一絲疑惑。“所以,我的意思是。”我清了清嗓子,道:“聯(lián)合著先前MUS000被發(fā)現(xiàn)后及時刪除痕跡的做法,和我方才的推論,我覺得,我現(xiàn)在并不是被他附身的狀態(tài)?!?/br>“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