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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能提筆了。 這可是大事, 國子監(jiān)的官員哪里擔得起責任, 也沒想過他們幾個是故意說的, 匆匆就將鄭延輝和裴寓衡、宣玥寧找了過來。 鄭延輝因兒之傷, 怒氣要裴璟驥也折一臂才能甘心。 幾個孩子在書舍中聽著動靜, 無不激動。 “也不知裴璟驥的胳膊折了沒有?” “定是折了,不然怎么還沒有人來給我們報信?!?/br> “十七郎,你讓十九郎裝病廢三郎,當真舍得?那可是你族弟啊?!?/br> “可別,我們兩家沒關系, 洛陽裴家只此一家, 話說十九郎, 你一會兒可要裝的像些, 別被發(fā)現(xiàn)了,不過你回家可怎么辦,總不能真把胳膊折了,也是我沒考慮清楚?!?/br> “放心,我父親向來疼愛我,就算知道也不會說什么的,這回非把裴璟驥那廝給治服了,讓他再嘚瑟,因為他,不知道我們被夫子罰了多少次,讀書讀的好了不起,這回讓他連拳腳功夫都使不出?!?/br> 廢他青云之路,斷他軍中之階。 小小年紀,無比狠辣。 一行打算來看看鄭十九郎,是否真斷了胳膊的官員,停在門口默不作聲。 裴寓衡只輕輕抬眼瞥了眼臉色青黑的鄭延輝,輕輕笑了一聲。 這一聲聽在鄭延輝耳中,飽含譏諷,勝過千言萬語。 鄭延輝一把推開房門,大喝一聲:“逆子!” 一群人圍攻裴璟驥,反被他所傷,還有臉說自己受欺負。 鄭十九郎被嚇了一跳,哎呦哎呦叫起疼來,其余幾個小郎君也驚疑不定的看著門口這些人。 裴寓衡沒管鄭延輝是如何訓斥鄭十九郎的,他的目光定在十歲左右模樣的裴十七郎身上。 在長安,他還指導過十七郎。 但他和自己父親一樣,都想要他們裴家的命,十九郎不過是被他挑撥,他還道裴家最近十分平靜,竟想斷裴家的根。 他身子不好,裴璟驥就是裴家的希望。 裝作沒有發(fā)現(xiàn)裴十七郎,他移開目光,屋子里,鄭十九郎涕泗橫流,跪在床榻上,求鄭延輝原諒。 鄭延輝看向裴寓衡,裴寓衡只是紅唇翹起,不依不饒的說:“岳父之前有言,要讓驥兒斷一臂方可甘心,而我要不需讓十九郎斷一臂,驥兒傷在哪,他便傷在哪?!?/br> 裴璟驥傷在眼皮,利刃差點就能刺瞎他的眼,誰敢保證,裴寓衡說要十九郎傷在一處,會不會再向劃下一寸。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剛才想要驥兒一臂,那他就要十九郎一只眼! “何至于此,”國子監(jiān)的官員上來打圓場,“不過都是誤會,十九郎胳膊無事真是大好,裴少卿這都怪我,是我沒弄清楚兩個孩子的傷勢,既然孩子們都無大礙,照我看,握手言和便是?!?/br> “你是有錯。”裴寓衡涼涼的接話。 之前耀武揚威,非要驥兒賠上臂膀,如今發(fā)現(xiàn)十九郎傷勢不重,此事又是因他而起,便想將其遮掩下去。 休想! 那官員立刻不敢再說話。 看他不松口,鄭延輝也來了氣,“裴少卿,你至玥寧于何地?十九郎可是她的弟弟?!?/br> “真是不巧,驥兒也是我從小愛護到大的弟弟。”宣玥寧提著裙擺款款走來,發(fā)現(xiàn)裴璟驥的傷后,她沒與鄭延輝多做糾纏,先帶著他去看傷了。 鄭延輝真是太不了解他們夫妻二人了,裴璟驥和裴璟昭那就是他們的眼珠子,傷了他之后,還想讓她顧忌和他的單薄的父女親情,未免想的太多了些。 她先和立刻緊張起來的裴寓衡道:“我已看著大夫重新給驥兒上了藥,大夫說未傷到眼珠,不會影響他視物,就是傷深且長,恐怕要留疤,我已讓雪團去尋宮內舍人,問她要去疤的藥,就是不知好用與否?!?/br> 涉及到裴璟驥的事情,她絕不會為了寬慰他,就往好里說,驥兒他,此生與朝堂絕緣了。 臉上留疤,怎還能參加科舉。 到是萬幸,這孩子打小的志愿便是從軍,不然她和裴寓衡得自責死。 將驥兒拜托給了他的夫子,她便趕了過來,裴寓衡畢竟是她夫君,對上鄭延輝,怎么說都要落下一層。 需得她在場才是。 裴寓衡也想到宣玥寧所想,讓她先行回去看護裴璟驥,他打算自己來,鄭延輝是她父,處理不好便是不孝。 宣玥寧向他搖搖頭,而后對鄭延輝道:“父親,夫君的話便是我的意思,此事中,最無辜的便是我們驥兒,他何錯之有?是錯在不該反抗讓十九郎弄瞎他一只眼?十九郎做錯事便要承擔處罰,父親何意?” 鄭延輝森然的盯著他們倆,“那他將十九郎臂膀弄傷又如何說?” 裴寓衡道:“驥兒是有錯。” “夫君!”宣玥寧猛然抬頭看他,他怎么能說這種話。 鄭延輝的臉色稍緩,還覺得裴寓衡還算識時務。 裴寓衡對上他的目光,紅唇一張一合,“他錯在不像我裴家人,下手太輕,學了幾年的拳腳功夫,竟只讓十九郎的臂膀脫臼,若是我,非斷他手腳不可?!?/br> 空氣為之一靜,就連還在哭泣的鄭十九郎都不敢哭出聲來。 宣玥寧展顏一笑,同鄭延輝道:“我們先回家安頓驥兒,父親也快帶著十九郎回去養(yǎng)傷吧,畢竟差點折斷了呢,稍后我再去府上叨擾,驥兒臉上帶傷,父親總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差點忘了,今日還是我回門的日子?!?/br> 回門的日子,你們夫妻倆放狠話,一個要十九郎的眼睛,一個用亭主身份壓人…… 所有人都默默的看向鄭延輝。 在鄭延輝那要吃人的目光下,兩人從容帶著裴璟驥回了裴家。 宣夫人瞧見之后,先是心疼,而后就是生氣,直接讓小小的他去跪著,反省自己的過錯。 裴璟昭急的團團轉,圍著裴璟驥轉了幾圈,就去求裴寓衡,本來就是在國子監(jiān)受欺負了,怎么還能罰他呢! “你再求情,便與他一道去跪著!” “阿兄!” 裴寓衡對跪著的裴璟驥道:“受到欺辱默默承受不反抗不訴說,碰見裴十七郎處處避讓,情急之下傷人卻不敢下狠手,眾人質問之下,不敢言!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