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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還想去從軍?我看等你上了戰(zhàn)場,先得被萬千鐵蹄碾壓過去!驥兒,你若繼續(xù)懦弱下去,不配為我裴家人?!?/br> 他這話說的實(shí)在太重,裴璟驥眼眶倏地紅了,想起大夫說的不能哭,自己憋了回去,“阿兄,驥兒知錯了?!?/br> 裴璟昭也被他嚇得倏地跪了下去,雙生子本就有些心有靈犀,兩人一直都是一起受罰,他罰,她便陪著。 “好,昭兒你也跟著反省一下,我們從長安幾經(jīng)輾轉(zhuǎn)來到洛陽,到底是為了什么,你們誰還記得父親!驥兒,你不敢下手,可因你受了傷害,你阿姊,咳咳咳……” “阿兄……” 裴寓衡強(qiáng)迫自己咽下劇烈的咳嗽,“你阿姊為了你,要背上不孝的名聲,從她父親那給你討一個道歉,你們,好好想想罷!” 寬袖一甩,他便離去,待走到兩個孩子看不見的地方,咳意壓制不住,洶涌而出,吃力地在間隙中換著氣。 端著藥碗的宣玥寧,找了好久,才聽著咳嗽聲尋了過來,“莫要?dú)饬?,快將藥喝了,我一會就去鄭家,非得給驥兒討回公道不可,鄭家就交給我便是,你不要與我一起去了?!?/br> 他接過藥碗,沒有如從前那般艱難喝藥,將其一飲而盡。 “好,我稍后去大理寺,曾經(jīng)欺負(fù)過驥兒的,誰都跑不了,他們犯下的錯,便由他們的父親承擔(dān)!” 第139章第一百三十九章 別開生面 洛陽鄭府門前。 宣玥寧還未下馬車就見到折回來的蕭子昂和鄭亦雪, 蕭子昂依舊騎著他的高頭大馬, 眼中滿是看好熱鬧的戲謔, “怎的沒見裴少卿?” “他回大理寺了?!?/br> “好不容易大婚能夠休息, 裴少卿可真喜歡工作, 竟然又回去了,巧了, 我正有事找他, 便不和你們一道,我家十一娘拜托棲霞亭主照料了。” 他說完俯身挑起鄭亦雪的車簾, “夫人, 我去去就回, 回了娘家, 你想做什么都行。” 擺明了自己也要插上一腳。 宣玥寧沒理他, 直接從正門入了鄭府, 身后跟著愈發(fā)沉默不語的鄭亦雪。 鄭府管事先迎了上來, “亭主、十一娘, 郎君在廳房中等候兩位。” 路上鄭亦雪低語:“本是孩子們之間的小事,你為何要鬧到如此地步?” 宣玥寧步子不停,扭頭回了她一句,“因?yàn)轶K兒不止是我小叔子,亦是我弟弟?!?/br> “你真是蠢透了, 知道嗎?” 她嗤笑一聲, “十一娘, 我記得我同你說過, 鄭家在我眼中一文不值,我會讓你知道,到底是誰蠢?!?/br> 等到了地方,看清里面的人后,鄭亦雪才回了她一句,“好似,是你蠢些?!?/br> 年過半白的鄭氏族人坐了半間屋,其余一半是鄭家嫡系各方之人。 兩人剛踏入房中,就聽一老人喝道:“跪下!” 那老人一身威嚴(yán),不茍言笑,頭發(fā)花白,光是盯著兩人的視線,就足夠讓他膽寒,他,是鄭家曾經(jīng)的族長兼家主,只因年邁才將手中權(quán)力移交出去。 鄭延輝是家主之位,就是從他手中接過的,即便是他,也不敢違抗他之命,若論人心所向,無法比之。 鄭亦雪瞄了她一眼,順從地彎下膝蓋。 宣玥寧目光復(fù)雜的看著聽話的鄭亦雪,而后動也未動,她已經(jīng)懶得和他們講理了。 很好,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嗆了老的,來了更老的。 這里面的一張張面孔,她前世幾乎都見過,沒辦法,誰讓那時候,他們也像今日如此逼迫她嫁給蕭子昂,她可是把他們?nèi)涀×恕?/br> 讓她跪,下輩子都不可能! 她先是行了禮,做足禮數(shù),而后下巴一抬,朝門外的掌事道:“給我搬張椅子來?!?/br> 而后對讓她下跪的鄭家前族長道:“我想我一介亭主,還是坐得的?!?/br> 按理她在鄭家應(yīng)守鄭家規(guī)矩,但,誰讓裴寓衡為了她給求了個亭主的恩典,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混賬!怎么說話的?”鄭延輝怒而道。 宣玥寧將他的話當(dāng)了耳旁風(fēng),見掌事不動,給了候在門外的雪團(tuán)一個眼神,雪團(tuán)不顧掌事要?dú)⑷说哪抗?,從屋中拖了張椅子,她就在跪著的鄭亦雪旁邊坐下了?/br> 鄭亦雪若沒有那般聽話地跪了下去,現(xiàn)下也能站在她身邊,何苦來哉,鄭家就那么好,好到她渾身骨頭都軟了。 前世今生都和她搶的不亦樂乎。 她笑看為首老者,想一進(jìn)門就給她一個下馬威,嚇唬到她,只怕是不成了,那也該換她來了。 “今日在國子監(jiān),鄭十九郎刺傷了裴家三郎,前因后果我想大家都清楚了,我今日回來,就是想問父親一句,要如何處置十九郎?另外怕諸位叔伯忘了,我少不得提醒,裴三郎乃是裴家嫡次子,他的兄長是當(dāng)朝大理寺卿,他的嫂嫂是當(dāng)今亭主,陛下義女,和鄭家是姻親?!?/br> 鄭延輝黑著臉,“你還記得自己身份?記得自己是鄭氏族人,你竟要為了一個外人,讓我們處置十九郎?那可是你親弟弟!” “是啊,阿妹,反正孩子們都沒受什么傷,何必傷了和氣。”鄭亦雪適時幫鄭延輝說話。 “那父親有將我當(dāng)做親生女兒嗎?鄭氏族人,一個連族譜都還沒上的族人?”宣玥寧嘲諷,隨即低下頭睨了鄭亦雪一眼,倏而展顏,“你不開口說話,我差點(diǎn)忘了。” 鄭亦雪一驚,只聽她道:“說不說,今日族中叔伯都在,不妨去開了宗祠,也好將屬于我的身份歸屬給我,十一娘這個稱呼,我還挺喜歡的。” 鄭延輝:“放肆!宗祠豈是你說開就開的!” 宣玥寧抬首朝上坐的老者道:“你們瞧,你們不給我應(yīng)有的身份,卻想讓我對你們產(chǎn)生認(rèn)同感,這對我來講又何其不公,驥兒破相,興許日后都無法考科考,處罰鄭十九郎哪里錯了?鄭家的家規(guī)難不成是擺設(shè)?” 她將這將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看了一遍,而后從椅子上站起身,挺直錚錚傲骨,“今日,十九郎和我,爾等便選一人吧?!?/br> 鄭延輝再如何寵愛十九郎,也改變不了他只是個庶子的事實(shí),在大族之中,庶子地位低賤只比奴婢高出一線,鄭延輝拿著懲罰十九郎是在傷鄭家名聲做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