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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已經(jīng)被陛下斷定有疑,能夠重新調(diào)查便離平冤更進一步,開心嗎?” 她再小也知道這是家里跟父親有關(guān)的喜事,喜事她就開心。 “開心!” 男女有別,即使是裴寓衡現(xiàn)下都無法抱抱她,只伸手摸了摸她的發(fā),嚇得她眼眸溜圓。 她這阿兄怕不是假的。 宣夫人哭得妝都花了,上氣不接下氣,已經(jīng)連續(xù)哭了那般長時間,宣玥寧心疼道:“阿娘,這是大好事啊,你快別哭了,且瞧將昭兒都嚇到了。” 裴璟昭:“……” 我不是,我不是被阿娘嚇得,阿姊你莫要護著阿兄就胡說。 裴寓衡也道:“正是,阿娘,你的淚水應在父親平反那日再流,這才剛剛開始?!?/br> “是了,是了,”宣夫人也很不好意思地抬頭,竟讓孩子們瞧見了她如此哭泣的一幕,她用汗巾擦著臉,“阿娘,就是覺得跟做夢一樣,你父親的在天之靈,定十分欣慰,我的兒,辛苦你了?!?/br> “兒不辛苦,阿娘與夫人要供我讀書,要照顧昭兒和驥兒才真的辛苦了?!?/br> “你這孩子?!毙蛉搜蹨I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怎能不辛苦,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讓他做到了,還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艱辛。 “阿娘,”宣玥寧給裴寓衡使眼色,“我送你回屋歇息一番可好,家里的事情就放心交給我?!?/br> 宣夫人應了,被宣玥寧伺候著洗漱,上了床沾枕頭就睡下了。 那邊裴寓衡已經(jīng)請來了大夫,有他們二人看著,大夫為宣夫人診脈后沉聲問道:“夫人之前可大病過一場?” 兩人對視一眼,均有些緊張,宣玥寧回道:“正是,大約兩年前在越州,母親得了風寒十分嚴重,養(yǎng)了幾個月才好,大夫,我母親可是病得嚴重了?也不能啊,我母親瞧著十分康健?!?/br> 大夫搖頭,“康健都是她表現(xiàn)出來的,實則內(nèi)里虧空的厲害,倒也是因禍得福,她心中堵塞全然紓解,身體一時受不住便沉睡了,待她醒來你們?yōu)樗煤眠M補,便連那從前的暗疾也能補回來?!?/br> 這可真是大好事,宣玥寧回頭瞧裴寓衡抿緊的唇松了下來,開心道:“多謝大夫?!?/br> 得了大夫的方子,她就要出去為母親抓藥,被裴寓衡攔下,將其交給了老管事。 母親屋子里有婢女伺候,比他們二人還要精心,又有大夫說她沒事,裴寓衡領(lǐng)著宣玥寧就回了屋。 “怎么了這是?我還要去廚房給母親做些好消化的食物,往常都是專門給你做,這回換了,給母親做?!彼男跣踹哆侗淮驍嗔恕?/br> “夫人。”他這聲低喚,激起她一身雞皮疙瘩。 “作,作甚?” 他在家中也著著得體的云紋白色銀邊寬袖長袍,白衣紅唇,如同雪上一枝紅梅,開得綻放艷麗。 寬袖甩動劃過半圓的弧線,他鄭重地給宣玥寧行了一禮,“多謝?!?/br> 多謝你沒有放棄裴家,選擇鄭家。 多謝你日日cao勞,賺錢養(yǎng)家。 多謝你替我上照顧阿娘,下養(yǎng)兩個孩子。 多謝你一直支持我。 千言萬語,到他這,只匯成了兩個字。 “你,快起來。”宣玥寧被他唬了一跳,眼里勾起了淚花。 真是的,她沒想哭來著。 再也沒有比這一刻,更能讓她堅定,自己死守著裴家是多么正確的決定。 裴寓衡寬袖一放,便瞧了淚人般的宣玥寧,指腹在猶豫半晌后還是落了上去,自家夫人,哭得丑了點,臟了點,也得寵著。 “你哭甚?我是不是還得將大夫叫回來給你診下脈?” 宣玥寧即使哭著,也能瞪他,“我不跟說了,我去給母親做吃的,你今晚上就湊合著吃吧!” “怎的,夫人今日的飯是不算上我了?” “哼!” “好了,莫哭了,咳咳?!?/br> “怎么了,怎么了?你騙我!” 裴寓衡長臂一伸就將人擁在了懷中,“夫人,玥寧。” 宣玥寧自己嘟囔兩句,而后囑咐道:“你這次兵行險著,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待他們反應過來,且要小心,當年他們都能陷害父親,焉知不會用同樣的手段陷害你?!?/br> “放心便是,情況不同,我們家一共才幾人,他們可沒有人去煽動制造誣陷我的東西,何況我的字,非一般人可學的來的?!闭Z畢,紅唇落在她的頭頂。 分明是極溫馨的場景,宣玥寧煞風景的問了一句,“你剛才有沒有把唇脂蹭我頭上?我瞧不見,你快給我看看?!?/br> 裴寓衡:“……” 他還真就低頭瞧了眼,烏黑亮麗的秀發(fā)上什么都看不到,回過神來自己做了什么,默默松開了自家夫人,“夫人,我今兒晚上能吃些重葷的食物嗎?” “魚和雞行,旁的免談?!?/br> “好?!?/br> 裴家溫情涌動,可洛陽其他人家日子過得就不那么美了。 十一皇子回府后直接將整間屋子里所有的擺件都砸了,而后處置了一批瞧見他這副作態(tài)的婢女小廝。 裴之行回府后和裴夫人大吵一架,擔驚害怕的他看見屋里原本屬于裴寓衡一家的東西,他都能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讓人全撤了放進庫房。 而鄭家,鄭延輝震怒于敢反抗他的鄭梓睿,鄭梓睿本就是和裴寓衡齊名的人物,他何嘗不聰明,從父親展現(xiàn)的痕跡便猜出了,當年的事,鄭家也有參與。 回了家,便去書房詢問。 得到了鄭延輝好一頓訓,更加讓他堅定自己想法,同時心中升起淡淡悲戚。 “父親,你讓嫁到裴家的玥寧如何自處?” “所以我才當初那般反對他們二人的婚事,是她自己非要嫁過去的!” “我們家,到底參與到何地步?” 鄭延輝到底還是信賴鄭梓睿,鄭十九郎已經(jīng)廢了,他最愛的兒子如明珠蒙塵,未來的鄭家還是要交到鄭梓睿的手中,當下便跟他說了。 自家并未參與,不過是給了些便利。 可像他們家一樣,為十一皇子提供便利的官員多了去了。 人人自保的情況下,裴寓衡拿什么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