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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是要失敗的。 鄭梓睿像是頭一次認清他的父親,理解宣玥寧對鄭家的排斥。 他根本攔不下他的父親,只能眼睜睜看他去裴府,勸說他們放棄翻案。 鬧得轟轟烈烈的世家繳稅都沒有將鄭延輝招來,可要給裴父翻案,他卻出現(xiàn)了。 世家繳稅不過是動了根基,可裴父案子一翻,牽扯人員甚廣,不少人項上人頭都不保。 能讓裴寓衡打消此種想法,也算是他遞給十一皇子的敲門磚。 聽見鄭延輝來了,宣玥寧壓根沒讓裴寓衡出面,他們家裴寓衡身子不好,可聽不得不中聽的氣話。 鄭延輝等了半天只等到宣玥寧,往常在早朝能看見裴寓衡還不覺什么,當她出現(xiàn)才驚覺父女兩人竟大半年沒有見過了。 對自己曾想打壓她逼她向鄭家服軟一事,鄭延輝是從不后悔的。 就如同宣玥寧打定主意和鄭家遠遠的,誰都不培養(yǎng)感情是一樣的。 中規(guī)中矩給他行禮,而后問道:“父親,夫君身子不適已經(jīng)歇下了,有何話,直接同我說便是。” “想必你也知曉,裴少卿欲要給其父翻案,你還是多勸勸他,放棄這個念頭,為父是你二人考慮,你們還年輕,不知水深淺,他父親的案子牽扯甚廣,屆時,你二人恐有危險?!?/br> 聽著到真像是為他們夫妻二人考慮,若她不知情,或是前世的她,只怕父親一關心,腦子一熱就同意了。 “我就是一個婦人家,不懂朝中大事,不管是對夫君還是對我,我們都希望還父親一個公道。” 這話里的父親說的是裴父,反而刺得鄭延輝如鯁在喉。 他細細打量面前的嫡女,她的相貌隨著年歲漸長,已同八郎有了分別,看著更女氣些,像自己他和夫人。 心里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悵然,這本應是他鄭家女。 “如此,你二人便做好不會成功翻案的準備?!?/br> 她落落大方的謝過,如此疏離更讓鄭延輝心中不適,甩袖便走。 不止是他,不少官員都遞了拜帖要和裴寓衡一敘,下了朝還有人要同裴寓衡去酒樓喝酒聽曲,甚至有人等在裴寓衡每日必經(jīng)之路上,鬧得王虎神經(jīng)兮兮,總覺得有人要害他家郎君,寸步不離的跟著裴寓衡。 有王虎在,宣玥寧倒是能放心一二。 不光裴寓衡那有人煩,她自己也沒消停了,送走了鄭延輝,來了個裴夫人,送走裴夫人又來個王夫人。 凡是在她皓月坊定過衣裳的夫人們,都受自己夫君指示,點名要面見她,嘴上說著自己要定衣裙,實則來當說客。 裴寓衡是說他們家人少,沒有合適的可挑撥對象,可不就盯上她了。 一個個在她耳邊念叨,給她灌輸翻案之事的難點,又說女人家也要替夫君分憂,她何不去勸勸裴寓衡。 煩不勝煩。 秉承著她們都是客人的緣故,宣玥寧就當蒼蠅在耳邊嗡鳴了。 后再來人行勸說之事,她就直接躲進亭主府,讓她們找都無法找。 有人想阻礙他們,就有人相幫,崔棱對自己的關門弟子十分上心,裴寓衡要替父翻案,他立即就提筆寫信給自己不在洛陽的好友尋求幫助。 裴寓衡收到了許多從別地傳來的信息。 還有大理寺的官員,當聽說裴寓衡不惜在大殿之上提出翻案的人是其父后,一個個打了雞血,憋著一股勁要為他鞍前馬后,替他收集證據(jù)。 大理寺的燈光整夜整夜的亮著。 裴家后廚一鍋又一鍋燉好的菜,送進大理寺,犒勞這些辛苦的官員。 見裴寓衡他們勢頭極猛,終有人坐不住了。 首當其沖便是極好拿捏的皓月坊。 雪團帶著掌柜匆匆而來,“少夫人,皓月坊有三個畫工都要走!” “不止如此,有八成的訂單都要求退單,我們成衣、首飾都已經(jīng)按照單子做好了,現(xiàn)在撤單損失慘重。” “門口有幾個無賴守著,客人都不敢進來!” “鋪子里聘請專門試衣的小娘子也紛紛說不干了?!?/br> “有官員來查稅,說我們漏水,要封了我們皓月坊。” “少夫人,這可怎么辦啊?” 早已做好準備的宣玥寧也沒料到他們竟能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幸好這鋪子是宮燕兒給她的添妝,不然他們定要讓她現(xiàn)在搬走,那才叫傷筋動骨。 宣玥寧思索片刻,此時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沒得惹了一身sao,還會牽扯到裴寓衡。 “先處理想要離開的三名畫工?!?/br> 掌柜已是滿頭汗,巨大的陰影籠罩在他的頭上,皓月坊這是要被逼著關門大吉啊,“可是,官府說要查封皓月坊,是不是應該先讓郎君去找找人?” “不必!”她斬釘截鐵回道。 那些官員定是故意如此的,估計就等著她受不了吹枕頭風,讓裴寓衡出面解決呢,他一露面反倒增長他們氣焰。 不能拖他后腿,不過是讓鋪子關幾天門,算的了什么。 等給裴府翻案后,她的皓月坊能重新再開起來,那時鋪子里沒有女工才是要命的。 本來就只有五名,一下子走掉三名。 隨即鎮(zhèn)定的一條條吩咐下去,“你先去同那三名女工說,來皓月坊她們就簽過合約,五年內不能離開,否則便要加倍賠償,這筆錢,務必讓她們吐出來,另外告誡她們,皓月坊里的樣式,一個都不能帶走,讓我發(fā)現(xiàn),就官府上見!” 掌柜皺眉應了,“少夫人,挖她們的就是對家,我看她們不會不用皓月坊里的圖樣的。” “正好鋪子給關了,你們有時間把她們去的鋪子給我盯死了,凡是出現(xiàn)一樣的東西,就給我告到官府,鋪子里所有的圖樣我不都讓你們重新描繪了一份,都留存好了?!?/br> “哎,好的?!?/br> “我就不信反復告?zhèn)€三四次,他們能受的住!” “可……鋪子沒了畫工如何是好?” 宣玥寧淡淡瞥了他一眼,“掌柜要是不信皓月坊能夠重新開起來,現(xiàn)在就可以走,我絕不阻攔。” 掌柜彎腰,“少夫人說的哪里話,我絕無二心,都是為了皓月坊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