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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救她。于是,我松開嘴,讓自己的身體倒了下去,然后咬住了門把手。一次,兩次……我不斷叼著把手往后拉,直到精疲力盡的時候,門才終于打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消耗太大,當(dāng)我看見小姑娘的尸體時,我沒有絲毫惡心,或者悲哀……而是饑餓。原本不受控制的身體忽然有了知覺,卻像剛學(xué)走路的幼兒一般笨拙。我迫切而遲緩地爬出車外,幾乎就像吃飯一樣,自然地拿起了小姑娘的一條手臂。我cao!我cao?。?!在咬下去的那一刻,我阻止了自己。我白凈整齊的牙齒堪堪停在她的手臂上方1cm。雖然仍沒搞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但我起碼知道,這一嘴要是咬下去了,我他媽就不是人了!瘋狂的饑餓肆虐全身,讓我始終無法松手。但僅存理智又讓我卡住了牙,不敢下口。老師曾說過,在你舉步維艱的時候,遲早會出來這么一個人,推你一把,讓你度過難關(guān)。是的。就在這時,一個急著逃命的大爺,他從我身側(cè)跑過,卻沒有注意到灑了一地的腸子,他滑了一跤,摔在我的背上。我整個頭往下一按,成功咬下了一坨鮮rou。我cao?。。。。?!不能吞!不能咽!胥如生!你雖然是個人渣,但不能是個畜生?。?/br>我不停告誡自己,憋得眼球都快蹦出來了。就在這時,司機(jī)突然撲了過來,壓在老頭身上狠狠咬了一口。“嗷?。?!”老頭慘叫一聲,出手打住了我的臉。咕嚕。“……”老師說的果然都是屁話!什么叫總有一個人來推你一把,明明是兩個人!我cao……人rou下肚的瞬間,我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的血停止了流動,陪了我十九年的心跳聲就跟著沒了。“媽……”想起還等著我中秋回家的老媽,心里無比委屈,卻連哭都流不出眼淚。小時候,僅僅是被同學(xué)欺負(fù),我都能委屈哭了。而現(xiàn)在,我他媽的!要忍到死!才敢覺得委屈。外出讀書高考失敗,不敢給家里說,自己在街上擺攤,一邊賺錢,一邊重讀,每次打電話回家還得裝出一副讀大學(xué)的風(fēng)光逼樣!我不過是用盡全力過著平凡的一生,僅此而已,卻不如意。……caocaocao??!是很不如意?。。?!喉間發(fā)出模糊的嘶吼聲,我一把掀開倒在我身上的兩人。然后,自暴自棄地再次咬下了一塊人rou。3017年9月19號,早上十點(diǎn)。天氣陰轉(zhuǎn)多云。我站在花果街的大道上,用染血的雙手,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jī),然后打開記事本。“死了,我胥如生,在今天,死了。”隨后,我看著陷入一片混亂,四處爆炸,汽車亂撞,并且死人吃人的大街,給我媽打了個電話。沒有接通。愣了片刻,我打了個幺幺零,想要自首。沒有接通。又愣了片刻,我打了個幺二零,想看看自己還能不能搶救一下。沒有接通。這下我不愣了,我意識到,末世來了。第2章“下面插播一則緊急新聞!請位于中川省、允南省、貴西省的廣大民眾,立即前往華東省避難!我們將對中南西三省進(jìn)行隔離清理!請立即離開!請還能聽見通知的民眾立刻離——”中央廣場的大電視上,再次變成一片雪花。沒有原因,沒有解釋,只有通知。我站在電視屏幕下,手里還捧著盒撿來的哈根達(dá)斯,僵硬的手指來回哆嗦,好不容易舀了一勺起來,結(jié)果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新聞給嚇掉了。若是平時,我肯定還得撿起來吃了,但現(xiàn)在滿腦子就只有……隔離清理?我回頭望了眼四處游走,分食人rou的喪尸,忽然明白了清理的意思。我拿出快沒電的手機(jī),下午1:32。距離花果街尸潮暴發(fā)才過了近四個小時。我不知道這條街以外的地方是什么情況,微博、貼吧也沒動靜,網(wǎng)絡(luò)整個癱瘓了。“咯咯咯……”一個披著城管服的人從我身前路過,手里還拖著條人腿。老廖?!我連忙把冰淇淋一扔,伸手拉住了他的肩膀,嘴里“咯咯咯”地發(fā)聲問他:“你也成喪尸了?怎么辦啊現(xiàn)在?我想回去找我媽,你……”老廖就像什么也沒聽見一樣,即使被我拉著,他也只知道往前走,眼中一片死寂。完了。他沒腦子了。我松開了手,放他走。而他身后不遠(yuǎn)處,還跟著一條狗,一條只有一個蛋的狗。我cao?。∽锟?zhǔn)祝。。?/br>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飛奔過去!并沒有。事實上,我就像普通的喪尸一樣,拖著之前就有傷的右腿,一瘸一拐地移了過去。而蛋蛋似乎是認(rèn)出了我,它放棄了老廖,轉(zhuǎn)而朝我走來。“咯咯。”我叫了它一聲。它動了動腦袋。“咯咯?!蔽以囍笸恕?/br>它跟了上來。我控制著僵硬的面部肌rou,露出了一個自以為和善的微笑。在它走到我腳下,乖巴巴地張嘴討好時,我一個猛踢就踹在了它臉上!再去死一次吧你!臭狗?。?/br>“……”我看著自己的長腿緩緩抬起,然后輕輕落下,踩在了狗臉上。我cao?蛋蛋更高興了,它在我腳下轉(zhuǎn)了兩圈,身體明顯比我靈活多了。“喂!!帥哥你快跑!那條狗是只喪尸!”就在此時,我聽見一輛摩托車停在了我身后。“快跑!你愣著干嘛呢!”所謂人生何處不相逢。我慢吞吞地轉(zhuǎn)過身,看著自己的高中班長,現(xiàn)在就讀于川大基地班的湛戰(zhàn)。“我cao……小胥?”湛戰(zhàn)臉上先是一喜,隨后看見我衣服正面上灑滿的血跡和rou沫,瞬間沒了表情。“咯咯咯。”我沖他敲了敲牙齒。湛戰(zhàn)轟動油門,準(zhǔn)備離開。“咯咯咯!”我更加快速地敲擊牙齒,終于鼓足了勁,抬手指了指他的身后!高中三年的默契不是白來的!湛戰(zhàn)立馬就低頭趴了下去,躲過撲來的喪尸,然后一個加速沖了出去。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摩托引擎聲太大,原本四散在廣場上的喪尸倏地站直了,隨后全部向湛戰(zhàn)涌去,那速度,個個都是百米沖刺!我動了動自己仍舊僵硬的四肢,感覺幫不了湛戰(zhàn),便先走了。一路上,只有蛋蛋跟著我。我心里其實很急,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