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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好!”掌柜的卻沒興致去聽了。她轉頭看向那個男娃娃。鳳眼流轉片刻,身行突然矮了下去,“恕草民眼拙,方才未認出殿下,望殿下贖罪?!贝嗽捯怀觯R齊跪倒一片。林然也跟著跪下,卻想不通殿下為何幫他解圍。而錦衣坊掌柜既稱他為殿下,再觀之朝中能稱上“殿下”的人,也就只有一位了——穆桓止。穆氏一族皇脈單薄,到當朝皇上這里,也就已離世的皇后為其誕下一胎。而皇宮里的其他妃嬪,所誕皇嗣也極少,而這極少中所誕還都是公主。至于各王爺府里的孩子,單薄不說,也都是郡主。正這么想著,眼前突然現出一雙云靴。林然不敢抬頭,只聽得一個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你先起來?!?/br>說罷,林然依言而起。“以后遇上別人欺負你,要記得還手?!蹦禄钢寡鲱^看他,只覺得這小哥哥長得真好看,不免多囑托了一句。林然性子怯弱,又是被別人欺負慣了,所以今日得穆桓止解圍,已經倍感誠惶,再得他一句囑托,心里更加誠恐。加上他又是個嘴笨的,學不來油嘴滑舌,怵了半天,仍只憋出一句簡單的感謝。穆桓止卻很受用,他笑嘻嘻道:“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br>林然臉一下子燒得慌,連帶耳根也紅起來?!暗钕抡f笑了?!彼o張不安地拽緊衣角,活像個小媳婦。其實穆桓止并沒有說笑。林然雖被錦衣坊伙計叫做乞丐,一身衣物還算干凈。白凈清秀的臉,有些膽小,總是怯怯弱弱的。還有,就是太瘦了些。穆桓止不再說什么,轉身進了錦衣坊。掌柜和伙計隨后跟了進去。錦衣坊門口的人三三兩兩散去,一時間,又只剩下林然一個。一夜無眠。林然躺在破廟里鋪好的草墊里,認真的想了想自己的決定。待再三確認不是自己一時腦熱才做的決定后,終于不再猶豫。他要入宮。待做好這個決定后,他便去浣衣婦墳前絮叨了許多。此生混沌過了這些年,已和死人沒什么差別。入宮對他來說,也許是最好的選擇。穆氏皇族有定:入宮為奴者,需家事清白,品相端正。林然自幼成孤,官府無源可查,家事清白自然算得上。至于品相端正,自是不必擔心。這番想下來,他卻悵惘起來。不知父母泉下得知他如今做這般決定,會作何感想。他本知孝,自是明白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有所損的道理。只是對于穆桓止昨日的解圍,他想不到比入宮還恩更好的方法了。林然這人,知好歹,明善惡。于穆桓止來說,自己只是個陌生人而已,而他卻為了一個陌生人替自己解圍。昨日是事對穆桓止來說也許不過四字:不足掛齒。但對太久沒感受人間溫情的林然來說卻是極大的恩情。宮門兇險,穆桓止又是宮中獨子,太多雙眼睛盯著他,林然想入宮用自己的方法護著他。哪怕他一無所有,只剩一腔孤勇。春末夏初,宮里來人貼了招宮女太監(jiān)的告示。當天下午,林然按了手印,被管事太監(jiān)領進了一個小屋。林然在那里待了三天,三天的時間不給吃喝。第三天的上午,屋里來了個壯漢,膀大腰圓,看著挺兇。他看了一眼林然,也許是想到了自家還窩在孩子他娘懷里撒嬌的兒子,不免問了林然一句后不后悔。林然慘白著一張臉說不后悔。他是真的不后悔,他只是有些害怕。他怕自己熬不住割腌的疼,更怕自己死了入不了宮。壯漢也不再多言,拿了粗繩將林然綁到一塊木板上固定好,取了用艾蒿,蒲公英,金銀藤熬的水給他洗干凈下身,再喂了他一碗□□水,麻水帶有麻醉的效果,能減少在凈身時的疼痛。林然躺在木板上,想了很多,關于泉下父母,關于浣衣婦,關于未來。想到最后,是穆桓止仰著一張小臉笑吟吟地對他說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林然是被疼醒的,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挺過去了。他覺得慶幸。不一會兒,屋里來了個人,是當時領他進屋的那個管事的。管事太監(jiān)掀開他□□的布料,說了句,好孩子可以了。然后等林然精神養(yǎng)足了些,帶他去了另一處院子,院子里都是與他差不多同歲的孩子,都是被凈身后帶到這里養(yǎng)傷的。他們養(yǎng)了一個多月的傷,然后管事太監(jiān)用了三個月教他們規(guī)矩。入宮那天,天氣很好。林然瞇著眼,享受了小刻入宮前最后的暖陽。后來宮門被緩緩關上,像是關住了宮內人一生所望。林然身無余銀去打點管事公公,所以只能被分配去干些臟累活計。后來偶得父親生前故人之子相助,做了穆桓止身邊陪讀。在管事公公領他去昭陽殿的路上,他反復構想待會見到穆桓止該擺出什么表情才算得體。思來想去,終想不出一個滿意的答案。到昭陽殿的時候,剛趕上穆桓止午睡起來。管事公公領著林然請安,穆桓止睡眼惺忪,糯糯的聲音道免禮。林然抬頭看他,穆桓止咬著糕點,一雙眼定在林然身上,無半點波瀾,和看陌生人無異。顯然,他已不記得他。林然垂眼,有點難過,但旋即想開,能陪在他身邊,于自己來說,已是上天最好的安排。別的東西,不敢求,也不去妄想。穆桓止不喜歡太傅,卻不討厭他這個由太傅安排的陪讀。每有空閑,就纏著他,央他講宮墻外的事情。一日林然出于好奇便不由問了句殿下可出過宮。穆桓止搖頭,一臉無奈,說未滿八歲的皇族子弟不許出宮。那個時候,他不過六歲。林然盯著穆桓止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沒了言語。一切都錯了。當日抉擇為錯,報恩對象為錯,他這半身殘缺,也是真真切切錯的離譜。然而他都不曉得去恨誰。好像誰也不該讓他去恨。一意報恩是他,決議入宮為奴也是他。如此,好像最該恨的還是自己。穆桓止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三晃,他回過神,方覺失態(tài),忙跪下請罪。穆桓止拉起他,道:“這里沒外人,你不必拘禮,”末了,又添一句關心:“你方才,可是身體不適?”林然搖頭,道句無礙。穆桓止也不深究,晃蕩著兩條腿,繼續(xù)道:“你先前講的地方,我有印象。是叫錦衣坊是吧?”林然不說話,只是微微點頭以示回答。錦衣坊做皇家買賣,他有印象也在常理之中。“記憶中好似去過那個地方,”穆桓止絮絮叨叨,林然就站在一旁聽著,心思卻不在這里,仍糾結著剛剛那個問題。他與穆桓止大半年未見,穆桓止不記得只有一面之緣的他也是情有可原,林然一遍一遍這樣安慰自己。“但我小時病了一陣,病好后忘卻了很多事。許是先前偷溜出過宮,至于去過哪里,見過什么人,卻是始終記不得詳細了?!?/br>穆桓止無心之語倏地喚回林然游走的心思。若是忘記先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