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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白首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5

分卷閱讀115

    著他的變化,心中甚感欣慰。他開始讓穆桓止進(jìn)入朝堂,參與國事討論。穆桓止在還未被立為儲君的時候,先是進(jìn)的涵書院學(xué)習(xí),后來被立太子,由太傅教學(xué),再后來出宮到霧宿山,由拂諾接手,教習(xí)他的功課。所以,穆桓止這些年學(xué)的東西,很雜,但又是因為這個“雜”,讓他在很多事情上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穆謙不是不欣慰的,皇家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君主。

在拂諾走后的第三月,穆桓止?jié)M十四。十四,一個不尷不尬的年紀(jì),沒到十五不能束發(fā),不夠十八無法進(jìn)行成人禮。但在穆謙看來,這又是穆桓止回宮后的第一個生辰,馬虎不得,于是在檐水亭里宴請群臣,擺酒賀生。

穆桓止淺嘗了一點桌上擺的貢酒,只覺入喉之后味道濃烈,喉嚨像是被火燎過一樣,燒得慌。他擱下杯盞,驀地想起多年前在黑風(fēng)寨喝的那杯清甜的花釀??上е缓冗^一次,現(xiàn)在顧念景也離開臨安,隨軒墨隱居,那杯記憶中令他回味無窮無法忘懷的味道,終于只能存在于記憶里了。

他尚陷在記憶里,旁邊站著的未然就拿手悄悄拉了拉他胳膊。

穆桓止回過神來,一臉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未然悄聲提示他:“皇上要考太子學(xué)問了?!?/br>
穆桓止這才把眼睛挪到主座上,穆謙一身便服,瞇著泛紅的眼睛正看著他。他忙拱手朝主座拜了拜,道:“請父皇考校。”

穆謙瞇著一雙眼,默了一默,似乎是在想該出些什么題目。過了一會兒,他才道:“何為四書五經(jīng)?”

穆桓止自信道:“和此為四書,此為五經(jīng)?!?/br>
穆謙微一點頭,面上看不出什么贊許或欣慰的表情來,畢竟這問題實在是太簡單。他又問:“儒學(xué)中有講,三綱五常,太子說說,是哪三綱,哪五常?”

穆桓止仍是自信道:“三綱: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五常:仁、義、禮、智、信?!?/br>
穆謙贊許的一點頭,再問:“孔夫子講求中庸之道,太子以為,何為中庸?”

對于這個問題,穆桓止想了想,才斟酌道:“中庸之道,意在不偏不倚,折中調(diào)和,中不偏庸不易?!?/br>
穆謙點頭,又問:“那太子以為,何為你的中?何為你的庸?”

這種問題自然是沒有標(biāo)準(zhǔn)答案,穆桓止略一沉吟,才緩緩道:“身居太子位,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這是兒臣要達(dá)到的‘中’,兒臣身為太子,在其位謀其職,此為兒臣的‘庸’?!?/br>
這次聽完穆桓止的回答,穆謙沉默許久。他沉默不語,席下眾臣子自然不敢奉承太子講得好,畢竟事關(guān)官職升遷或者性命安危的事,如果馬屁拍好了,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馬屁拍歪了,怕是會丟了項上那顆腦袋。

一時之間,噤若寒蟬。好好的一場熱熱鬧鬧的慶生宴,被生生絞沒了氣氛。

穆桓止猜不中穆謙心中所想,也是不敢說話,只把頭低著,看著杯盞中剩的半杯烈酒發(fā)愣。

氣氛就這么僵了一會兒,檐水亭里突然響起鼓掌聲。先是從主座上傳來的,自然是穆謙,再接著是反應(yīng)過來的眾位大臣,一邊鼓掌一邊嘴上不停夸穆桓止,什么“別具慧眼”,“慧心巧舌”,反正就是什么夸人的詞合適的就往他身上貼。

穆桓止聽得只覺得尷尬至極,一雙耳朵紅的都快滴血。如果不是顧及場合和禮數(shù),他都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了。好在穆謙抬了抬手,止住了場下的鼓掌聲和拍馬屁聲。穆桓止如蒙大赦,感激地看了穆謙一眼。

穆謙端起一杯酒,對著座下眾臣遙遙一敬,“今日太子十四生辰,朕設(shè)宴擺酒,在此慶賀太子長大一歲,朕一祝太子身體健康,二愿太子平安喜樂,三望太子在其位謀其職。”

他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刻意看著穆桓止,穆桓止心頭突地一跳,總覺得他父皇這句話說出來意有所指。他也端起酒杯,對著座上的穆謙一敬,“兒臣,謝父皇恩?!绷揖迫牒恚橆a上飛上兩抹嫣紅。

眾臣皆賀,“臣祝贊,愿太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br>
穆桓止再敬:“孤謝眾位臣子恩?!?/br>
回到東宮的時候,穆桓止已經(jīng)稍顯醉態(tài)。他腳步虛浮,眼神渙散,躺回床上的時候,囈語一樣叫了一聲“拂諾”。未然拿絞了水的布巾的手一抖,險些蓋住穆桓止臉。

穆桓止不勝酒力,顯然酔的厲害,錯把未然當(dāng)成拂諾。他長臂一攬,就這樣把未然摟進(jìn)了懷里。沉沉的呼吸噴薄在未然頸脖里,激的未然雞皮疙瘩頓起。他不適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騰出手來試圖推開穆桓止。

卻不想穆桓止把他摟的更緊。

未然:“......”

“太子殿下,請您放開奴才。”

穆桓止不適地□□了一聲,兩道羽玉眉皺著,顯然是醉酒令他感覺難受。他砸吧砸吧嘴,嘟囔道:“師傅,別鬧?!闭f著,又把未然往懷里帶了帶,如此一來,兩人摟的更緊,簡直到了無法呼吸的地步。

“......”未然無語片刻,又道:“太子殿下,醒醒?!?/br>
一推,沒醒。

二搖,不醒。

三晃,就是不醒。

未然認(rèn)命地嘆了口氣,睜著一雙眼失神一樣看著帳上流蘇發(fā)愣。

穆桓止就這么摟著未然睡了一會兒,可能是感覺熱,手一松,終于大發(fā)慈悲放開了未然。未然呼出一口氣,從床上爬了起來,把冷透的布巾重新絞濕,給穆桓止擦干凈臉,給他蓋好被子,就一個人守在門外睡過去了。

有風(fēng)拍窗柩,花香繞鼻,未然睡得昏沉,勉強(qiáng)撐開眼皮,只能瞥見一道模模糊糊不辨人臉的影子。正欲出聲叫住那道影子時,鼻中吸進(jìn)一味濃郁的香氣,眼皮幾闔,終于又睡去。

足音輕探,內(nèi)室的門被人輕輕推開,又反手合上。有人踩著步子,踱到床邊。穆桓止睡得不盡踏實,被角被扯到一邊,露出敞開的衣襟,腦袋沒有擱在枕頭上,而是橫在被子上。雙頰緋紅,眉毛緊鎖著,嘴里溢出一串難受的□□。

“生日快樂?!狈髦Z撥了撥穆桓止的亂發(fā),低下頭在他耳邊說道。

拂諾淺淺的呼吸噴在穆桓止耳朵至后頸這一塊兒,像是被柳葉拂面,讓他覺得有點癢。

“癢......”穆桓止躲了一躲,囈語一樣嘟囔了一句。

“呵,還怕癢啊?!狈髦Z起了壞心思,一只手伸到穆桓止頸窩那里就是一陣撓。

穆桓止就是酔的再厲害,在拂諾連番的捉弄下,也不得不撐開眼睛,看在自己身上作亂的人到底是誰。

“別鬧了,恩......你,師傅!”穆桓止倏然睜大眼,眼睛里迸出的驚喜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