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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腿說:“傷成這樣,不覺得疼么?”說真的,阮靜河一開始的時候真的沒有覺得疼,他的腿是從車?yán)锾鰜淼臅r候被車門卡的那一下,因為力氣太大,才被刮傷的,但當(dāng)時絲毫不覺得疼,他也沒有意識到,他是過了幾分鐘才感覺到的,可是當(dāng)下他所有心思都只被一件事裝著,那就是因為他的緣故,讓周先生的車報廢了。他受的傷與這個相比,那就什么都不算了。如今他低下頭仔細看了看自己的小腿,褲子已經(jīng)被刮了一道口子,腳踝處的血已經(jīng)有一部分已經(jīng)凝固了,他抿了抿嘴唇,說:“不覺得疼……”周先生蹲下來,把他的褲腿往上卷了卷,阮靜河白皙的小腿就露了出來,他有著非常好看的小腿,線條流暢,既不是女人的那種纖細,也不是男人的那種粗壯,腿上的汗毛也很少,因為白的緣故,鮮血看著就格外刺眼。“傷口還挺深的……”阮靜河看到傷口之后,自言自語嘟囔了那么一句。傷口的血已經(jīng)不怎么流了,但是傷口看著卻很嚇人,長長的一道口子,從小腿肚一直蜿蜒而下,腳踝處的傷口就比較淺了,只是刮破了皮,沁出淡黃色的水,碰一下阮靜河就直抽氣。周先生看了看,彎腰在阮靜河翻出來的東西里頭找了一會,卻也沒找到能夠包扎的東西來,阮靜河說:“不要緊,你看我剛才不是照樣下來了。”他說著就把褲腿放了下來,周先生站著嘆了一口氣,臉色不太好看,但說是不大好看,其實也是他慣常用的表情,可能他對阮靜河笑臉相對比較多,所以突然用這種嚴(yán)肅的表情,讓阮靜河覺得自己闖了禍。他不知道周先生臉色這么難看,是因為自己的腿受了傷卻沒有告訴他,還是因為他把他的車子弄廢了。阮靜河雖然愛臆想,可這一次也覺得周先生應(yīng)該是因為車子才沉著一張臉。他一條命都未必有周先生的一輛車值錢,何況只是區(qū)區(qū)一道傷。周先生沒說話,走到車子后面,把車子的后備箱打開,把他們的行李從里頭拿了出來,車子“咣當(dāng)”幾下,終于完全落地,車門就直接散落到地上。著車子真是修都沒辦法修了。周先生把散落在地上的東西全都塞進包里面,然后把行李往旁邊一放,問道:“還能走么?”“能走,能走?!比铎o河說著趕緊從石頭上下來,彎腰去拎自己的包,周先生擋住了他的手,自己拎了起來。阮靜河也不敢逞強,跟著周先生往上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矯情的緣故,他下來的時候雖然也是忍著疼,但是絲毫不覺得影響自己走路,可是如今看到了自己腿上的傷口,那慘狀就一直盤旋在他腦海里,每走一步他都在想,肯定傷口在往外涌血呢。他忍不住停下來低頭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腳踝處的血又流了起來,可能是因為走動扯動了傷口,他有些不忍心往前走,對自己前所未有的仁慈。周先生意識到他落后了,就回頭看了他一眼,阮靜河趕緊跟了上去。他跟了上去,周先生卻停下了腳步,看了他一會,忽然放下了手里的行李。阮靜河以為周先生拎著太累了,趕緊過去要幫忙,誰知道周先生卻蹲了下來,說:“我看你也別逞強了,還是我背你上去吧?!?/br>“不用不用不用,”阮靜河慌著拒絕:“不用了,我能走。”“你看看你的腿,”周先生看了看他的腳踝,說:“我這是替我自己想,現(xiàn)在背你只是背一時,如果任由你流血,將來可能就得一路背著你了。”路邊還有村民圍著往下看,被這么多人看著,阮靜河心里頭還真有些不好意思,周先生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說:“上面人都看著呢?!?/br>阮靜河只好老老實實地趴了上去,周先生背著他往上走,但是路真的不好走,腳下踩著的石塊也搖搖晃晃踩不穩(wěn),阮靜河被周先生背著,心里頭那些小粉紅又上來了,這一次因為有那么多人看著,他就更心猿意馬了,又激動,又羞澀。看來周先生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生氣,反而對他這么好,他真的想趴到周先生的耳朵邊上,問一聲:“你怎么對我這么好呀?”其實他們也只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后來僥幸認(rèn)識,并交往到現(xiàn)在,也全憑運氣而已,是他自己運氣好。周先生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最上面的一段坡有些陡峭,他背著他走的很吃力一只手托著阮靜河,一只手抓著坡上的雜樹,防止腳下打滑摔倒下去。周先生把他背到路上放下來,自己又回去拿行李,周圍的村民過來看阮靜河的傷,阮靜河很尷尬地站在路邊,一雙眼睛只盯著周先生看。他有些尷尬,不想自己突然成了大家注意的目標(biāo)。“小伙子,你這腿疼不疼?”“不疼,”阮靜河說著就把編起來的褲腿往下放了一點,周先生拎著行李上來,站在路上喘了一會氣。他們倆的行李加在一塊也挺多的了,周先生原本帶了很多四川的特產(chǎn)還有幾瓶好酒,行李箱比阮靜河的還要重很多。旁邊的村民問說:“你那車還能要么?”“報廢了,用不了了?!敝芟壬f:“老鄉(xiāng),這兒哪兒可以搭車?”“那這可就遠了,鎮(zhèn)上有個大巴,去縣里的,你們得先搭車去縣里,才能轉(zhuǎn)長途汽車?!?/br>“鎮(zhèn)上遠么?”“鎮(zhèn)上也遠,幾十里路呢,大雪又封了路,就更難走了。”他們這一回是真的到了鳥不拉屎的地方,阮靜河朝周圍看,只看到連綿起伏的山脈,零星散落的民房,不仔細看,還真的以為他還在四川,四川的農(nóng)村幾乎都是這樣坐落在山巒之間,不像他們老家,雖然也有閃,但地勢平坦,村莊更是集中。“那這兒有診所么。我這孩子腿受傷了,”周先生說著指了指阮靜河的腿:“有沒有地方給他包扎一下?”“村口就有,你們順著這路往上走,拐了個彎就到了,他們家門前寫著衛(wèi)生所幾個字呢,要不我?guī)銈冞^去。”“那真是謝謝了,”周先生說著去提行李,那老鄉(xiāng)卻是熱情,直接幫他拎起了阮靜河的那個大包。周正回頭看了阮靜河一眼,低聲問說:“能走么,要不要我背你?”“不用,能走,走慢點就行了……”阮靜河臉上微熱,自己率先往上走,周先生就跟在他后面,村民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等他們走的遠一點了,目光就從他們身上轉(zhuǎn)移,轉(zhuǎn)而去看溝里的那輛已經(jīng)報廢的車子。“這車子,他是不要了吧?”“一輛車,報廢了也是一輛車,他會舍得不要?”“那未必,我看他們倆像是城里人,有錢,誰還在乎這么一堆廢銅爛鐵?!?/br>“你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