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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嘆了口氣,和藹道:“你莫需憂慮,蔣大人一事,我會做個了結?!?/br>“可……蔣大人不會在朝廷上為難您嗎?”觴鷺小心翼翼道。曹大人聞言便苦笑一聲,心道,盼香閣的小倌,能懂多少朝廷大事?便是安慰一下,也不嫌泄密。“朝廷大事,我自會定奪,”忽然,他見觴鷺神色一變,許是有話要講,于是親切一笑,“你若有想法,便但說無妨?!痹诔⑦@等勾心斗角的地方待得久了,偶爾親近一下民間的淳樸人,也不失為一種樂趣。想起前些日子在街上碰到的某位將龍袍說成“小黃衫”的孩童,曹大人便會心一笑,好似下一秒便能從觴鷺口中聽到一樣的言辭。觴鷺深吸一口氣,扮作緊張的模樣,道:“觴鷺以為,蔣大人此次欺騙您一事,恐會威脅到朝廷?!?/br>曹大人饒有興致地盯著他,讓他繼續(xù)說下去。“如今,蔣大人與mama有暗地交易、欺騙同僚,可朝廷中也許不止有一個‘蔣大人’。況且,風氣如病毒,一個傳兩,兩個傳十,若讓這背后插刀一般的風氣蔓延下去,到時候整個朝廷內,誰又能信得過誰?”末了,觴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不過是觴鷺的小人之見,讓大人見笑了?!?/br>這話一出,曹大人先是微微一震,后又頓生狐疑——觴鷺不過是盼香閣的一位小倌,如何得知這等朝廷大事?他稍擺了擺坐姿,半瞇眼睛,正色問道:“你終日待在盼香閣里,恐怕沒什么機會去了解朝堂政事,為何方才卻說得頭頭是道?”觴鷺輕鞠一躬,回答道:“大人也是知道的,盼香閣一樓的酒館內,常有貴客來訪。觴鷺獻酒時,偶爾會打聽到一些朝廷政事,這時間一久,也就在政事方面產生直覺了?!闭f罷,他又不好意思地刮了刮臉頰,“只是,觴鷺不過懂點兒皮毛,這再高深一點兒的,也便琢磨不出了?!?/br>“想不到盼香閣里倒也有才貌雙全的人,我今日才算見識了?!辈艽笕舜蛉さ?。然而,他一直都不曾注意到,老鴇在指責觴鷺時,曾提到過:觴鷺不過剛進閣一周。“昨日獻酒時,觴鷺聽客人們提起,俞國軍隊近期在休整,現(xiàn)下便有點好奇。大人可知,這是怎么一回事?”觴鷺誠懇地看著曹大人,“若是他們休整后便攻打祥鳳,那可如何是好?”曹大人撓了撓后脖,“我們祥鳳本就和俞國沒有太大的交往,既非同盟也非敵對,但若說了解,我對俞國倒也不是一點都沒有?!?/br>觴鷺慢慢湊近曹大人,眼中帶著點兒少年人所特有的好奇。X.老鴇將空空如也的酒杯,猛地碰到桌上,暗自咬牙切齒。這觴鷺真是反了,居然在曹大人面前揭穿她,看來是個不能留的,得早日……“老鴇?!?/br>聽到身后有人問話,老鴇忽地轉身,只見來人正是曹大人,看來是剛跟觴鷺完事。“哎喲,曹大人,您對觴鷺可還滿意?”曹大人點點頭,“我還會再光臨的,下次可還給我點這孩子啊。”說罷,他轉過頭,給了遠處的蔣飛馳一個眼神,示意是時候返程了,然后便與蔣飛馳一同離開了盼香閣。老鴇站定在原地,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忽然,她眼神一狠,瞪向遠處的閣道,好像這樣便能將觴鷺瞪成個篩子。☆、第三章卿如仕和裘烈行并沒有在盼香閣逗留太久,兩人早在曹大人領著觴鷺走向閣室時就已經跨步離去。幾日后,卿如仕還在房內擦拭劍柄時,突然被小廝找到,說是老爺有話傳給他。卿如仕趕到正房,見到父親后,才知道原來是父親收到了來自裘府的傳信鳥,捆在鳥爪上的小紙軸中寫著幾行字,全是近來朝廷中發(fā)生的事,大致意思是:朝廷兩派勢同水火,愈演愈烈,而樞密使曹大人在一天前正式表明自己的立場。所謂朝廷兩派,便是支持皇子繼位的?;逝?,以及支持將祥鳳改為“公天下”國度、挑選才華橫溢的臣子來當下一代皇帝的維新派。這兩派早在多年前就已開始明爭暗斗,只是當時皇子墨象司的年紀還小、皇帝墨自啟也還沒當夠幾年皇帝,“繼位”這么長遠的事,根本不必在當時就和敵黨大打出手。卿如仕的注意力,大都放在了“曹大人表明立場”這部分上。(莫非……是觴鷺在伺候曹大人時,對曹大人說了什么?)越想越可疑,越想越興奮,他卿如仕就是在戰(zhàn)場上,也沒碰到過這么匪夷所思的事,這一時之間,倒還有點兒與高手過招的激昂感。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將觴鷺的來歷調查清楚。觴鷺與自己的故友尚瑣離究竟是什么關系?又為何要大老遠地跑來祥鳳的南風館?X.盼香閣的某間閣室內,有兩人面對面地坐著,一位是老鴇,另一位便是觴鷺。“我罵你那是因為你連曹大人光臨咱們盼香閣都敢遲到,那是你該罵,曉得不?!可你當著曹大人的面,直接把我的臺階拆得一點都不剩,這算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告訴我,你懂得多,你什么都知道?還是不想在閣里混下去了?”只見觴鷺始終輕揚嘴角,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等老鴇罵完后才不急不慢地回答:“觴鷺只是將事實說了出來?!彼娎哮d的眼神越發(fā)尖銳起來,便又問道:“mama,您知道制作劇_毒_藥_粉斷腸煙,需要哪些材料嗎?”老鴇又是氣惱又是疑惑地瞪著觴鷺,想知道這家伙在搞什么鬼,為何要提出這么云里霧里的問題。“占比最多的材料叫干枝草,占比最少的材料叫琦離子,這剩下的,便是說了,mama也記不住吧?!?/br>老鴇的面容越發(fā)扭曲,觴鷺這番話,她怎么會聽不出其中的暗喻?——這是在委婉地譏諷她:您恐怕連毒死我都做不到。火冒三丈的老鴇“嘭”地一聲便將閣室的門關上。這不巧,還在閣道遇見了正準備回房的緣央。(這家伙也是個欠罵的?。?/br>剛被觴鷺氣得怒不可遏的老鴇,這時候再遇上這仿佛對世間一切都漠不關心的箏王緣央,頓時火上再加一把油。“哈,今兒看到沒,觴鷺那小子,沒準都能取代你,自己去當頭牌了!”老鴇指著緣央的鼻子就是一通罵,“老娘當初特地讓教書的柳師傅別放心思在霧桐身上,全力栽培你,你倒好,現(xiàn)在學得個風雅高潔的樣子還沒一點用,連毒死觴鷺那小賤貨都做不成!”說罷,老鴇便頭也不回,快步離開了閣道。此時閣道內,緣央用常人難以察覺到的力度,輕輕皺了一下眉頭,而后,眼神中也隱約有了殺氣。他猛地轉身,一揚衣袖,朝反方向的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