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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門壁,想盡量準確地判斷出院內(nèi)的士兵數(shù)量。“怎樣?”卿如仕問道。“還好,”尚瑣離回答,“大部分士兵應該都被調(diào)回皇宮了,現(xiàn)在內(nèi)院,大概沒有在原地恪守的士兵,只有一方隊列,巡邏動向是……”他緊闔雙眸,停了一停,待確認過后,便道:“由東北角巡邏至西南角,再至東南角,以此往復。”卿如仕思索片刻,“卿府內(nèi)院的東南角,靠近東廂房位置。還有,兩房跨院內(nèi)都種有香樟,”他抬頭,并將腦袋稍稍探前,好似這樣便能看清香樟樹的形態(tài),“沒準可以利用香樟和東廂房的位置,制造視覺死角。”尚瑣離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可是制造視覺死角只為防止士兵們太過謹慎,由東南角行至西北角時也不忘朝后看?”他見卿如仕一副被猜中了的興奮樣,便知自己的想法與對方不謀而合,“我猜你的下一步計劃,是趁機翻入東廂房,好接近跨院。”“不錯,”卿如仕爽朗點頭,“只要進了跨院,正房也就近在咫尺了,我們當下要做的,就是利用香樟的有利位置,溜過去!”然而,兩人皆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那便是,發(fā)出的聲響當如何是好?躍進圍墻內(nèi)時,卿如仕封鎖了那個士兵的xue道,這才沒暴露行蹤,可當下,他們要面對的是整整一行列的士兵,這便沒法用封鎖xue道的法子了。無法掩蓋聲響,這便意味著,他二人無法以翻墻的方式進入內(nèi)院。“若無法翻墻而入,那便只能由垂花門直接進入內(nèi)院,”尚瑣離沉聲道,“這表示,我們需在士兵隊列從東南角行至西北角時,完成這一系列動作,沖到東廂房內(nèi)?!?/br>“這就太冒險了,我要是被他們給逮到,那卿府可算是完了。”卿如仕言罷,若有所思地看著對面的影壁,突然間,他靈光一閃,“我說,你有沒有見過砌影壁就只為了顯威風,絲毫不考慮遮擋視線這個正經(jīng)用途的奇怪人家?”尚瑣離立馬會意,悠然一笑道:“想必就是少將軍大人的卿府了?!?/br>卿府影壁較其他氏府而言,空隙較大,只在中間修起些許花紋,恰好能讓卿尚二人分別從左右兩方空隙鉆入。尚瑣離身形較為清瘦,穿過卿府影壁自是不在話下;卿如仕雖較前者而言,略顯高壯,可他常年與武道打交道,更在跋山涉水間鉆過無數(shù)次石縫,此時動作雖無法如尚瑣離一般利落,可也未怠慢到須得耗個好幾秒的地步。穿過影壁,那便離東廂房不遠了。但,腳步聲,卻仍是兩人的難題——跑步時的聲響,雖不似翻墻落地一般招引人,可也逃不過士兵們的耳朵。卿如仕武功境界較深,雖不似蕭定那般會用輕功,但也能快步行走而不透聲。然而,尚瑣離的功夫只是半吊子,跑步可以,跑得不動聲色,那便有些為難他了。由影壁至東廂房這段路,他若想不發(fā)出半點兒聲響,恐怕只得兩腳離地。為此,卿如仕一早便想到個主意——穿過影壁后,由自己背著尚瑣離,一同溜過去,這樣,便是真正的“兩腳離地”了。那時,尚瑣離聽了這主意后,只稍作一愣,便輕聲地答應了。兩人一路來到正房旁的跨院內(nèi)。待巡邏士兵再次由東北角行往西南角,卿如仕便抓緊了伏在自己背后的尚瑣離,快速踱步到東耳房,然后放下背上的人。兩人只快手整理衣衫,便雙雙鉆入正房東側(cè)。(還好這群士兵大多是懶散的新兵,真是天助我也。)他得意洋洋地想道,期間還不忘悄悄扭頭,壞笑著瞧了瞧外頭。卿府公文放在正房東側(cè)的書案上。卿如仕見書案上還擺放著寥寥幾張公文,便頗有成就感,此次一遭,總不至于空手而歸。他不帶猶豫地將公文全都塞進懷里,然后朝尚瑣離指了指東耳房的位置,示意,為安全著想,他們最好從那里沿路逃出去。“走!”他干脆地撐起尚瑣離的腰,好一同爬到正房頂部的支條上。尚瑣離爬在前頭,遮擋了卿如仕的視線,于是他索性環(huán)顧四周,而后無聲伸出食指,向貼在后頭的卿如仕做了個朝前鉤的手勢,示意,我引路,隨著來。不過幾秒,他們便順著支條,由正房頂部,穿進東耳房。突然間,尚瑣離只覺后背一冷,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巨響。轟——??!他連忙朝下望去,一望,便不由抬眉一愣。只見卿如仕四腳朝天地倒在地上,原來是方才一個不慎,從支條上掉了下去。“……!”兩人同時扭頭,厲色瞪望向正房門處。靜心耳聞,只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必多想,便知是巡邏士兵們聞聲后正朝這邊趕來。☆、第二十一章巡邏士兵們聽見東耳房傳來聲響,立刻整隊前往查看。剛一踏入東耳房,只見一紅氅少年仰天倒在地上,身邊灑滿了紙,像是從高處掉落下來的樣子。這群祥鳳士兵認得卿如仕的模樣,可認不得尚瑣離的模樣,此時見到這倒在地上的少年,不由狐疑地皺了皺眉。領(lǐng)頭的士兵舉起長_槍,抵著尚瑣離的下巴,洪聲問道:“何人敢來此?”“我……我和伙伴們玩耍時……”尚瑣離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道,一副被嚇著的樣子,“被推了下來?!?/br>領(lǐng)頭士兵輕挑左眉,半信半疑,但眼前的少年如此不知所措,身形微抖又顫顫,撐著地面的手臂似乎隨時都能因脫力而彎折下去,桃目中隱約帶有淚光,薄唇緊抿又似泣非泣,儼然一副憨態(tài)可掬的樣子。他一個沒多少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新兵,此情此境,便不由放松了警惕。即便如此,這士兵也還是謹慎地問道:“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同伴們呢?”“他們可不就是等著看我笑話!”尚瑣離帶著哭腔喊出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現(xiàn)在都待在遠處,看我被您教訓吧……”士兵抓住尚瑣離的胳膊,一愣,心道,這少年的胳膊rou這么軟,摸起來不像是習武之人,卿府余孽要派間諜也不該派這種不精武藝的。他一用力,將尚瑣離拉了起來,“偷聽官府人員談話,這對平民來講,是要治罪的?!?/br>同一時刻,尚瑣離感到自己的腰被捏了一下,這便明白過來,敢情這士兵是對自己起了色心。這群巡邏士兵一見到尚瑣離,便覺得這不是個危險的角色,待領(lǐng)隊問了他幾句,更覺這少年無害,不必過于緊張,于是,他們大多已返回內(nèi)院,繼續(xù)排成陣列巡邏?,F(xiàn)下,東耳房只留下了三名士兵。“嘖?!?/br>后罩房內(nèi),卿如仕用微弱到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咂了下嘴。早先,他一不小心從架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