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懈可擊,叛變的理由會是什么呢? 根、本、沒、有。 楚明遠隨一揮,那個面如土色的老妖修連句痛呼都沒能發(fā)出來,就被一陣血霧給包圍了起來,等霧氣散盡之后,原本還站在這里的人不見了,只剩下一具白慘慘的骷髏架子: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br> 楚明遠在滿室的死寂,轉(zhuǎn)向了許君命的方向,問道:“葉家家主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許君命站了起來,對著階下的楚明遠一躬身道:“在——” “——這是前世鏡?!比~楠的身邊圍了一大圈的邪修,個個的眼里都帶著懷疑的眼光,他們?yōu)槭椎哪侨顺敛蛔?,便率先質(zhì)疑了葉楠的投誠決心: “真不能怪我們多心,葉家主。您當(dāng)年威風(fēng)赫赫,老一輩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您的豐功偉績?就這樣轉(zhuǎn)投了我們的陣營,怎么聽怎么不對勁?!?/br> “就算您在妖修那邊交了投名狀,我們也還是得查看一下您有沒有異心?!眲偛虐l(fā)問的年輕邪修敲了敲身邊那面被他倚著的、幾乎有兩人高的鏡子邊框,對葉楠道: “請上前來,直接走進鏡子里即可。” 為了驗證前來投誠之人的決心,妖修那邊用的辦法是交上投名狀,邪修這邊就想了個辦法,直接檢查這些投誠者的靈力就可以: 因為轉(zhuǎn)投邪修,便必然靈力駁雜,靈力駁雜,便能讓人疑惑全消;但是如果是那種不好查探靈力的家伙,邪修們就會把人帶去一面鏡子里,用鏡子來追溯這人的記憶。 雖然鏡子外面的人們看不見這些記憶究竟具體是什么,但是這里面的鏡妖卻會直接給出結(jié)果來,正好免去了他們的思慮之苦;久而久之,每次驗證都能成功,都用了快一百年了也沒出問題,邪修們便也不費心思去質(zhì)疑了,更美其名曰“前世鏡”。 “——您要去前世鏡么?”許君命問道:“現(xiàn)在趕過去,還來得及?!?/br> 楚明遠終于明白為什么葉楠會冒著“在回護大比之時臨陣脫逃”的罪名,還有“叛出玄門正道”的污名,專門選在這個時候轉(zhuǎn)換陣營了: 不僅僅因為這是最有效的調(diào)虎離山的方式,更是因為只有在這個千鈞一發(fā)的當(dāng)口,她的身份才會遭到邪修們一致的懷疑,才會請出前世鏡來,檢查她的記憶有沒有問題! “晚了。”楚明遠當(dāng)立斷道:“去逆向大陣陣眼,提前啟動逆向大陣?!?/br> “只要這玩意兒啟動起來,那么就算不成熟,也能運作好一陣子。哪怕是葉家家主,也別想一人之力阻攔下已經(jīng)啟動了的陣法!” 他看著身邊一幫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的邪道們,一甩袖,厲聲道: “她完全就是沖著我們的前世鏡來的。這玩意兒絕對不能讓她看見,絕對不能讓她知道,百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所有門派精英隨許君命去阻攔山海主人,不要讓那面古怪的鏡子給她任何恢復(fù)記憶的會;其余人等,隨我奔赴泰山,提前啟動逆向大陣!” “如有必要,直接破壞前世鏡也未嘗不可——” ——遲了。 千里之外,在一圈邪修們的虎視眈眈之下,葉楠的終于盡數(shù)沒入了冰涼的鏡面。 第71章 人人都知道歲看大,歲看老的道理。 從實在的角度講,一個人的出身和成長環(huán)境對他有著極大的影響,能夠或直接或間接地影響到很多東西,譬如性格、舉止、言談、品味……而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疊加在一起,便構(gòu)成了這個人獨一無二的人生;如果沒有什么重大變故的話,這個人的未來在他自己還不知道的時候,大致的方向就已經(jīng)被定了下來。 從玄之又玄的角度講,這就是所謂的“天命”。自打從娘胎里落地的一瞬間,生辰八字既定,命數(shù)已成,這輩子的大劫難和大富貴基本上也就成了形;就算后天想要逆天改命,做再多的努力,也只不過能夠在極為微末的細節(jié)處做丁點兒的變動而已,除非有貴人相助,否則很難再生變動。 如果把這句話再擴展一下,往愛情的方面靠一靠,有的時候也能解釋得通。 比如當(dāng)你見到某些人的時候,雖然你們彼此不相識,甚至可能只有這一面之緣,更甚至可能還年紀(jì)尚小,不知道什么是人間風(fēng)月滋味,但是你冥冥之便會感覺到一種“天命”般的指引,會知道你們?nèi)蘸?定會再次重逢。 否則世間又何來那么多青梅竹馬失散良久,卻又日后有緣重逢的愛情故事呢? 但凡是有緣人,那么僅僅是一個擦肩而過、僅僅是驚鴻一瞥之下,年少的你也必定能蒙承天意感召,心下便要明曉,這就是你此后的良人。 【百年前】 今年金陵城的夏天格外難熬。似乎要把所有的暑氣都積在今年的這個季節(jié)釋放出來一樣,酷熱尤甚以往,隨便甩一滴水在地上,沒過多久就蒸發(fā)得丁點兒痕跡也沒了。就連門口那往常精神奕奕的大黃狗也不見了看家護院好的微風(fēng),恨不得在陰涼里趴在地上,把自己攤成一張狗餅,吐出舌頭來呼哧呼哧地散熱。 好好的葉家大宅里,目前唯一還有點精神氣兒的活物,估計也就是大院央那棵參天高的樹了。過分燦爛的陽光從濃綠的樹蔭投射下來,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個光斑的痕跡,風(fēng)移影動,明暗不定。 ——如果把人也算上的話,那么現(xiàn)在正在東奔西走找人的葉鴻興也算是唯二還有精神的家伙之一。 葉鴻興是葉家首屈一指的長老。這個首屈一指并不是說他的術(shù)法研習(xí)最精,或者說最有錢、最德高望重、人脈關(guān)系最廣什么的,而是指他有另一種旁人無論如何都學(xué)不來的本事: 他會教人。 “因材施教”這個道理人人都懂,但是并不是人人都能夠做得來的。 先不說教導(dǎo)的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需不需要顧忌親疏有別這個問題,光是單純的教書育人這個活兒,就已經(jīng)很難了。春風(fēng)化雨化久了也會累,遇到不開竅的朽木時間長了也會心灰意冷,本來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何苦還要給自己找麻煩,去做因材施教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葉鴻興就會這么干。 葉家已經(jīng)存在了數(shù)百年了,是個枝繁葉茂的大家族,不管在哪行哪業(yè)里都人才輩出;而葉鴻興正是普通人一脈里極為難得的有天賦的家伙,他所歸屬的葉氏旁支也是鼎鼎有名的書香門第,祖上還出過實打?qū)嵉臓钤?,被葉家主脈聘請來之后,葉鴻興便一直端坐葉家長老首席之位,一坐就是這么多年。 別說,被他親自教導(dǎo)過的葉家家主們,和以往的諸位先輩相比,已經(jīng)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就更不用說和本來就不如葉家人們的同行相比,那可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人人都說如果葉鴻興再早出生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