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書迷正在閱讀:[陰陽師]非酋無所畏懼、今天的少爺也沒能下床(H)、其人如玉(H)、跨物種戀愛指南、白月光替身的豪門日常、我們不是包養(yǎng)關(guān)系而是在談戀愛?(H)、我是一只狗(H)、CV的自我修養(yǎng)、情潛、就是喜歡你
的,一切都空茫茫了。秦澈輕輕眨了眨眼,車頂?shù)幕覊m,被一道水跡沖開,蜿蜒曲折,毫無意義。6陳宋將那個男孩子摁在床上,大力伐撻,身上guntang,心里卻冰冰涼一片。欲望在叫囂著翻滾,可是也是欲望,在失意中冷卻。一熱一冷,將他撕扯成兩半,要叫他上九重,要叫他下黃泉。陳宋閉上眼,腦子里都是秦澈剛剛呆呆的樣子,他的臉比半個月前豐潤了一點(diǎn),還是裹著那件可笑的棉衣。沒人給他買新的冬衣嗎?他剛剛笑了嗎?好像是沒笑?后來呢,會哭嗎?陳宋腦子里翻騰著這些有的沒的,又想起兩年前,秦澈的生日,當(dāng)時他那么煩這個草包,故意在他的生日宴上,和一個不知道誰帶來的小模特嬉笑拉扯。當(dāng)時秦澈什么表情?他好像氣壞了,原本笑得彎彎的大眼睛瞬時包了一包淚。然后,他不顧身份地沖上來狠狠扇了小模特兩耳光,歇斯底里地當(dāng)著整個廳的人朝陳宋大吼:“陳宋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老子,你要再敢和別人眉來眼去,老子就剁了你的鳥!”對,就是這樣高高在上的,無所顧忌地肆意踐踏!那些太子、公子的看著他就像看一條不聽話的狗,還有人問秦澈,要不要幫他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自己……陳宋睜開眼睛,周身燒著怒火,狠狠捅進(jìn)身下人的身體,一進(jìn)一出都帶著戾氣,毫無憐惜,似乎身下人就是當(dāng)年的秦澈。其實(shí),當(dāng)年他們當(dāng)晚也像這樣絞纏在一起。雖然秦澈在宴會上狠狠折了他面子,宴后卻纏著他,不讓他走,像蜘蛛精一樣扒著他,將他拖進(jìn)自己的巢xue。那時候的陳宋也帶著怒意,惡意將他折疊成各種樣子,磨著他吊著他,狠狠貫穿他,看他喊啞了嗓子,哭到最后哭都哭不出來。這時候的秦澈,沒有了平時無法無天的囂張,總是軟弱的,碎裂的,小小的,白白的,輕輕搭靠著他啜泣。咿咿呀呀,嘟嘟囔囔。陳宋俯下身,叼著男孩子后頸的一塊皮rou,在牙齒間碾磨。身下的人被他折騰得失魂落魄,破碎的呻吟高高低低從嘴里逸出。可是不對,陳宋冷冷地想,那個聲音應(yīng)該沒那么嬌,更軟一點(diǎn),顫顫巍巍,嗚咽如一團(tuán)小動物。他放開牙齒間的皮rou,欲望徹底冷下去,空虛席卷了四肢百骸。7陳宋早上醒來,沒管身邊的人,徑直下了樓。王伯見他下樓,過來問他要吃什么。陳宋沒回答,環(huán)顧了一圈后,卻問王伯:“他人呢?”王伯似乎非常明白陳宋說的這個他是誰,往后院一指:“大早上就起來,在后面給您洗車呢。”陳宋只覺得空空的腹中立馬升起一團(tuán)熊熊的怒火,燒得他五臟六腑都要炸掉。他怒氣沖沖地往后院跑,素來的冷靜自持都壓不住他的邪火,“草,大早上洗什么車?誰要他洗車?他是神經(jīng)病嗎?”陳宋沖到后院,卻突然剎住了腳步,沒有上去教訓(xùn)秦澈。無遮無攔的院子里,冷風(fēng)刮著皮膚,太陽也慘淡,深秋的上午沒有一點(diǎn)暖意。秦澈穿著一件薄薄的毛衣,一雙手凍的紅彤彤的,舉著水管沖車身上的泡沫。那件花色老舊的毛衣不知道是他從哪淘出來的,一截子袖口上抻出了一根毛線,隨著他的動作,可笑地晃蕩在半空。風(fēng)一卷,就纏上了他裸露在外的小臂上。那條手臂細(xì)細(xì)的,沒有一點(diǎn)rou,伶仃地舉著一根冰涼的水管。他的頭發(fā)有點(diǎn)長了,有點(diǎn)蓋眼睛,他就不時抬起手撩一下。手上沾了水,碰了頭發(fā),頭發(fā)一會兒也有點(diǎn)濕了,有一縷被抹得支棱在頭頂,顯得又傻又稚氣。陳宋不知道怎么了,就覺得這個人怎么這么可憐。秦澈其實(shí)什么都沒做,就是認(rèn)認(rèn)真真地給他擦著車??删褪沁@樣平平常常的秦澈,讓陳宋覺得實(shí)在是可憐極了。他走過去捉住秦澈伶仃的胳膊,將他拖回屋檐下。秦澈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呆呆地抬起頭,不知所措地看著陳宋。被丟在院子里的水管自己在地上扭了幾下,徹底趴下來,汩汩地自顧自淌著水。一霎那寂靜無聲,陳宋也不知道自己把秦澈拖過來是要干嘛。他握著秦澈的手臂,只覺得心跳如擂鼓。他對著秦澈曾不止一次心狂跳,那個時候是被氣的、恨的,、。但此時,他知道他并不是生氣。氣什么呢,這個人再也沒有能耐強(qiáng)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了。細(xì)微的流水聲沖擊著耳膜,陳宋覺得自己有點(diǎn)眩暈,他想自己應(yīng)該說點(diǎn)什么,于是,他艱難地張開嘴,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受控制地冷笑了:“昨天那個人,你看到了嗎?”秦澈先是無措地睜大了眼睛,繼而輕輕垂下了頭。他吶吶地說:“沒看清……”陳宋這會兒腦子里居然會想到,這兔崽子的眼睛真亮。繼而又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想也許神經(jīng)病的人是自己。他也確實(shí)如一個神經(jīng)病一樣,眼睛里都是不正常的亢奮的光:“沒看清?那我告訴你,他長得特別好看。又乖又懂事,比你不知道好多少。”他嘴里胡扯著,眼睛緊緊盯著秦澈,卻只看到一個烏黑的發(fā)頂——秦澈始終沒有抬頭。秦澈聽到自己軟軟的聲音——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強(qiáng)硬地占據(jù)這個人了,他干巴巴地說:“那挺好的,挺好的?!?/br>他覺得自己快要哭出來了,他總算明白了,陳宋對他的報復(fù)到底是什么,讓他看著他和別人在一起,果然是最狠的。可是秦澈忍住了,他咬緊牙關(guān),把痛苦難當(dāng)?shù)男乃檠柿讼氯ァI踔了魂愃挝兆〉氖侄紱]抖。他極力忍住要抽搐的面部肌rou,他覺得自己還似乎笑了一下,才抬頭看著陳宋,這個他第一個喜歡的人,一直一直喜歡的人,從來不屬于自己的愛人,情真意切地說:“對不起啊,我早該跟你說的,后來也見不上你……總之,對不起啊?!?/br>8“對不起?”陳宋握著秦澈的手越來越用力,幾乎要把他捏碎,”除了對不起,其他的呢?”秦澈迷茫地看著他,不知道“其他的”是什么,于是他認(rèn)真想了一下,有些期期艾艾地問:“那我可以回租的地方收拾一點(diǎn)東西嗎?我一直不回去,房子也要退了……”陳宋一下子放開了秦澈的手腕,他覺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竅了,剛剛他居然以為秦澈會狠狠地警告自己,或者和他隨便睡的那個男孩拼命??墒乔爻赫f了什么?什么東西?什么房租?他沒有一句過問自己帶回來的人,他甚至沒有一點(diǎn)傷心的樣子。曾經(jīng)口口聲聲說愛他,如今水過無痕,連一丁點(diǎn)印子都看不出來了。陳宋盯著秦澈深深地看了又看,自嘲地笑了起來,也對,眼前的這個人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秦公子了,只是一條喪家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