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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義氣,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既然人家親爹要出面為難親兒子,那他們就聽喝兒唄。把賀華帶到他們事先占據(jù)的廢棄化工廠后,賀棟先是盯著人把兒子捆牢了扔進(jìn)一座小破屋里,自己最后下車,一瘸一拐地走到房門外,踩著破門檻壓緊嗓子冷笑:“賀華,你想不到自己還有今天吧?”賀華被扔在屋子中間,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個一腳踩在門檻上的古怪綁匪。他穿得比別人還嚴(yán)實,不僅帶了阿拉伯婦女式的包頭巾,在唯有露出來的眼部還加了副眼鏡,外面溫暖的陽光從他身周打進(jìn)屋里,卻單單在當(dāng)中留下了一片陰郁黑暗的區(qū)域。雖然這個姿勢很好地掩飾了半身不遂后遺癥的長短腿,衣著和聲音也沒露出什么破綻,賀華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人的身份,涼涼地笑道:“我有哪天?您把我綁過來有什么用,這些人誰敢殺我,誰敢把我怎么樣?就是您自己——您敢賭我重生那天,您還有這輩子的記憶嗎?”賀棟不知為什么就聽不了他說話,一聽就要犯心臟病,氣得狠狠咳嗽了幾聲,指著他陰戾地說道:“你想死?呵呵,你以為我這么容易就能讓你死?我要讓你這輩子活受,嘗嘗我這兩天受的苦,我要讓你死了都不敢再重生回賀家!”他怒發(fā)沖冠,恨不得先給這個跟他前生有冤今世有仇的兒子一巴掌,大踏步往屋里沖去。那只偏癱了的腿在門檻上踩得時間長了不穩(wěn)當(dāng),一沾地就軟了,幸虧年輕,身體反應(yīng)還算靈敏,當(dāng)場單膝就跪下了,沒把臉也拍到地下。賀華吃驚地叫道:“您別跪我啊,哪有老子跪兒子的,這不是為難我嘛?!?/br>賀棟憋得臉都紅了,站起身來憤憤然扯掉墨鏡,狠狠砸向賀華,吩咐手下的綁匪們:“給我堵住他的嘴!看好了他,我不信收拾不了他!重生是吧,我也盼著你能有下輩子,這輩子我就是看輕了你才讓你把我害到這地步。再能有下輩子,不等你高中畢業(yè)我就把你摁死!我倒要看看你能斗得過我不能!”他氣得臉紅脖子粗,左腳為軸心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身,長袍你電影里的斯內(nèi)普教授一樣轉(zhuǎn)出了個漂亮的圓弧來,踮著腳一長一短地邁過門檻離開了。剩下那群綁匪墨墨唧唧地留在原地,不知道該拿他怎么辦才好。得罪他?不敢??!放了他?不能??!一個黑袍人拿著抹布在賀華身邊轉(zhuǎn)悠了好幾圈,還是不敢塞進(jìn)他嘴里。領(lǐng)頭的大手一揮,把小弟推到一邊去:“去去去,拿槍頂住了他別讓他跑了,咱們就管守著,那老頭兒想怎么折騰都是他的事,咱們不能瞎摻和!”賀華安安生生地坐在地上,把頂在太陽xue上的槍當(dāng)成普通鐵棍一樣,笑道:“你們不用這么緊張,我又不會吃人。父親對我是有些誤會,他自從中風(fēng)之后肝火就旺,思維方向也有點偏,都是叫病拿的,總以為我要報復(fù)他,其實我從沒對他和夫人做過什么,你們別真以為我是那種動輒毀人全家的黑化主角。”老父親都叫他弄得半身不遂了,夫人也進(jìn)了監(jiān)獄,弟弟放棄家產(chǎn)成了個二棒子小藝人,這還不叫毀人全家?這還不叫黑化主角?他說得那么溫柔,卻聽得綁匪們渾身冷冰冰,握著槍的手抖啊抖,保險都拉不開。拿槍頂著他的小弟最緊張,牙齒咯咯作響,拼命解釋:“我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個倒賣銅線的,你別怪我,都是你爸爸雇我們來的……我還沒結(jié)婚呢,你好歹等我有了家再、再、再來搞我行嗎?”另一個綁匪恨鐵不成鋼地敲了他一記,罵罵咧咧地說道:“你怕他干什么?他還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就供出來了。再說,咱們綁都把他綁來了,現(xiàn)在要害怕也后悔了,依我看,還是該怎么干就怎么干!”該怎么干?“呵呵,這還不懂嗎?瞧瞧這張小臉兒,比女人還要美,還有這么光滑的皮膚……”他獰笑著仍下手里的槍,從背后壓上了賀華的肩頭,蒙著頭巾的臉貼在賀華細(xì)膩雪白的臉頰邊,左手摟過他的脖子,右手撩開長袍掏出又粗又黑又長還熱得燙手的——6,伸到面前咔嚓照了張合影。嗯,把他的頭完全照進(jìn)去了,眼神也照得很清楚,美丨美噠。他笑瞇瞇地坐在旁邊發(fā)微信朋友圈,一舉驚起千層浪,其他綁匪也都被提醒了,連忙扒拉開他占好位子,心機(jī)重點兒的還要特地站得靠后些好顯臉小,然后掏出各自或大得一手握不住或長得褲子盛不下的手機(jī),噼里啪啦自拍起來。該到炫照片的時候,就有個匪徒想起了蜚聲海內(nèi)的炮灰救助專業(yè)工作者,雷老師。不少人把p好的照片發(fā)到網(wǎng)上時也順便了雷老師一下,想請他點評自己這回綁票干得怎么樣,還有沒有洗白上岸的機(jī)會。可是雷老師始終沒回復(fù)他們的微博。賀棟一去不返,雷老師又不管他們,綁匪們越來越緊張,越來越擔(dān)心,給賀華的待遇也就越來越好,姿態(tài)放得也越來越低。賀華的態(tài)度倒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一點都不像傳說中那個黑化之后就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黑蓮化,短短一下午的工夫就給綁匪洗了腦,讓他們連繩子都給他解了,還開了幾桌斗地主,邊吃火鍋邊坐地上玩兒牌。===================================晚上賀棟回到那片廢棄工廠時,一進(jìn)門就看到了滿室煙霧繚繞,廠房里吊著一只四十瓦的白熾燈,刺眼的黃光打在香煙的煙霧上仙氣飄飄,就像拿干冰做了特效似的。他冷鼻子進(jìn)去,先被煙味兒刺得打了一串噴嚏,眨了眨熏得干疼的眼睛才看出里面的情形:地上擺著幾只盛著紅紅白白湯水的銅火鍋,周圍胡亂堆著酒瓶和蘸料碗,一副剛吃過晚飯的模樣。離那堆垃圾不遠(yuǎn)處就坐著一群和垃圾差不多的黑袍男人,正叼著香煙打撲克,而他那個催命鬼的兒子雙手反綁在背后,正興致勃勃地給人看牌支招。媽蛋,這還有個綁架的樣子嘛!賀棟氣得扶住司機(jī)的胳膊,一抬腿猛地踹散了本來就叮里咣啷的大門,眉目含霜,威嚴(yán)地走進(jìn)了廠房里。綁匪們連忙扔下牌,從滿地瓜子殼、塑料包裝袋里撈出自己的家伙事兒,站起來接著跟他裝忠勇手下。賀棟無視了周圍這群人,昂首挺胸地踩過一地花生瓜子殼,咯吱咯吱地走到賀華面前,摘下墨鏡,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