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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氣,以為對方徹底從戲中走了出來,不料下一秒身體就被火熱的身軀給擁的結(jié)結(jié)實實!耳邊有人低沉而含糊的呢喃--“我愛你?!?/br>許裴之霎時間,怔住了。他演過很多部愛情片,對別人,也被別人說過無數(shù)次“我愛你”。然而卻沒有哪一次聽在耳中,如此動容。他抬起頭凝視著蕭亦為,對方眼中灼熱的愛戀毫不作偽,深情的都要溢出來。只是被他看著,就有被深愛的錯覺。許裴之理智清醒無比,笑了笑,“你愛的是沉言。但是亦為,脫離了戲,你就不再是杜椴謹(jǐn)了?!?/br>杜椴謹(jǐn)愛沉言,沉言也愛杜椴謹(jǐn)。但他們兩個的感情,是無法帶到現(xiàn)實中來的。聽到他這樣說,小小的隔間,頓時死寂的嚇人。蕭亦為久久沒有說話,許裴之心中涌上難以言喻的空落,還夾雜幾分……失望?想到這個詞,他自己都失笑了。他失望什么,這樣的情緒真是莫名其妙。第79章戲里戲外5蕭亦為眼底燃燒著可以灼傷人的火焰,“我--”“別說了”聽到對方開口,許裴之又急又快地打斷對方的話,仿佛生怕聽到答案,或者會因為這個答案勾起某些隱秘的情緒。他深吸一口氣,毫不留情地推開蕭亦為的懷抱,神情冷淡,“我先走了?!?/br>而蕭亦為誤以為他表現(xiàn)出的是厭惡,身體一僵,沒再阻攔,一言不發(fā)地凝視著他推門離開,眼里的火光驟然熄滅,化為灰燼。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蕭亦為忽然一拳狠狠砸在墻壁上,手背用力到青筋崩起,他埋首在臂膀間,垂頭喘息,嘴角牽起苦澀的笑意,“糟糕了?!?/br>“我說,你這幾天拍戲完了都在磨蹭什么呢,半天都走不了。”蕭亦為剛上車,等候的叢峰打了個哈欠,沒好氣地抱怨起來。蕭亦為靠著車窗坐下,叢峰遞給他明天的戲的劇本,他卻并沒有抓緊時間看看,而是用力握在手中,忽然道,“我給裴之說我入戲太深,對他情不自禁?!?/br>“呵呵”叢峰譏笑了下,“哦,你又來了。我說少騙點(diǎn)人,萬一裴之有一天發(fā)現(xiàn)--”話沒說完,他忽然敏感地察覺不對,詫異地看向蕭亦為,對方垂著頭,額發(fā)遮擋住了眼神,看不到表情。他坐在陰影下一動不動,仿佛凝固的雕像。叢峰仔細(xì)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想起前段時間裴之私下和他聯(lián)系,含蓄提醒讓他開導(dǎo)蕭亦為,說他入戲太深。結(jié)合這段時間的異樣,拍戲時候的激情四射,叢峰得出一個令他震驚的結(jié)論,“你難道假戲真做,呸、不是,真戲假做了?”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蕭亦為提議讓許裴之演青衣是懷著私心,想要借此機(jī)會假戲真做。卻沒想到,蕭亦為竟然真的入戲這么深!蕭亦為皺眉點(diǎn)了支煙,叢峰連忙開窗戶透風(fēng),他知道蕭亦為其實不怎么抽煙,除了特別煩悶的時候。“怎么回事?”然而叢峰做出一副傾聽的姿勢,蕭亦為卻不肯再說了,悶頭抽煙,沉浸在無人察覺的挫敗和混亂的情緒中。他本來以為一切都盡在掌控,只入戲五分,故意表現(xiàn)出來十分,好讓許裴之動容。卻沒想到……杜椴謹(jǐn)這個人物的設(shè)定與他的現(xiàn)實生活高度重合,立即就讓他淪陷了進(jìn)去。幼年時的不幸遭遇,讓他們即使成年后功成名就,骨子里依然自卑又敏感;因為擁有的太少,所以對于想要的一定不擇手段;無法將心意直白地告訴對方,只因為膽怯害怕被拒絕,所以選擇沉默。更重要的是,他們愛著沉言(裴之)的心一模一樣。在戲里,杜椴謹(jǐn)對沉言絕望而沉重的愛,又何嘗不是他的真實寫照?會選擇這樣一部戲作為結(jié)束,也是逼迫自己和許裴之做個了斷。他押上了一切在賭,已經(jīng)做了所有努力,如果還無法打動對方,也只能選擇放手。所以每順利拍過一段戲,離殺青的日子越近,就越是煎熬。而對沉言(裴之)的愛慕也在日益加深,一幕戲結(jié)束他難以脫離情緒,往往有虛幻之感。在別人看來他演的很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然分不清自己是誰了。“入戲深這個暫且不提,”蕭亦為閉眼,按捺住情緒對叢峰道,“杜椴謹(jǐn)比我本性要強(qiáng)勢,我隱忍,但他不會?!?/br>叢峰一臉“你他媽精神分裂了”的驚悚表情,“什、什么意思?”“意思是,”蕭亦為睜開眼盯著叢峰,黑眸沉沉,“我會顧忌著不傷害裴之而隱忍,但他不管對方身心,總之先強(qiáng)取豪奪了再說?!?/br>叢峰匪夷所思,“……我覺得我好像聽到什么不得了的東西?”蕭亦為似厭棄自己一般別過臉,注視著漆黑的車窗,“我現(xiàn)在只要見到裴之的臉,就恨不得立刻上了他?!?/br>“臥槽!”叢峰目瞪口呆,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沉浸在震驚的情緒中,而沒有看到,男人對著黑漆漆的車窗,映出的眼底一閃即逝的火光,有著把人生吞活剝的熾熱欲望。------------不提蕭亦為自作孽,不可活。許裴之這邊看似平靜,實則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影響到了。忙于工作的他很少發(fā)泄,這一回卻是接二連三被蕭亦為點(diǎn)起了火,回到家就進(jìn)了浴室“瀉火”。過了很久才半蹙著眉出來,看上去并不怎么舒爽的模樣。回到床上想要休息,剛開始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腦子里都是蕭亦為。還忍不住胡思亂想,雖說對方入戲很深,可是那句告白只是對沉言說的嗎。明明那么深沉而厚重的感情,就算入戲再深,也應(yīng)該達(dá)不到那樣的程度吧。回想舞臺上初見時蕭亦為對他的欣賞、作為前輩時候的照顧有加、醉酒后的同床共枕、疲憊之后的互相按摩……靜下心來想著兩人過往的相處片段,隱隱約約才發(fā)現(xiàn),作為朋友兩人似乎也太過親密了點(diǎn)。許裴之心亂如麻,蕭亦為突如其來的告白令人猝不及防,如同一顆石子掉落平靜淡漠的心湖,攪亂一池春水。心底深處被沉言影響的部分有一絲隱秘的暗喜--戲里杜椴謹(jǐn)無法說出口的話,他終于得以親耳聽到。只是,脫離了沉言、單單只是他許裴之的話,到底會是什么樣的心情。是厭惡?并不是。是惡心?也沒有覺得。沉言和杜椴謹(jǐn),相識相知相許,縱使掩藏著罪惡與陰謀,但那份情不假;就如同蕭亦為和他,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戲里戲外,是摯友,似乎又比朋友多了什么。這一刻,許裴之驀然發(fā)現(xiàn),不說蕭亦為,原來自己也入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