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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分不清,對對方懷有怎樣的感情。遙想當年,前世父親離家后的第一年,年幼的他還懷抱著希望,期盼父親回來的那一天,到時候母親一定會收起壞脾氣,一家人又能溫馨和睦一如往昔吧;到了第三年,他終于知道父親不會再回來。于是轉(zhuǎn)而期盼著,某一天,素未謀面的外公突然出來,如同英雄一般將他從被母親虐待的絕望中拯救出來。到了第八年,他不再相信有人會來救他。十八歲那年,生日的第二天,母親的自殺讓他解脫的同時,也深刻地明白--這個世界上,唯有死亡和自己可以拯救自己。從此獨立,從不依靠別人,和人交往都保持著適當?shù)木嚯x,唯獨……蕭亦為突然闖進他的生活、他的事業(yè)中,全然是個意外。東想西想到了后半夜,腦袋終于不堪重負,陷入了沉沉睡眠。而當晚,從未做過春夢的許裴之,在夢里時而看到許裴之和蕭亦為、沉言和杜椴謹在一起的畫面。一會兒,是月下泳池里,蕭亦為將他抱住教他游泳、是宿醉后醒來發(fā)現(xiàn)躺在對方懷里、是沉言驀然回首對上杜三爺時那人黑眸下浮動著的熾火、是紅燭帳暖人影晃動……夢里有火熱糾纏的身軀、纏綿悱惻的擁吻、還有那一聲聲回蕩在耳邊,低啞喘息“我愛你”……清晨醒來的許裴之,察覺到底褲的冰涼濡濕,他呆怔了片刻,忽而抬手掩面,唇縫間流露一絲發(fā)自內(nèi)心的嘆息,縈繞在屋內(nèi),久久回蕩。--原來孑然一身的他還是渴望著愛情的滋味。而曾經(jīng)以為不會降臨的救贖,其實早就悄然出現(xiàn),不是嗎。靜坐了半晌,他向來自控力良好,失態(tài)了一會兒,很快調(diào)解好了心情,洗漱完后準備出發(fā)前往片場。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拍完這部戲才是重要的。在商務(wù)車里一邊吃著助理給他買的早飯,一邊翻今天的劇本,突然旁邊捧著手機刷微博的助理發(fā)出小小的驚呼聲。許裴之現(xiàn)在思緒比較繁雜,本來就不怎么看的下去,索性把劇本放到一邊,轉(zhuǎn)而和助理聊起天來,“怎么了?”“對不起許哥,”小助理以為打擾到了他,忙不迭道歉,見裴之表示無礙后,才舉起手機遞過去,眼里閃爍著幸災(zāi)樂禍,“許哥,你還記得和你當初同時出道的蘇蔚寧嗎?那個不好好演戲,就想些旁門左道的那個?”許裴之想了想,才從記憶里翻出這么個人,不由感嘆和對方同臺競技遠的就像上輩子的事,“我想起‘艷照’事件后,他就被雪藏了。很久沒有他的動態(tài)了?!?/br>“是啊是啊,所以我看到新聞也驚訝了下”小助理興奮地八卦著。許裴之笑了笑,低頭就看到手機上醒目的新聞標題:過氣男星毆打親生父親致對方入院!疑因家庭糾紛!再往下拉,一張照片映入眼簾,那是一個躺在病床上額頭包著紗布的中老年男人。年紀大約五六十,兩鬢已經(jīng)出現(xiàn)花白,眉梢眼角也有了皺紋,因受傷而神情痛苦,然而細看之下,五官依舊看得出長得很好,年輕時候一定英俊帥氣。“啪嗒”手里的手機掉落到地上發(fā)出脆響,“哎呀”小助理叫了一聲,趕緊彎腰去撿她的寶貝手機。沒有注意到身旁被人稱為溫潤如玉的男神,突然間沉下來的神情。--那張臉,真是化成灰都認得!第80章以德報怨這個世界總是這么奇怪。年幼時做夢天天都想要找到的人,成年后完全遺忘的人,卻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面前。許裴之低頭翻看起劇本,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今天的拍攝進展的并不是很順利,連導演都看出他狀態(tài)不好,給了他半天時間去調(diào)整。面對蕭亦為疑問的眼神,許裴之匆匆以家里有事離開了劇組,對司機說,“去北三醫(yī)院?!?/br>既然對方自己來到他面前,就做個徹底的了結(jié)好了。坐在車上望著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許裴之漠然地想。他拿出手機登陸一個電子郵箱,這郵箱是很多年前他建立的,很久沒有登陸過的,但密碼卻一直沒有忘記過。打開郵箱,里面只有一張全家福,突如其來撞入眼里。畫面上,是一個穿著白襯衣的儒雅男人、幸福微笑的女人、以及他們身前抱著玩具熊笑的很開心的男童。這張照片是他6歲生日當天去公園拍攝的,玩具熊是父親送他的禮物。手指悄然滑過屏幕那兩張熟悉的面孔,許裴之發(fā)現(xiàn)原來時過境遷,再見到這張照片時,心中竟然沒有太大反應(yīng)。當年父親拋妻棄子之后,母親曾有一度瀕臨崩潰,把家中父親的照片全部撕毀、焚燒。這張唯一剩下的全家福還是他哭著護在懷里,拼死不讓母親撕毀,才保存下來的。為了靜心保管照片,他還借了朋友的手機拍照傳到自己的郵箱里。后來當明白父親永遠不會回來后,他狠心撕掉了照片、扔掉了破舊卻洗的干凈的玩具熊。郵箱曾有一度被遺忘,后來想起也沒有再去看一眼的興趣。卻沒想到時至今日,居然有了用處。在車內(nèi)穿上厚厚的棉衣、裹上圍巾戴上帽子,許裴之喬裝打扮,前往蘇蔚寧父親所在的醫(yī)院。去的時候,大概媒體都采訪完了,外面也沒有圍著人。想來也是,一個過氣的被雪藏的明星,又同時得罪了娛樂圈里兩尊未來大佛,采訪價值也不高,八卦一陣熱度也就下去了。許裴之下車,看了看環(huán)境,這家醫(yī)院在郊區(qū),蘇蔚寧看上去還沒有太落魄,讓他父親住的還是單人病房。許裴之裝出走錯病房的樣子,進到了里面去。屋內(nèi)只有病床上還睡著的蘇父,蘇蔚寧和他母親并不在。雪白的房間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許裴之并不陌生。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他都要推著和他差不多高的輪椅,送母親到醫(yī)院來復查。想到母親,那個可憐又可惡的女人,他眼底晦澀,放輕了腳步走到床邊,仔細端詳床上的男人。比起記憶中,的確老了不少。但看上去過的并不算太差,露在外面輸液的手沒有過度cao勞的痕跡,看樣子蘇母把他照顧的很好。床邊還放著一個輪椅,不知道是檢查需要好方便轉(zhuǎn)移病人,還是病人本身需要輪椅。幾聲腳步由遠及近,病房門忽然被打開,“你們都走!不要再拍了!”許裴之回頭,蘇蔚寧正在他身后,一臉怒容似乎誤以為他是狗仔,“你”他上下打量了下包的嚴實的許裴之,神情急劇變幻,“你是……許裴之?!”嗓音混合著震驚和隱約的惶恐,許裴之拉下圍巾,呼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