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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面孔站在隊伍當中還略顯青澀,但他身材很好,穿著板直的軍裝也不會違和,簡單的流線型設(shè)計把他的身體撐得非常偉岸,他安靜地站著,如標槍一樣筆直,那把襯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一節(jié)有力的手腕,頭發(fā)較之前要長了些,顯得有些陰郁。“這孩子這么年輕,應(yīng)該十六七歲吧,看他資料,還以為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沒想到,居然是你的人。”白凌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看向一臉愕然的云譎:“你大可放心了,這小孩很懂事,訓(xùn)練起來,比我其他下屬都要狠,學(xué)得也快,是個難得一見的好苗子?!?/br>云譎情不自禁地走近過去,目光像被鎖住一樣,焦灼得顧不上危不危險。屏幕里的少年剛好偏過頭來,無悲無喜地望著攝像頭,距離越來越近,緊接著是一個大特寫,讓他手掌的傷痕顯得更加清晰。“白凌——?。?!”云譎目眥盡裂:“為什么要把他卷起來!你居然教他去殺[人!”“為什么不呢?在你眼里,他是孩子沒錯,但在我這,他可是一個最好用不過的棋子,聽話得很——我會讓他親手廢了你的?!?/br>白凌的表情像在聽一個笑話?!氨灰б埠?,人體試驗也罷,我還從沒見過你這么脆弱的表情。呵呵,這已經(jīng)夠值回票價的了。再說,他沒和你這位監(jiān)護人說清楚嗎,人家是自愿來找我的,央求我讓他加入——哦對了,我大概忘了,你還殺了他的父親,叫什么、翟啟明?哈,這孩子也是傻,居然認賊作父,是不是很可笑?”話音剛落,云譎抽出別在腰間的折疊短刀,奮力朝對方甩出,刀身劃破空氣,扎向白凌的眼睛。白凌猛一偏頭,背后的墻壁立刻被鑿出一個洞來。云譎氣得發(fā)抖,眼里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差點抽出槍崩了對方?!澳銊e搞他,我們已經(jīng)沒任何關(guān)系了!他只是個孩子,一個普通人!”“可我拿他威脅你,卻十分管用。這不是奏效了嘛?!?/br>白凌看都不看身后,緩緩抬頭,輕輕地摸了一下屏幕中的少年,“就憑那張根本不知打哪來的光盤,你們還想和我談判?只要我一聲令下,這孩子的死活也就是一秒鐘的事?!?/br>“白凌!”云譎拔槍相向,卻被蘇池航從身后捏了捏肩膀:“沒關(guān)系,光盤是真是假,林教授自然會給你答案?,F(xiàn)在光盤的備份已經(jīng)上傳到郵箱中,能不能發(fā)給他,同樣也是我一聲令下的事……咱就別白費口舌了。你聽,吸血鬼們已經(jīng)攻進實驗室,明天一早,獵人公會注定要在這個世界上消失?!?/br>果然,一開始那一陣哄鬧聲還不是很大,白凌沒去多加注意,現(xiàn)在仔細一聽,外頭的打斗聲尖叫聲確實非常激烈。這群吸血鬼明顯是有備而來,公會卻處在被動的位置,本身防線就容易被攻破,再加上把地下室的“東西”放出來還需要一點時間。白凌按了一下安裝在積木里的通訊儀,不得不答應(yīng):“交易可以成交。我答應(yīng)你們,除非翟星辰自己請求,否則,我只會把他當成普通獵人來對待?!?/br>蘇池航覺得詭異,他原本以為得糾纏很久白凌才會同意,沒想到這么簡單就談妥了。“你該不會以為自己能打得過我們吧。就算是云譎一個人,你也不可能單槍匹馬贏得了他?!?/br>白凌笑笑:“蘇池航,我以為你是明白人,現(xiàn)在看來,是高看你了?!?/br>男人打開背后的櫥窗,從中挑選了兩把滿膛狀態(tài)的□□,“想把老子搞下臺的人,不缺你一個。我早就料到有一天可能會死在這。不過沒關(guān)系,網(wǎng)我已經(jīng)布好了,我在不在這,活沒活著,這盤棋都會像齒輪一樣運轉(zhuǎn)下去,沒有人能改變!”蘇池航凜了凜神,他還在思考著白凌字里行間的意思,就聽見對方說:“既然你們這么自信,那我就提一個條件,你們當中只能有一個人對我出手,可以做到吧?!?/br>云譎顛了顛槍,勾起一個淺淺的、帶著恨意的笑:“求之不得?!?/br>“少爺!”秦川著急地喊道:“你不能——”“你先去地下室準備。”白凌興致勃發(fā),彈了彈□□:“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之中。”警鳴還在持續(xù)尖叫,撕心裂肺的打斗聲音如滾雷般,越傳越近。蘇池航同意他的要求,把戰(zhàn)場留給他們兩,單腳踩住欄桿從屋里翻了出去。他曲著腿,坐在窗臺邊,槍托靈巧地在食指間轉(zhuǎn)了一圈,望著地面的火把一點點匯聚成火海,對他而言,能不能親手了結(jié)白凌已經(jīng)無所謂了,反正十分鐘后,吸血鬼部隊馬上就要攻占實驗室,這場戰(zhàn)爭,很快就見分曉。月光勾勒出他偉岸的身影,蘇池航旁若無人地笑著,目光如炬:“我們贏定了。”☆、戰(zhàn)爭好人的定義是什么?云譎從來不知道自己該歸類于好人或者壞人,他打架斗毆,喝過人血,也殺過很多人。而白凌救過很多人,他研發(fā)了血凝劑,以一己之力保護著這座城市,是吸血鬼的克星,同時又是將這座城毀于一旦的罪魁禍首。到底誰是錯的,或許世上本來沒有絕對的正確和錯誤,是與非,僅僅是一念之間。鮮血從云譎額頭滲入劉海,染紅他筆挺的鼻梁,面對白凌的槍擊,他激動得熱血液沸,隱忍已久的殺意全都釋放出來,仿佛又回到兒時舔著刀口的日子。“我不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正義,但我明白,我今天來到這里的目的只有一個?!?/br>他抽出腰際的兩把槍,露出了猙獰的獠牙,烏黑的短發(fā)剎那間長到腰間,雙眸早褪去了清明,變成泣了血般的艷紅?!澳蔷褪恰獨⒘四恪!?/br>……蘇池航坐在窗臺上,低頭看了看表。從二十五樓望下去,地面和夜空一樣深不見底,樓下亮起星星點點的火焰,如繁星般,聲勢浩大地從周圍聚集而來,很明顯,吸血鬼們已經(jīng)成功突破公會的第一道防線,正歡呼著他的英名。男人立在欄桿上,明亮的明月將他頎長的身體勾勒出來,他望著樓下,徐徐脫掉長外套,露出肌rou噴發(fā)的脊背,肩膀緩緩松動,展開背脊處的雙翼。今晚月圓,蘇池航的狀態(tài)非常好,皮膚正逐漸變得油亮發(fā)光,如罩著一層薄薄的金屬,他緩緩睜眼,兩枚獠牙畢現(xiàn),眼睛變成一模一樣的鮮紅色。十年,不長不短,足夠讓一個城市由年輕變得滄桑,也可以讓一些人,從善良之輩變成人人誅之的惡魔。他等這一刻,等得太久了。砰砰——剎那間,子彈擊穿整塊落地窗,云譎用手肘撞破玻璃,整個人破窗而出,狼狽地翻了個身,落在蘇池航身邊,他的情況不是很好,額頭的血流了一臉,手臂、腳掌似乎都添了很嚴重的新傷。蘇池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