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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死了嗎?”“應該還沒有?!痹谱H捂著手臂,黑色的外套濕得厲害,有汗也有血,仿佛沾了一塊很大的污跡。他不僅手臂中彈,一只膝蓋被砍傷,右腳的腳筋被白凌用刀挑了出來,連他的刀也落在屋子里:“算了,他被我打中肚子,已經不能動了。”蘇池航意外的不擠兌他什么,只是把他扶起來,“你這家伙,總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那種家伙需要同情嗎?”云譎舔了舔干燥的唇,好看的眉毛擰成結:“我可能走不了路了,待會不一定能幫上什么?!?/br>“不用幫忙,你只要乖乖看好戲就行。”蘇池航羽翼聳動,舉起手中的流火锏,身下的一把把火炬匯聚成一片火海,在黑夜中搖曳著,等待他的號令,人群中忽然有人喊了一聲:“航哥——!”緊接著,越來越多的聲音匯聚在一起,火把照亮了南市中心的黑夜:“航哥——航哥——”公會辦公廳瞬間成了吸血鬼的領地,那一陣陣吶喊聲就像起伏的海浪,淹沒了公會的每一寸地方,其余獵人待在第二防線里,聽到那一陣陣燎原般的咆哮聲,不免人心惶惶,斗志都給摧毀了大半。蘇池航站在天臺上,遙望著即將為勝利點燃的火炬,目光變得堅不可摧,他的聲音亮如洪鐘,傳進每一個吸血鬼的心里:“十年,我們在獵人眼皮下茍且偷生。十年,獵人在我們哀求下趕盡殺絕。這個城市,原本屬于全部人,白凌卻生生把它劈成晝夜兩半,沒有人知道我們病發(fā)的痛苦,沒有人知道我們被歧視的悲哀,更沒有人體諒我們只能行走在黑夜里的孤獨!直到現(xiàn)在,我們站在這里,為自由和尊嚴而戰(zhàn)。六點鐘的陽光即將降臨,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今天我蘇池航,將帶領大家,把屬于我們的一切拿回來!”焰火涌動,爆發(fā)出一陣整齊劃一的擁護聲:“不得勝——毋寧死——!?。 ?/br>“很好。”展翅的男人仿佛站在云端,如神般高大偉岸,他危險地瞇起雙眼,眼神如兇猛的雄獅,把云譎單手環(huán)住,從二十五樓的高層俯沖而下:“殺啊——!”“啊啊啊——”所有吸血鬼像吃了一顆效果極佳的定心丸,紛紛齜著獠牙,露出或激昂或嗜血的表情,按照原先的計劃掉轉方向,沖那群追在后面的獵人部隊攻去。云譎捂著受傷的手肘,默默站在一邊。他不是一個領導者的角色,也不是演說家,他只是一個目睹者、或者說是見證者。和所有吸血鬼一樣,他也承受著病痛給他的傷害,但更多的,是社會強加的壓力和人們先入為主的歧視。以前他習慣苦難,心里沒有對什么東西產生過極端的恨意,更何況他覺得自己是個人,更沒必要對人類抱有惡意。但星辰走后,他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這種??!同時他也恨獵人公會,恨整個社會對吸血鬼的歧視和打壓。人生而不平等,既然決定不了命運,那就自己親手打破這種不平衡。今晚,他僅僅希望能化作蘇池航的一柄劍,劈開這猶如暮城的黑夜,把翟星辰救出來,也算是對他最后的彌補吧。但愿今夜過后,戰(zhàn)爭不再。實驗室的幾個小區(qū)統(tǒng)一拉響了紅色警報,獵人們被打得措手不及,落荒而逃,只能困在第二防線的門外,等著其他部隊的救援,他們甚至想不到,自己的boss已經喪失戰(zhàn)斗力,現(xiàn)在正在25樓躺著。一時間炮火聲和尖叫聲齊鳴,每個人都把火力放到最猛烈的程度,□□用完就用□□,子彈用完就用冷兵器,拿著刀和拳頭互毆。甚至有人在尸體上澆上汽油,點燃了火,騰騰的熱浪燒亮夜空,灼著所有人的皮膚,現(xiàn)場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橫死的尸體。腳下散發(fā)著很多rou塊,血漬拉碴的,云譎踩得咯吱咯吱響,不舒服地直皺眉:“這下死了好多人?!?/br>蘇池航跨上早有準備的重機,擰開引擎,朝他斜了斜下巴:“別看了,收起你多余的同情心。戰(zhàn)爭總要死亡,要好好活命的人,誰還大晚上在這溜達???”“不是同情,是無法冷漠。”云譎撇過頭,這種場面他確實不愛多看,可他無法確定翟星辰是不是在這場混戰(zhàn)中,那顆懸著的心怎么放得下來。“喏,拿著!”蘇池航塞給他兩把新的□□,“敵人隨時會攻過來,別隨便分心!我的背就交給你了。”云譎戴上頭盔,猶豫了一下才坐上重機,“如果你看見他……先別開槍,告訴我一聲。”蘇池航一陣哂笑,“要是看見他的尸體,還跟你說嗎?”云譎想都沒想,瞇起右眼,對著蘇池航背后的獵人扣動扳機,打穿偷襲那人的手臂,隨后一拳抽在他頭盔上:“那你就自己給自己收尸吧。”蘇池航笑得很張狂,把油門踩得轟鳴作響:“他沒死最好,我還要開車撞死他!碾得他腦袋開花,腦漿四流,連他老母都認不得!”“閉嘴,死鳥,再說把你兩翅膀折下來?!?/br>蘇池航無所謂地笑了笑,頓時目光如炬,除了臉,他的皮膚化作可怕的鐵青色,僵硬如銅鐵,因為那一身刀槍不入鎧甲般的皮膚,他曾暗地里被白凌夸做最優(yōu)秀的藝術品。沒錯,蘇池航的身手是比云譎略輸一籌,但這一身無縫焊接的穿山鎧甲,和那對強壯有力的翅膀,讓他可以在一定程度抵消子彈的傷害,還可以在半空中迅速飛行,可以說是無人能敵。“走吧。”云譎對他那身皮膚司空見慣,他是第一個看見他全部變形后的樣子,當年在人體實驗室,蘇池航就是這么裸著全身,半死不活地,被那群冷漠的實驗員送了回來的。一路上,蘇池航控制著彪速的摩托車,一手扛起一臺火力巨猛的改裝加農炮,沖著遠處模模糊糊的一團人影開火?;鹆艽螅瑯屌诘姆醋饔昧Ω?,他咬得牙齦出血,身體經不住地往后撞去,肩膀也被蹭破了一層火辣辣的皮,忍不住罵道:“我擦咧!這玩意兒猛到沒邊?。≌l被轟到,準成一把灰!”云譎緊張地在人群里搜索:“你別瞎開炮!萬一殺錯人怎么辦?!”“還能殺錯誰,這個方向沒咱們的人!哦對,你家那個臭小子還在里面呢,不說還真忘了!媽的,還好你提醒,我得把火力調再猛一點?!?/br>“去死!”云譎的手臂和腳跟不停地流血,流了一路,他根本顧不到自己的傷,一方面要掩護蘇池航,一方面又要在對方槍口下分辨出翟星辰的樣子來,累得他渾身衣服都是濕的,稍微一擰就能榨出汗來。前方的人越聚越多,霧也越來越濃,逼得蘇池航真不敢隨意開炮,非得瞇著眼才能確認。對面云霧繚繞,秦川開著軍用吉普走在前面,后面跟著十多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