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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R昂發(fā)現(xiàn)前面不遠有塊路牌,立即小跑過去,伸手敲了敲那個滿布著鐵銹的金屬物,發(fā)出悶悶的回響,“環(huán)海南路,應(yīng)該沒錯了。“晚餐吃了嗎?”“沒有?!?/br>“就在原地等一下,不要亂走?!?/br>沈勻掛了電話,那邊發(fā)出“嘟嘟”的忙音。收了線,齊昂索性靠著看起來年代久遠的路牌欣賞不遠處的海景,雖然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只能聽到海水沖上沙灘的拍擊聲,聞到一陣一陣咸濕的氣味。這算不算主動出擊呢?看來沈勻并不排斥。跟他接觸了一段時間后,齊昂發(fā)現(xiàn)沈勻遠遠不像自己原來想象的那樣。在他的猜測中,能夠把爸爸逼入絕境的人不應(yīng)該那么年輕,而且身上還有許多顯而易見的弱點?;蛟S真如高啟悵說的,他對政治真的太不了解,領(lǐng)會不了明明敵人的實力與齊邏落差如此大,怎么做到輕松扳到齊氏,而且易如反掌?等待的間隙里,竟有一輛環(huán)城巴士停在了路牌前面,司機見齊昂靠在一邊卻不上車,還有些惱火的嘟嚷了兩句,隨即踩下油門絕塵而去。齊昂還在為那個司機的本地臟話而發(fā)怔,忽然聽見隱約的輪胎高速摩擦地面的“吱吱”聲,而且越來越近,十分刺耳。抬頭看過去,就發(fā)現(xiàn)遠處公路上兩束碩大的車頭燈筆直的射過來,隨之產(chǎn)生的視覺暫盲現(xiàn)象讓他側(cè)過臉避過那過于刺眼的白光。長達數(shù)秒的刺耳剎車聲過后,那輛鬼臉捷豹XK猛獸一般停在了他面前,沈勻西裝革履從里面鉆出來,領(lǐng)帶松垮垮的系在脖子上,看來有種玩世不恭又危險的氣質(zhì)。齊昂的眼睛落在了男人身上一秒,然后粘在了那輛豪華跑車上面,雖然沒有輕桃的吹聲口哨表示贊賞,但是那神情也透露出了一點興奮。“這輛車很襯你?!彼K于把注意力轉(zhuǎn)回到了沈勻身上,在后者抓狂之前,“特別是這個鬼臉?!?/br>將雙臂撐在那個有些卡通,還有些夸張的車頭上,齊昂開了個小玩笑。“謝謝你的夸獎?!鄙騽蝽樦嗄甑纳眢w曲線,十分放肆的直接壓在了他背上,雙手不規(guī)矩的鉗制在結(jié)實的腰上,“我原來不開跑車,但是后來發(fā)現(xiàn)這種野性十足的東西雖然危險,卻很刺激,就跟你一樣?!?/br>“東西?”齊昂背對著他輕笑起來,挑挑眉,尾音上揚。猛地翻過身來,他輕而易舉的就把已經(jīng)察覺到自己說錯話的沈大少壓在了車蓋上。“抱歉?!敝币曋嗄甑难劬?,沈勻忽然來了句發(fā)音標準的日語,最后還rou麻兮兮的追加,“可以原諒我嗎?”臉色由黑變綠,齊昂忍了又忍,還是受不了的后退一大步,咬著牙關(guān)憋出句:“我接受。”“上車。”沈勻站直身體,指了指自己的新座駕。冬天開敞篷車,而是這種以速度著稱的跑車,極為考驗人的耐凍程度。在寬闊的環(huán)海路上將馬力加至最大,呼嘯的風幾乎可以把人的臉割破,耳邊的風聲大到聽不見身邊人說話的聲音。等到了c市著名臨海樓盤綠川公館時,齊昂全身都快被凍得麻木,走路的動作都顯得僵硬。沈勻不比他好多少,卻看來非常享受這種感覺。這套建筑由三幢住宅樓和一座高級會所構(gòu)成,正是由成聯(lián)國際下屬的房地產(chǎn)公司開發(fā),價格不菲。一進門,恒溫暖氣讓齊昂大大的呼出一口氣來,不動聲色的活動一下一路上緊緊握成拳狀的手。這間會所有家私房菜非常有名,據(jù)說一天只預(yù)定兩席,有錢也輕易吃不到。“當年我可是費了不知道多少心思才把B市的譚老請過來親自掌廚,他老人家本來都不自己動手了?!鄙騽蜻呑哌吔榻B,“今晚本來也沒定,是何秦華何老板早幾個月就定了今天這兩桌,請一幫子小明星,我硬要了一席?!?/br>入眼的菜館面積不大,裝修古樸,一進門就聞見那種非常地道的飯菜香。“怎么樣,香吧?”像是看出了齊昂的詫異,沈勻難掩自得的一手攬住青年的肩膀,“那些什么酒店的廚師,做來的東西沒味兒,還不如老譚家的菜?!?/br>“你這么費心,我倒是過意不去了?!饼R昂反手摟了摟男人的腰。他幾乎沒有主動觸碰過沈勻,連說話的神情都一直冷冷清清。今天的反常舉動讓沈勻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一時間竟找不到合適的詞匯來表達那種愉悅,只能抓住了自己腰間的那只手,然后緊緊地握住。譚家菜每晚兩桌,菜單固定,客人沒有自己點菜的權(quán)利,只有選擇哪種席面的自由。當兩個人面對著眼前滿滿一桌十四道菜時,最開始的興奮勁兒也過了,只剩下尷尬。“這么多,吃得完嗎?”那個沈大少口中的譚老習慣做完菜出來跟客人們打個招呼,畢竟過來吃飯的非富即貴??吹絻蓚€大男人對著一桌子幾乎沒動過的美味佳肴大眼瞪小眼時,本來脾氣就不怎么好的譚老頭當即垮下臉來,沖著沈勻,語氣不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弊T老義正言辭,花白的眉毛一翹一翹,看上去頗有威嚴,“首長從小就教你的道理,得記???”“譚老,譚大爺,我這不是還有朋友沒來嗎?!鄙騽蚓箾]頂嘴,也沒發(fā)火,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掏出手機開始撥號,“我催催,他們肯定馬上就到?!?/br>“朋友沒來你一個人先吃了?”譚老頭火更大了,眉毛抖得更厲害,“哪兒學的規(guī)矩,首長這么教你的?”救兵很快就到了,就是坐在隔壁的何秦華等人,端著酒杯,喝得面紅耳赤,身后跟著一幫子紅男綠女。“譚老爺子,對不住,不關(guān)沈少的事,是我們先擠到隔壁去了,給您賠罪?”那何秦華很講義氣,一開口就灌下去一大杯白的,倒是讓譚老頭過意不去了,收起訓話的態(tài)度,慈眉善目的問了幾句“菜好不好吃”之類的就出了包廂。沈勻立即如釋重負的長長出了一口氣,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你就這么勸他來C市掌勺的?”齊昂翹起嘴角,善意的打趣。“我真挺怕這老頭?!鄙騽虿⒉挥X得尷尬,小聲在齊昂耳邊說,“是我爺爺?shù)亩鷪笊瘢瑐z老頭每天還早請安、晚匯報呢。本來空蕩蕩的桌子被一群人嘩啦啦很快坐滿,特別是何秦華,大概喝多了,指著手下一群年輕男女,一個一個給沈勻介紹。各種各樣的香味盈滿了并不寬大的包廂,齊昂盡量控制著自己的呼吸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