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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衷,站著不肯承接那份所謂的親情。兩人僵持了會兒,她才訕訕放下手來,“所以你不是為了我,更不是為了甘家,對不對?” “我不想再看到死人。無辜的人死去,天理何在?!毕λ约褐绖偛挪铧c把手伸出去,勉強才克制住。不能因為一件事,打消她十幾年的怨念,她恐怕是做不到。但是,她更做不到對眼前事,袖手旁觀?!?/br> “也行,你竟然開了口,安排些事給你做。你去院門口看著,不管誰來,都不許開門?!备释返氖?,按住身邊的桌面,剛才空無一物的位置,一面傀儡鏡漸漸現(xiàn)身。 “甘家有好幾塊這樣的鏡子??茜R,哪怕修行之人,已經(jīng)過世,這塊鏡子還能留著,不過只有當(dāng)日本命鏡一半的靈力。這塊是成色最好的,而另一塊,被你腦袋上的玩意也給吃了。”其實,什么都瞞不甘望梅的眼睛,“偌大一塊傀儡鏡下肚,沒這么快消化,它胃口不錯,快現(xiàn)形了。我不是舍不得傀儡鏡,可你也別放養(yǎng)得太貪吃,以后難以馴服。” “看著院門口,不放人進來?!毕λ苷J真重復(fù)了一遍她的任務(wù),“那你事先派出去的那些人呢?” “我派出去的人也不要放進來?!备释泛芮宄傅氖悄男┤?,“你聽清楚,從這一刻起,甘家只出不進。哪怕是甘櫻月回來,你也把我的話原封不動轉(zhuǎn)告于她,她心里會明白。” 夕霜也明白,甘望梅是在保護甘家,詐尸的原因找不到。從外面回來的人,每一個都是危險體。誰也不能保證,他們身上是否已經(jīng)被活尸抓傷,再小的傷口,短期內(nèi)雖不致命,卻容易造成更大的損傷。 “你知道嗎?四大家族對甘家心有不滿太久,每個人都在蠢蠢欲動,每個人也都在靜觀其變,想看誰先出手。萬家買來的那些不上臺面的東西,只是試探,膽子并不算大。很多時候,看起;來按兵不動的,才是最大的威脅?!备释忿D(zhuǎn)而看向寒水,“韓前輩,有何打算?” “你交給她的任務(wù)不簡單,她一個人,未必應(yīng)付的過來。我與她一起,會盡力的?!表n遂一句話說完,甘望梅喜出望外。這才是強有力的援手,非但是打著燈籠都難找,而且多少靈石都請不來。 “韓前輩,我想再問一句,多年前,是不是也發(fā)生過這樣的慘???”盡管眼前事態(tài)發(fā)展看起來暫時控制住了,甘望梅卻隱隱有種不安感,絕對不會這樣簡單收場。既然已經(jīng)一條線,把四大家族和甘家全部串聯(lián)在一起,那么幕后黑手的目的,至少已經(jīng)達成了一半。 只要再更進一步,離馭圃在高壓之下,快速顯出原形。那些人心中的妖魔,恐怕會變成實體。 “那是五百年前的事了。我有句話想對甘家家主說明。你比當(dāng)年的掌控者,行事要干脆利落得多,什么該舍什么該放,對你而言明顯而簡單。甘家這些年躍于四大家族之上。我,是服的?!表n遂說完這句話,追著夕霜去了。 甘望梅低頭苦笑,這算是修靈界的前輩,慎重其事地夸贊吧。得到夸贊的她,為什么心里,一點兒放松不下來,只知道,更艱難的還在后面。 “你為什么要夸她?這不是她應(yīng)該做的嗎!”夕霜火氣不是一點點大,她是聽不得韓遂說甘望梅一句好話,仿佛她被身邊人給背叛了,“身為家主,不應(yīng)該是犧牲自己,為了保全甘家的名譽地位嗎,有什么值得夸贊的!” “行,若是你是這樣想,那么當(dāng)年你母親離開甘家,就變得沒有道理。她們本是雙生子,若是繼承了家業(yè),兩個人在一起,勢必能相互分擔(dān)。走丟了一個,剩下的一個,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一肩挑起重擔(dān),因為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表n遂知道夕霜不愿聽這些話,他必須要說,“你的怨氣在于母親早逝,若是她還健在,你們母女和樂融融,生活在天秀鎮(zhèn),應(yīng)該比甘望梅,過得輕松愜意得多。如果是這樣,你還會覺得都是她的錯嗎?” “你要不是在幫忙辦要緊事,不想理你?!毕λ逑履?,簡直比看到韓遂和蘇盞茶兩人眉來眼去,心情更差,“甘望梅不是有什么特別的本事,這才多久,已經(jīng)一邊倒幫著她說話了。難道我說的那些都是假話嗎!她非得排擠我娘親,又把我們母女驅(qū)逐出離馭圃。等我剛成年,又不死心,讓白衡齊假裝過路人,欺騙我的感情。這些都是她一手策劃的,我哪里就錯怪她了,她哪里值得你,替她解釋!” 她越說,怒火中燒,快步走到院門口時,把身邊的花架,踢得亂七八糟,尚不解氣。韓遂見她這般孩子氣的舉動,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的,想要等她情緒稍微平定,再來安撫。 夕霜憋著一股氣,剛沖到院門口,突然,甘家的院門,似乎被一股巨力沖撞。若非異常堅實的門栓,還有甘望梅事先布下的守護陣法。兩扇碩大的門板差一點飛出來,拍在她的臉上。 韓遂臉色大變,抽手把夕霜撥開,鏡輝瞬間放出光芒,他又給院門加固了一道陣法。 不知外面到底是什么東西,有這樣的力氣,依然不止不休的,沖撞院門發(fā)出深深悶響,好像不遠處在打雷,有好像有人不顧生死,撞得頭破血流。 夕霜情急之下,顧不得耍脾氣,花容失色的問道:“門外是什么東西?是什么東西闖進來?” “你我都意想不到的東西?!表n遂不讓夕霜過于接近,“你往后退,退到十步開外,站在原地,乖乖別動?!?/br> 夕霜哪里肯依,單手叉腰,不服地看著韓遂的背影,知道他正在用力抵抗外頭的攻擊:“甘望梅說過讓我好生看著院門的,我答應(yīng)了她總不能玩忽職守?!?/br> “你想看也要看得住?!表n遂真是一點臉面都沒留給她,“我這會讓開,你可想好了,你一個人來應(yīng)付!” 夕霜剛才熊熊燃起的一把火,瞬間像被一盆冷水澆滅了。韓遂說的對,脾氣大有什么用,脾氣大,扛不住外頭力氣大! ------------ 第七十五章:畫像 這時候任性,無外乎將自己和他人的性命當(dāng)成兒戲。夕霜收斂聲音,躡手躡腳地慢慢向后退,退到韓遂說的十步距離之外,勉強停下來,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院門。 說起有些奇怪,外面的攻擊性這么強,單單只針對了院門。旁邊的院墻,夕霜向左右兩邊望,院墻上的陣法明顯要減弱,若是換成兩邊同時攻擊,韓遂一人如何應(yīng)付得過來! 幸而門外的不夠聰明,始終沒有更換過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