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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遂單手向后,沖著夕霜做了個手勢。 夕霜雙腳懸空,整個人騰空拔地而起,被韓遂一下子送到了高處。她慌張后勉強維持身形,不至于一頭栽下,站得高望得遠,這個道理不差。這個高度,足夠她看清楚門外的情形。 “是什么?見到了沒有?!表n遂等了又等,沒聽到夕霜的回應,這是看傻了嗎! 門外什么都沒有,夕霜用力揉了幾次眼睛,以為是自己哪里出問題。那院門顫顫巍巍,而門外空無一物,她不禁大聲喊道:“韓遂,門外什么都沒有,我看不見!” “有的,只是你看不見。讓它幫你,讓它幫你?!表n遂連喝兩聲,夕霜明白了,就是讓她腦袋上那個吃飽喝足的家伙,施展出必要的手段。 夕霜使勁掐了三四次,反正沒一點動靜。她再想到甘望梅的提醒,氣得手直哆嗦,該吃的一樣不差,該派上用處的時候,一無是處! 眼見著,院門快要支撐不住。 加固的陣法,雖然高強,院門卻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nèi)完全覆蓋。內(nèi)外同時接收重力,院門表面開始產(chǎn)生龜裂的裂縫,兩人同時明顯見到裂縫快有手指粗細,能夠維持的時間實在有限。 韓遂不會說錯,門外的東西只是沒有顯形。夕霜的靈力有限,實在看不清楚,能夠看得見的,又抽身不開。她一把拔出發(fā)髻中的簪子,恨聲道:“留你何用!”揚手把簪子摔了出去,一頭烏發(fā)瞬間披落下來,被風吹得幾乎迷住了眼。 夕霜沒想到自己的手勁這么大,簪子在半空中,翻了十幾個跟頭,居然落到了院門之外。 這下連韓遂都有些吃驚,要知道院門附近的陣法,已經(jīng)到了一種極致。這個時候,無論有什么想要穿過,都會被撕得粉碎。簪子男子飛出去的時候,穩(wěn)穩(wěn)當當,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盡管什么都看不見,夕霜還是聽到了一聲,類似獸類受傷后的嘶吼,震得她兩邊耳膜發(fā)疼,一頭栽落下來。韓遂手明眼快,將她身形接住,再緩緩落地。夕霜覺得耳朵生疼,忍不住用手去捂了一下,手心濡濕,一看卻是耳中流出的鮮血。剛才那一聲,居然有這樣大的威力,差點把她的耳膜給震破了。 巨吼之后,瞬間安靜。 就在韓遂感覺到壓力減輕的剎那,“?!币宦曒p響,院門外的攻擊完全停止。 緊接著,這兩扇院門終于不堪重負,哐當一下砸到了地面。夕霜驚得往后連跳了幾步,警惕的看著院門,生怕外面有什么怪獸會再次闖入。 韓遂等了片刻,收了鏡勢,向著院門走去。夕霜開口喊道:“你小心,萬一是陷阱?!?/br> “不會,那東西不在了。”韓遂確定無疑,一步跨出院門,彎身從地上撿起夕霜扔出的發(fā)簪,對著光線的位置照了照。他瞇起眼,忽然笑,“無心插柳柳成蔭,你倒是厲害?!?/br> 夕霜不知他這句話是在夸自己,還是在損自己,嗆了一口,跟著笑起來。剛才的危機解除,除了甘家院門,變成了一個孤零零的大洞。 夕霜想從韓遂手里把簪子拿回來,剛接到手中,發(fā)現(xiàn)分量不對。她連忙雙手去接,還是握不住,整個人被壓下去,撲倒在地上。 韓遂側身瞇眼看著她:“還不趕緊把簪子扔出去?!?/br> 什么又要扔!夕霜怕這玩意兒真砸自己手上,連忙松開手,簪子上那顆珠子膨脹開,鑲嵌不住,滾落出來。落地就漲,瞬間有鵝蛋大小,殼是淡淡的青綠色。 夕霜以為自己眼花,見著那殼上一層亮晶晶的粉末,隨著光線不停變化:“你到現(xiàn)在都沒告訴我,里面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里面到底是什么。”韓遂很有興趣地蹲下來,湊近了看,這個蛋頓時又長大了一圈,現(xiàn)在有碗口大。 “到底要長到什么大?。俊毕λ⌒牡赜米慵?,去碰一下,蛋殼硬邦邦的紋絲不動,“他這是快要出殼了?!?/br> “恐怕是。當初,你在自家爐子里見到它的時候有多大?”韓遂雖然沒有正面見過,心里大致有數(shù)。 “我整個人站在它面前還不及一半高呢?!毕λ獧C緣巧合的時候,是身體變小才鉆進了爐子。若是按這分寸,蛋這么大,里面孵出來的,恐怕是巨獸,也難怪會這么重。 可她是見過竹節(jié)星,也見過其他的靈物。一點不想自己在身邊養(yǎng)只龐然大物,其他的不說,光喂食,要吃窮她。要知道家里還有小圓和朱雀兩張嘴嗷嗷待哺,哪里還有余糧? 她學著韓遂的樣子,并排與他蹲在一起,挨著腦袋,幾乎相互挨著,嘀咕道:“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你就讓我養(yǎng)。萬一出來個窮兇極惡的東西,我看不住怎么辦?” “絕對不會。這是鏡川川底的靈氣凝聚而成。不知它的長相,是因為會根據(jù)每個飼養(yǎng)者心境發(fā)生變化。你心里想它是什么樣兒,它大概就會變成什么樣的?!表n遂越說越不對勁,上前一把捂住了夕霜的腦袋,“我說你可別亂想,真想出來個丑八怪,哭死你?!?/br> 夕霜被他一唬,雙手按在太陽xue上,嘴里念叨著:“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 可人的習性便是這樣,你越不讓想,那些奇奇怪怪的念頭越容易滋長,她只能勉強控制自己盯著那些亮晶晶的閃粉,自欺欺人道,“一定是好看的,出來的一定是好看的,特別好看的?!?/br> 韓遂一臉哭笑不得,要飼養(yǎng)靈物當然要本事大,又聽話不闖禍的,光長得好看有什么用? 可這時候他一句廢話不能說,生怕真打擾了夕霜的心思,到時候出岔子,他也有一份責任。 兩人就這樣蹲在甘家院門前,風呼呼吹過破院門。好在那顆蛋,再沒見長,一動不動。直到甘櫻月回來,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你給我站住?!毕λ钢舐暫鹊?,“甘家家主有令,所有人只出不進,你也不能進來。” 甘櫻月兩邊看,甘家的院門都沒了,還不讓她進。甘家是什么地方,哪里輪到一個無名的鏡師來說話。她本來對夕霜就不服氣,根本聽不進其警告,邁腿就要往里走。 “甘家家主命我在此看著院門,誰也不許進來。你看到地上的院門沒,剛才有想進來的,這就是下場?!毕λf的很認真,甘櫻月被身后兩個同伴往后拉扯。她越不服氣,身后人越急,又指著地上痕跡給她看,示意恐怕夕霜說的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