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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色,是兩人認識以來最差的一次。他的頭發(fā)都濕了,額角的黑發(fā)好似在滴水。他向前跨出一步,夕霜的目光微微往下,生怕見到他的腿發(fā)抖。幸好他的腳步,穩(wěn)當(dāng)扎實,只是速度變慢了許多。 “你過去扶著蘇盞茶,快些?!表n遂的聲音微微發(fā)啞,笑意就飛上了眼角,“看什么?還不快去!” 夕霜得了指令,連忙跑到蘇盞茶身邊,雙手扶住蘇盞茶的胳膊,才發(fā)現(xiàn)她的情況更糟糕,整個人就像是被水里剛剛打撈上來一樣,全身都濕透了。蘇盞茶的臉色蒼白如紙,語調(diào)卻更加急速:“快扶我去屋子里,快!” 她這樣一催,夕霜忍不住回頭去看,以為后頭還有什么洪水猛獸在窮追不舍的。 蘇盞茶全身哆嗦著,讓夕霜扶著趕緊回屋。夕霜只以為她靈力消耗過大,需要更好的休息。走到一半時,她微微側(cè)頭,驚異地發(fā)現(xiàn),蘇盞茶那一頭如瀑如絲的長發(fā),居然有一多半變成了白色。蘇盞茶察覺到她的目光,使勁低著頭,怎么也不肯抬起來,一邊催促她只要快走。 夕霜明白了,蘇盞茶畢竟活了數(shù)百年,美人遲暮經(jīng)不起歲月年華,能夠保持青春少艾的模樣,是因為體內(nèi)靈力豐潤的關(guān)系。還有她隱約中聽到蘇盞茶提起過一句說,她修的是四系功法,這又是什么? 無論如何,消耗過多的靈力,也是為了幫助甘家的人。夕霜盡管心里諸多疑問,還是火急火燎地把人送到屋中。還沒站穩(wěn)腳根,蘇盞茶一手扶著桌子,一手用力把他推了出去,手勁中還藏了招式,夕霜一個不防備,身體幾乎是跌撞出去,后背著地,摔得不輕,而房門當(dāng)著她的面砰的一聲,緊緊關(guān)閉上。 一瞬間,她看到了蘇盞茶的臉。 蘇盞茶的聲音,都有了些許變化,不再是嬌媚柔軟的樣子,而是帶上一些滄桑之感:“你走,不許進屋。還要告訴甘家家主,把靈藥速速送過來,放在門口就好?!?/br> 夕霜只低低回了一句,從地上爬起來,快步離開。蘇盞茶最在意自己的容貌,剛才驚鴻一瞥之中,被她發(fā)現(xiàn)端倪,心中已經(jīng)生出慌亂。她倒是不責(zé)怪被推了一把,更沒有要嘲笑對方變老的意思。她只是在擔(dān)心一件事,蘇盞茶變成這樣,那韓遂呢? 她越走越快,一心想要回到前院的位置,可她到了那里,發(fā)現(xiàn)地上干凈的連一片落葉都沒有。韓遂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他去哪里了?在靈力消耗那么大的情況下,他還能去哪里?夕霜著急的四下張望,忍不住張口喊道:“韓遂,韓遂,你在哪里!” “院門外。”韓遂的聲音幽幽的,越過院墻傳進來。夕霜一愣,她著急只在院子中一通亂找,沒想到人就在幾步開外。她把緊閉的院門一推,撲身出去,又下了三五級臺階,腳步和心,才勉強穩(wěn)住。 韓遂站在院門外,雙手背在身后,微微抬頭,看著眼前的院墻:“你出來的時候容易嗎?” 夕霜沒聽明白這句話:“門一推就開了,只是門檻好像有些高,其他沒什么。對于修靈者來說,區(qū)區(qū)一道門檻,又算得了什么?!?/br> 韓遂沖著她微微笑道:“好大的口氣,那你再進去試試?!?/br> 夕霜不以為然,甘家的院門,難道還能防著她不成?她重新走上臺階,一步跨過門檻,雙腳落地時,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人怎么還在院門之外,身邊還是那個韓遂。 等到她一連嘗試四五次,都是相同的情況,才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這就是新布置的陣法,如果有人來襲,一時半會兒,進不了院門。 “你身上一無戾氣,二無殺意,陣法對你很客氣了?!表n遂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她身邊,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腕,“來,再試一次。” 夕霜見著他額角頭發(fā)上的汗?jié)n,似乎被打理過,重新變得干凈,身不由己地跟著他,一步跨過了門檻,進了前院。她回過身去看,院門在身后,那門外的世界也在她身后:“我們這是過來了?” “對!過來了。剛才你沒回來,我試過幾次。你送蘇盞茶回屋,把水魄留在這里,水魄飛不過陣法,看起來比你還心急,真是有什么飼主養(yǎng)什么靈物。”韓遂的臉色依然不太好看,只是大半張臉孔,依舊被胡須遮擋住,夕霜只能從他眼底看出隱隱的疲倦之色。 “那水魄這會兒在哪里?”夕霜用力按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人不能緊張,更不能事兒多,這還沒有外敵入侵,她不過是看了個半吊子陣法,居然把水魄都給落下在一邊了。 “我把它送進來,它生了悶氣,飛到院子里去了,多半是回到你住的地方,以為在那等著,你就會回來了。”韓遂嘴角卷起,目光放遠,“還真別說,水魄是個機靈鬼兒,聽著你聲音,知道出來尋人了?!?/br> 夕霜跟著一看,水魄由遠而近飛過,快到她面前時,放慢了速度,兩只翅膀仿佛是人的雙臂,朝著她擁抱過來,把人給牢牢得包裹住了。那毛茸茸的觸感,夕霜又覺得親切,又覺得鼻端有些發(fā)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把水魄重新又給打飛了出去。 水魄不在意這些,重新飛回來,縮小了身形,穩(wěn)穩(wěn)地蹲在了夕霜的肩膀上。左顧右盼,完全沒有韓遂所說的,因為被陣法擋住,進不了院門,還在生悶氣的樣子。 “甘家的人就可以自由進出院門了嗎?”夕霜問了個很關(guān)鍵的問題,“還有這院墻呢,門進不了,院墻也進不了嗎?” “在你眼中是院門院墻,白墻青瓦,實則到底里頭是什么做成的,你很清楚?!表n遂走得不快,一眨眼的功夫,從院墻這頭已經(jīng)走到了那一頭。夕霜眼睛瞇了瞇,剛才韓遂是畫出了三四個虛影,他這是要做什么? 夕霜是親眼見著陣法如何布置下來的,自然知道院墻是成百上千的嵌觀丸幻化而成,韓遂在布置院門的時候,又加持了一道乾坤錦囊。乾坤錦囊的由來,她不太清楚,既然韓遂選擇和嵌觀丸融合在一起,必然有它的道理。于是她抬眼看著韓遂,開口問道:“你為什么要用那個乾坤錦囊?” “我也是臨時起意,想到了乾坤錦囊的妙處,用在此處剛剛好。你是見過她能裝,裝下百上千的嵌觀丸,還可以任意變換大小。你以為嵌觀丸在里面就老實呆著,不停地撞擊、破壞,拼著命要跑出來??慑\囊完好無損,真應(yīng)合了我要求的四個字,固若金湯?!表n遂這樣一解釋,夕霜聽明白了,只是不知此物到底有多金貴,甘家家家主可會rou疼。 夕霜剛想到這里,甘望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