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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了。夕霜飛快地看了韓遂一眼,不是說所有甘家子弟必須避嫌,不可出現(xiàn)。這人是忍不住,才第一個跑出來的嗎! 韓遂正面迎上,甘望梅臉上不見一絲尷尬:“我剛才聽聞弟子說,蘇前輩已經(jīng)回到屋中。想來兩位嘔心瀝血,為甘家重新布置好了陣法,所以出來看看。韓前輩請放心,甘家所能拿出的靈藥,最好的已經(jīng)命弟子送到蘇前輩的屋中?!?/br> 夕霜脫口而出道:“不經(jīng)過她的同意,蘇前輩交代了任何人不許進她的房間。甘家家主派了誰過去?” “我讓衡齊過去,他不會這么冒冒失失闖進蘇前輩屋中的,不會有事?!备释愤@句話音剛落,聽到一聲女子的慘呼,臉色頓時變了。 夕霜很清楚能聽出這慘呼聲的主人,絕對不是蘇盞茶。她自恃身份就算見到不可思議的景象,甚至被人偷襲,也不會如此失態(tài)。 “是我門下弟子,怕是又出事了?!备释仿由矶^,人已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夕霜看一下韓遂,似乎要等他的決定,韓遂低笑著道:“你帶著水魄去看看,我暫時去不了?!?/br> 不用太多的解釋,夕霜聽明白了,韓遂看似無恙,實則消耗的靈力,應該比蘇盞茶更厲害。他需要短暫的調(diào)整,而且不想在任何人面前露出破綻。 暗地里,不知是否還有其他暗棋盯著,他必須保存實力。 “那我先去了,看看能幫上忙嗎?!毕λ獛е?,快步向著同樣的方向,追了過去。她一邊跑一邊想,離馭圃的甘家加上四大家族這么多人,怎么厄運連連,全沖著甘家而來,一刻都不得安生。院門才剛修復好,內(nèi)宅之中又混進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韓遂若有所思的看著夕霜的背影,大概連她自己都不曾發(fā)現(xiàn),來甘家短短時日,她的靈力見長速度簡直是有些驚人了。茹娘已經(jīng)灰飛煙滅,臨死之前的真話謊話混淆在一起,有一句,韓遂是記得的。茹娘說甘家是個特別好的去處,讓其可以抑制住身體的異樣。至少,從天秀鎮(zhèn)跑出了這十幾年,茹娘沒有在任何人面前露出過破綻,僅憑這一點,已經(jīng)很是難得。 ------------ 第一百章:見不得光 夕霜的根基不錯,身上流淌著甘家的血統(tǒng),年紀輕輕僅憑著自己摸索已經(jīng)能夠獨立制鏡,成為天秀鎮(zhèn)唯一的鏡師。而且經(jīng)由她手煉制或者修復出來的本命鏡,自帶加持,更是了不得的天賦。 這一點,韓遂沒有再蘇盞茶面前提起過。 這樣一個有資質(zhì)的好苗子,體內(nèi)的鏡魄為何不能凝聚成團,反而星星點點散落在各處。這一點,連韓遂都不曾想明白過,他親手解開夕霜體內(nèi)的封印,知道當年下手的是她的娘親。 做娘的,不會害自己的孩子。甘望竹這么做,必然有其道理。解開封印后,鏡魄少許凝結(jié)成形,只不過從小點兒變成了大點兒。剛才韓遂凝神而望,發(fā)現(xiàn)夕霜體內(nèi)的鏡魄,已經(jīng)有了一個清晰而明朗的內(nèi)核。 如果夕霜不著急著趕回天秀鎮(zhèn),在甘家繼續(xù)居住下去,那靈力會觸動鏡魄,包裹著這個內(nèi)核,越來越有凝聚力,最后形成強大的鏡勢。韓遂細算了一下,夕霜的年紀才十幾歲,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造化,也難怪甘望梅念念不忘,想著施展各種手段,想把她重新帶回甘家,并且心甘情愿得變回甘家人。 韓遂雖然對當年的事,不過了解三四分,本是甘家的家事,外人不方便插手??珊髞砀释肥窃趺蠢冒缀恺R前往天秀鎮(zhèn)獲得夕霜的信任,又是怎么半強迫的把人弄到甘家,強制給留下來,他可是一清二楚。或許甘望梅不是那么壞,但絕不是一個令人舒服的存在。 夕霜完全沒有留意到,韓遂的目光始終相隨。她拐個彎,飛快地跑過長廊,聲音的來源太明顯,哪怕是還有暗子潛伏在甘家,眼下這個狀態(tài),為什么還會有人出手? 她跑得太急,差點一頭撞到甘望梅后背,被一股力量輕輕給擋住。甘望梅知道來的是她,低聲責備道:“慌里慌張的做什么?又沒有死人?!?/br> 不是沒死人,就不算大事的。夕霜在心里嘀咕了一聲,越過甘望梅的肩膀,往前看。她見到了,剛才發(fā)出慘呼的來源,應該是甘家女弟子,這會兒雙手抱膝,縮在墻角里。任憑另外兩個弟子怎么拖拉,都不肯出來,一雙眼定定地看著前方某一點。夕霜跟著那目光的方向而去,發(fā)現(xiàn)除了灌木花叢,根本藏不住人,她在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甘望梅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我剛才,剛才……”她眼見著又要尖聲喊叫起來被甘望梅一聲暴喝給制止了,“家主,我看到有人燒了這院落,整個甘家全都被燒了,什么都沒有剩下。沒了,都沒了!” 聽她這么一說,甘望梅不怒反笑,下巴微揚,示意兩個弟子怎么也要把她架起來,然后耐著性子地問道:“你在哪看見的,這會兒擦亮眼睛給我左右瞧。甘家煥然一新,方才有兩位前輩,親自出手布陣重修。接下來誰來燒,怎么燒,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可告訴我呀?” “清月,別說了,別說這些胡話了?!逼渲幸粋€弟子正是凈月,要知道家主發(fā)脾氣固然可怕,家主微微笑著說這些話,就更加可怕。 “可我見到了,我真的見到了。就在那!”清月不罷休地抬起手,手指住了夕霜剛才看的位置。 “你在那看到甘家被燒毀,熊熊大火,連綿不絕?!备释防浜咭宦?,根本不信這邪,見夕霜快步走了過去,眉毛一蹙,“你又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家主,如果她沒有看錯,那么事實不存在而又能讓人眼睛看見,應該是幻覺。她方才看的指的,全是這個點兒。我好奇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之處?”夕霜蹲下來,用雙手把灌木撥開,不知是什么植被,細細的花莖上,長滿了尖刺。她稍許撥弄,半只手至少被扎了十幾個小洞,雖然只是微疼,甘望梅臉色緊張,一個箭步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腕,看到流出的絲絲鮮血如常,才放心下來。 夕霜更不把這些小傷放在眼里。很快有人識趣地從她身后,遞了把鐵鏟。夕霜沒回頭,只低聲說謝謝,接過鐵鏟飛快地挖了起來。她挖土的姿勢又標準,又迅速,短短時間內(nèi),已經(jīng)挖出一個兩尺見方的空洞,而上面的灌木花叢,全部被連根拔起,毫不留情的甩扔到了一邊。 “底下有什么嗎?”甘望梅再次發(fā)聲問道。 “暫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