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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殺的,我知道,很多人都知道。”韓遂示意她在旁邊坐下來,“知道這里是天秀鎮(zhèn),對不對?” 小珍咽了口口水,點(diǎn)點(diǎn)頭道:“知道,我是在這里被主母帶走的,那一天我爹死了。” “你爹是個(gè)什么樣的人?”韓遂瞇了瞇眼問道,他印象中的尉遲酒和這里生活的尉遲酒是截然不同的兩個(gè)人。 “我爹不喜歡出門,他喜歡留在家里和娘親廝守,家里那些做事的都不是活人?!毙≌浔豁n遂的問題引入回憶之中,“我當(dāng)時(shí)年紀(jì)小,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狀,后來是主母告訴我,這些都是不正常的?!?/br> “那你告訴我,是誰殺了秦云行?”韓遂前面的那些話不過是讓小珍放下警惕,這才是關(guān)鍵。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毙≌涞臉幼雍荏@恐,剛才被安撫的情緒再次失控。 “不,你知道,你的眼睛告訴我,你知道?!表n遂連眼睛都沒有多眨一下,嘴角含笑看著她,“不是你殺的,但是你知道是誰?!?/br>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毙≌潆p手捂住耳朵,仰天長嘶一聲,掩飾不住的痛苦。 “是秦云行很親近的人,非常親近,你看到了兇手為什么不說,難道是秦云行不讓你說嗎?”韓遂的食指叩起,在膝蓋處有節(jié)奏地敲打,“能讓你如此糾結(jié)卻沒有為她報(bào)仇的人,其實(shí)選擇很少。讓我猜猜看,到底會是誰?” 小珍的身體搖搖晃晃,韓遂的話對她刺激太大,她快要站不住腳,一雙眼在屋中到處看,似乎想要找一個(gè)能夠救救她的人。她記得夕霜,記得夕霜溫柔的樣子,這個(gè)人在哪里! “秦云行的致命傷只有一道,也就是說她死得非常快,根本沒可能留下遺言。所以是你自作主張為兇手做掩飾?!表n遂猛地站起身來,他的氣場把小珍的驚恐完全壓制住,她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眼神中帶著怨恨,似乎在怨恨眼前人為什么要把她逼入絕境。 夕霜和朱雀把鏡鋪中的熔爐打開,周仲的本命鏡和必要的材料一起送入爐火中重新鍛造,根本無暇來為小珍開脫。特別是夕霜煉制鏡體時(shí),全神貫注,對身外事務(wù)不聞不問,即便是天降炸雷也無法影響到她。 “你恨我。”韓遂逼近一步,小珍再次往后退,“你恨我說出你自以為藏得很好的秘密,那么我先告訴你一件事。甘家有弟子在離本族不遠(yuǎn)的地方遇襲,據(jù)她所說,差點(diǎn)殺死她的那只怪物與她早逝的娘親長著相同的臉孔。那不是她的娘親,那是一只怪物?!?/br> 小珍拼命喘息,她緊張過度,雙耳嗡嗡作響,勉強(qiáng)能夠分辨出韓遂說的話,眼底慢慢浮現(xiàn)上來一線光:“你說有怪物會變成至親的人,跑出來殺人?!?/br> “是,那個(gè)甘家弟子的運(yùn)氣好些,留了一口氣被我們發(fā)現(xiàn)救回來了?!表n遂早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所以你不必再躲藏,把你看到的說出來就好?!?/br> “殺死主母的,殺死主母的人是……是少主!”小珍放下雙手,用力沖著韓遂喊了一句,“我看到了是少主?!?/br> “只是一只模仿謝安在容貌的怪物,明白嗎?”韓遂確認(rèn)了猜想的和小珍所見的是同一個(gè)可能性,這也就是小珍四處躲藏不敢回謝家的原因。她在秦云行身邊見到出手殺害的兇手是謝安在,她在受到極度的驚嚇后,選擇離開。她救不了主母,也不能替主母報(bào)仇,這才是她最為痛苦的原因。 小珍用力點(diǎn)著頭,韓遂的話仿佛是瀕死前的一碗救命湯藥,讓小珍重新活了過來:“兇手不是少主,是怪物?!?/br> “對,怪物?!表n遂重新坐回原來的位子,小珍突然覺得眼前人非但不可怕還很好很好,她慢慢蹭過來,蹭到韓遂身邊最近的椅子,把自己塞了進(jìn)去,“怪物身后還有cao縱者,只有活著見過的人才能夠提供線索,甘家弟子是一個(gè),你是另一個(gè)?!?/br> “怪物出手太快,主母的本事那么大,還是沒有躲過去。她死了,她在我面前死了。”小珍身上的壓力頓減,當(dāng)著韓遂的面放聲大哭起來,“我為什么沒有替她擋一下,我以為那是少主,我一直以為那是少主?!?/br> “連最為親近的人都無法辨識,不用說是你了?!表n遂伸直胳膊,手掌在小珍的腦袋上揉了兩下,“不能怪你,只能怪兇手。” “要找到兇手,要報(bào)仇?!毙≌涓杏X到腦袋上的那只手很暖,和這個(gè)人一樣,說的話讓她安心,“否則它還會出來害人的,還會殺人?!?/br> “你說得很對,怪物還會出來害人,我們必須要找到它。”韓遂的手順勢拍了拍小珍的肩膀,用的力氣很大,她沒有覺得痛,反而漸漸止住了哭聲,“跟我們回甘家,齊心協(xié)力找出怪物,還是回謝家尋求庇護(hù),你自己選?!?/br> 小珍根本沒有絲毫的猶疑:“回甘家,找到兇手。少主是不是也在甘家?” “是,謝安在也在甘家,他暫時(shí)不回去,還有謝家家主不知去了哪里,沒有他的音訊。”韓遂本來是嘗試著說一句。 小珍顯然知道的更多些:“家主去秘陣了,主母不讓他去的??墒乾F(xiàn)在主母不在了,他肯定去那里了?!?/br> “秘陣又是哪里?”韓遂立時(shí)追問道,連謝安在也不知曉的線索,小珍卻脫口而出。 “秘陣可以把人送出離馭圃,我聽主母說過,去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毙≌溆檬直葎澚艘幌?,“但是我不知道究竟會去哪里,只有家主和主母才知道。” ------------ 第一百五十二章:心無旁騖 韓遂再問小珍秘陣的入口在哪里,她一臉茫然答不上來。韓遂不貪心,能夠問到這些已經(jīng)在意料之外了。他抬頭去看夕霜,見朱雀一臉緊張地在爐火邊幫忙,爐火是橙紅的顏色,映襯在兩人的臉上,忽明忽暗。 他見過蘇盞茶煉制本命鏡,既然是寂望平原數(shù)一數(shù)二的鏡師,蘇盞茶的熔爐要精致地多,而且在那個(gè)放置熔爐的屋子中,各種珍稀的材料應(yīng)有盡有。韓遂記得她說過一句話,材料再多比不上一個(gè)好的鏡師。 能夠煉制出什么等級的本命鏡,材料固然可以加成,鏡師的心性和手法才是最重要的。這也是蘇盞茶如今孓然一身,依然能夠得到諸人追捧的原因。 他的視線轉(zhuǎn)向窗外,周伯留在外頭,與一團(tuán)人糾纏打斗,鏡勢不時(shí)劃過視線,明亮璀璨。即使對手有數(shù)十人,周伯依然游刃有余。大概被派遣而來的謝家弟子從沒有想到,天秀鎮(zhèn)上還有如此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