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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動了幾下:“蘇前輩說這話前,可以好好地考慮清楚,到底是誰有所改變,不顧及當年的交情。還有蘇前輩和肅鳶之間到底又是什么關系?他剛才千方百計要把你帶走,可我們遵從了你的心意,把你留在甘家,沒讓他靠近你一步,你說你是不是應該對我們表示一下感謝?” 蘇盞茶的臉色再次變了,這個丫頭是怎么揣測到自己的心里,明明她一直表現出現沉睡的狀態(tài),無論是誰,也應該看出她和肅鳶才是走在一起的人。可夕霜把她真實的心意說得分毫不差,讓她頓時加重了戒備心,夕霜到底知道了多少真相! 夕霜突然湊近過來,就差和蘇盞茶面對面了。蘇盞茶一個不察覺,被驚到了,這丫頭到底要做什么!夕霜的動作很快,又恢復到原來的位置,眼底有些玩味,她先前就有類似的感覺,蘇盞茶對她的態(tài)度時好時壞,重傷前的那個對她還算不錯,而這時明顯就是一臉嫌棄了。 “你既然不想跟肅鳶走,就老老實實待在甘家,我們不會加害你?!毕λ瓮染妥?,韓遂毫無留戀地跟著出來,“你看出來沒有,她藏著太多事沒有說?!?/br> “她知道關于鏡川的秘密。”韓遂很肯定地分析道,“她去天秀鎮(zhèn)的目的就是找那些線索,把我們騙過去也是因為需要我們來轉移掉一部分的注意力??商煨沔?zhèn)中,我細細盤查了一遍,真沒有其他的發(fā)現了?!?/br> “鏡川之心?!毕λ[了瞇眼,站在原地沒有再往前走,“那個傳說,鏡川之心在甘家。蘇盞茶失蹤了數百年,忽然又出現,不偏不倚被甘望梅遇到,帶回甘家,難道說只是一個巧合嗎?” 有些細節(jié),要回過頭來才能看得更加清楚。蘇盞茶出現在離馭圃本身很可疑,當時夕霜一心防著她帶走韓遂,沒有往更深一層去想。一旦念頭成形,越想越是心驚。 “到了這個時候,甘家家主若還有隱瞞,我們當真是吃力不討好了?!表n遂轉過頭去,甘望梅正匆匆從另一頭疾步而來,“除非她有更好的理由可以說服我?!?/br> “你們去見過蘇盞茶了?”甘望梅要從兩人臉上看出點端倪,發(fā)現沒有一點蛛絲馬跡。韓遂的閱歷老道,藏得住心事也就罷了,怎么一向喜怒于色的夕霜也變得難以琢磨。她略有些尷尬地追問道:“她雖然不能脫身,應該也知道肅鳶要來帶走她的消息,沒有要強行掙破結界的意圖嗎?” “她留在甘家是為了避開肅鳶,又可以不讓肅鳶察覺到。”韓遂把夕霜的發(fā)現給甘望梅一說,對方顯然不能理解??疵C鳶那副拼了老命要把人帶走的勁頭,說蘇盞茶是故意留下來,兩人這是貌合神離了? “兩人目前的心思不在一條線上?!毕λ貋聿缓透释房蜌?,“蘇盞茶留在甘家,更大的原因是為了得到鏡川之心?!?/br> “鏡川因為某些原因要提前現身,最近的蠢蠢欲動基本都是與其有關。我們的關注點全部放在了謝懷宇身上,不知道他是個擋箭牌,混淆了我們的耳目,掩藏了更大的陰謀。“韓遂連珠炮一般銜接夕霜的話,不給甘望梅過多考慮的時間,就是要查看她最真實的反應。 甘望梅一臉的震驚,往后退了幾步,眼神直勾勾的,像是要反駁他的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鏡川現身還有數十年,怎么可能提前,它怎么可能提前出現!” “形勢發(fā)展到這一步,已經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了。我要甘家家主給我一句話,鏡川之心到底是不是在甘家?”韓遂沒有再給甘望梅任何敷衍,躲閃的機會,甚至攔住了她要退走的方向,“說完這一句,我還有其他的發(fā)現要告知?!?/br> 甘望梅的精神氣仿佛一下子被抽離,面容看起來何止老了十歲:“鏡川之心,鏡川之心,曾經屬于甘家,后來就沒有了。” “把話說清楚,什么是沒有了,被人偷了盜了,還是消失不見了!”韓遂沒有這樣咄咄逼人過,甘望梅的答案顯而易見是被他逼到了死角才肯說的實話。想一想,曾經她一臉信誓旦旦表示鏡川之心的去向全部是謠言,把他們騙得團團轉。韓遂不禁冷笑了一下道:“家主瞞我們瞞的真好,原來一直就是把我們當成了外人?!?/br> 甘望梅更加焦急,張著嘴要解釋來龍去脈,可掩飾了這么久的東西,哪里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她的嘴巴張了合,合了張,用力跺了跺腳道:“不管我說什么,韓前輩總以為我是刻意隱瞞了,但是鏡川之心的確從甘家遺失,被誰拿走的,至今是個迷。如果甘家對外承認了這一點的后果是什么,不用我多費口舌,前輩也能猜測得出來?!?/br> “這不是一個好理由?!表n遂故意要甘望梅心焦,故意做出一派不理解的態(tài)度,“我留在這里,一心只求援助你們渡過難關。要是得不到應有的信任,就不用白白浪費了力氣還不討好。不如直接離開,省心省力?!?/br> 甘望梅詞窮地只會拼命給夕霜使眼色,韓遂能夠留下來,一多半是為了夕霜,這時候夕霜要是肯站出來說兩句話,比她說一籮筐更管用。可惜夕霜早就和韓遂產生了默契,既然要演戲就要演到底,她雙手往胸前一抱,非但沒有對韓遂的離開加以阻止,反而臉上寫著他走我也走的字樣。 “韓前輩,這個時候,你怎么能夠說走就走。甘家弟子命懸一線,離馭圃四分五裂,要是前輩一走,失去主心骨的支撐,我們必敗了。”甘望梅雙手捂面,說不下去,幾乎要在崩潰的邊緣,“我死不足惜,這些無辜的孩子,我不忍心,我真的不忍心啊?!?/br> 甘望梅上次身受重傷,沒有親自應戰(zhàn),醒轉后得知甘家弟子死傷半數,心痛不已。早就萌生了一旦解決謝懷宇后,引咎隱退,將家主之位徹底交付給夕霜。現在聽到韓遂動氣要抽身離開的消息,恨不得把心肺掏出來給對方查看,表示她絕對沒有隱瞞之意。 她的傷勢本來就沒有好得徹底,眼下心緒波動過大,張口吐出鮮血,身形更是搖搖欲墜,依然苦苦哀求道:“韓前輩要是愿意聽一聽鏡川之心的來龍去脈,我現在就說,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夕霜見甘望梅的狼狽樣子,終究是不忍心,快步走到她身邊:“家主不要逞強,我先替你治療?!?/br> 甘望梅的手勁很大,用力推開夕霜的攙扶:“不要管我傷不傷的,拖住韓前輩,不要讓他負氣而去?!?/br> “他不會走的!”夕霜真想把甘望梅的腦袋撬開,看看這個老頑固到底在想什么,“家主既然已經答應把鏡川之心的事告訴他,他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