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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許驚濤不爽地如小孩似的撅著嘴,又無可奈何地軟下了口風(fēng),“那,回來再說?!?/br>許驚濤jian笑著抽動嘴角,利索地?fù)Q鞋換衣服,竟然聽話非常。許驚鴻不在,據(jù)說是出差去了外地,沒有了旁人,倒也可以放開來聊一些關(guān)于他們倆婚姻生活的話題。晚飯后一家子圍坐在客廳聊天,許夫人喜歡問長問短,內(nèi)容不外乎日子過得順不順心,許驚濤有沒有欺負(fù)李銘之類,到底是做母親的,問出的問題滴水不漏,可心里牽掛的無非還是自己兒子的幸福。許老爺子坐了一會兒,起身叫李銘跟他去書房,李銘看了許驚濤一眼,旁邊的許夫人安慰地握著他的手拍了拍說,去吧,沒事兒。李銘答應(yīng)了一聲,跟了上去,不一會兒樓上傳來實木門合上的聲音。“老頭子要干嘛?”許驚濤瞄著樓上,不悅地問?!斑@孩子,這么沒規(guī)矩,”許夫人點了一下小兒子的腦門,“你父親難道還會害你嗎?”“他不害我,可他做什么也從來沒問過我,讓我結(jié)婚我也結(jié)了,他還想把李銘培養(yǎng)成他的耳目還是怎的?”“小濤,不許胡說!”許夫人嚴(yán)肅地打斷許驚濤,“你該知道,我們再怎么喜歡李銘,也是因為他在你身邊本分踏實,怎么可能反而讓他有可能挾持到你?”一陣沉默,許驚濤看著許夫人的眼睛,冷笑了一聲,“說到底,你們還是覺得我是個異類,怕我丟了許家的臉面,所以要找一個聽話的你們好控制的,要是李銘沒有了利用價值,你們還會跟他念什么一家人不一家人嗎?以老頭子的手段,打發(fā)掉他比打發(fā)一條狗都容易?!薄澳悖 痹S夫人氣得發(fā)抖,看許驚濤那死倔的樣子,一巴掌打上去的心都有了,猶豫半天到底下不去手。書房的門適時的打開,李銘從里面退了出來,又關(guān)好門。待他下了樓回到客廳,許驚濤便站起來說,“飯也蹭完了,聊也聊夠了,回去了?!崩钽懭匀还郧傻馗S夫人道了再見,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平靜和氣,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回家的路上,路過一條小商業(yè)街,李銘讓許驚濤停車要下去買點東西,許驚濤把車停到路邊,見李銘帽子圍巾全副武裝,忍不住嘲笑一句,“買個東西的一會工夫,就把你凍死了?!薄安皇?,嗯……公眾人物,要注意隱蔽?!崩钽懼е嵛幔瑖诟酪痪洹澳阍谲嚿系任摇?,便自己下了車。許驚濤開了車窗,準(zhǔn)備抽根煙,剛點上沒吸兩下,就看到李銘小跑著回來了,手里握著個不大的袋子?!凹焙鸷鸬母墒裁矗竺嬗猩亲纺??”一手彈了彈煙頭,一手把李銘買的東西從袋子里倒出來,看清了,眉頭一皺。“你怎么想起來買這個?”“注意安全嘛?!崩钽懳鼉鲋说谋亲樱衙弊雍蛧砻撓?,回頭拿過許驚濤手里的安全套盒又塞回袋子里,“回家吧?!?/br>一路靜悄悄的也沒人說話,許驚濤安靜開車,李銘抱著手機(jī)在跟助理發(fā)短信,明天要去公司拍一組宣傳照,小丘提醒他早些休息,別熬夜,眼睛紅了腫了不好遮。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鼗氐郊遥矝]多說什么,各自洗漱完了爬上床,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許驚濤要動作的意思,李銘不知道該不該問一問,糾結(jié)了一會兒,突然覺得自己倒像是逼良為娼的那個。許驚濤背對著他抱著被子睡得死死的,大概是累了,李銘心想著。剛關(guān)了燈準(zhǔn)備躺下,那頭忽然啪得一聲又把燈打開。“嗯?你沒睡著呢?”“老頭子今天跟你說什么了?!薄皼]什么呀,就是隨便聊聊唄。”“那玩意兒是他讓你買的?”“嗯……”“他是不是說了什么讓你難堪的話?”“沒有,真的沒有!”“你他媽再說沒有!”“驚濤,”李銘把手搭在許驚濤的小臂上,輕輕地扯了扯,“董事長在很努力的了解你的世界,可能有偏見,也是因為不放心你的緣故。是,我承認(rèn),他說的有些話是比較直接,我也多少會尷尬,但是我會照做不是因為怕他,是因為我覺得他的話也不是完全沒道理,也是對自己負(fù)責(zé)對不對?”許驚濤還是賭氣,卻已沒有剛才那般氣勢洶洶,李銘笑了笑,艱難的從側(cè)面把他的大塊頭抱進(jìn)懷里,“別生氣了,生氣老得快,萬一沒人肯要了不是砸我手里了?”許驚濤側(cè)過臉瞄他一眼,這個人,很少見到他開懷的大笑,但是他的臉上也從不缺少禮貌的淺笑,那種偽善,讓他看著特別來氣,明明是不想笑的時候,明明他也會有脾氣,為什么他還是能表現(xiàn)得那么滿不在乎。瞬間把他壓倒在身下,拇指摩挲著他嘴角上揚(yáng)的唇腹,“是你的意愿,我可以配合,但是我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你,你現(xiàn)在是我的兔子,我一個人的兔子?!薄班培牛崩钽懭嗳嗨哪X袋,笑得甜甜的像在耐心地哄著一個任性的孩子,“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br>18李銘出門很早,從公寓去公司的路不算遠(yuǎn),他也就不想麻煩經(jīng)紀(jì)人的車再來接一趟,畢竟是還未正式出道的新人,麻煩別人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當(dāng)然,他同樣不想麻煩許驚濤。許驚濤的生物鐘平均比李銘晚一兩個小時,通常李銘出門時這位二少爺還在被窩里四仰八叉地打著呼嚕,李銘每天早上把早飯溫在鍋里,米粥配醬黃瓜或者饅頭配煎雞蛋,許驚濤也好養(yǎng)活,要求不高,最低生活保障線以上就行。許驚濤自然醒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關(guān)門聲,摸摸身邊,果然那只傻兔子又一聲不吭自己坐公車去了,明明說了讓他起床的時候喊一聲,開車送他去公司,就是沒事跟這兒窮客氣,真是個天生不會享福的命。許驚濤也沒急著追出去,晃晃悠悠地洗漱完了坐下來吃早飯,閑得無聊掏出手機(jī)想去嘲笑一下估計正在站臺上呵著氣搓著手的李銘。按亮了發(fā)現(xiàn)一個未接,昨天晚上的,那空檔他正跟乖兔子友好地滾床單呢,聽到了也當(dāng)做聽不見。調(diào)出通話記錄,未接來電顯示的最后一個名字,是清河。許驚濤十八歲交了第一個男朋友,當(dāng)時模特圈里炙手可熱的新晉紅人,纖瘦蒼白,喜歡畫細(xì)長的眼線,穿另類的時裝,行為張揚(yáng),萬眾矚目,那個人的藝名就叫清河。他們交往的時間不算很長,不久之后就被娛樂雜志爆了出來,和平分手,清河提的,再后來就是許驚濤跟許老爺子開始了長達(dá)數(shù)年熱火朝天地對抗。清河的年紀(jì)比許驚濤大,也是他把許驚濤帶進(jìn)了這個群體,理所當(dāng)然的,許驚濤對他的迷戀超過以后的任何一任男友,而之后若干年間,他喜歡的類型也nongnong的刻上了清河當(dāng)年的影子,雖然現(xiàn)在的清河,早已和當(dāng)年全然不同。許驚濤把電話回?fù)芰诉^去,清河咯咯笑著調(diào)侃他,“昨晚到哪花了,電話都不接,我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