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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鏡重圓的好故事。他還背著我買通了一個算命先生——有天清早,我剛踏出胡家大門的時候,就見到街角處一個老頭子如同貓逮住了耗子一樣撒丫子沖了過來,泛黃的大板牙險些磕到我的下巴。我捂著下巴問:“干嘛?”那算命老頭晃晃身后的招牌,激動地噴了一地的唾沫星子:“這位公子!我觀你骨骼驚奇,命中定然紅鸞星動,有大好桃花運(yùn)、有緣人!”我的內(nèi)心毫無波動:“你說說看,我命中的有緣人是誰?”算命老頭回憶了片刻,然后拈起胡須,綻放出一個自信的笑容:“不徐不疾,青衣淡面。清雅出塵,疑是謫仙?!?/br>……這說的就是張此川了。我道:“……好的,我知道了,您可以回去了。”那老頭不肯走,捧起我的雙手熱切道:“好事自古要多磨,有緣千里來相會。公子你——”我冷靜地抽身,對老頭道:“道長,話可以亂說,對象不能亂找。就讓你我二人的緣分盡于此處罷?!?/br>老頭情真意切地問:“公子,何不再想想?床頭吵架床尾和的事情,看開一點嘛?!?/br>我點點頭:“好的,我會努力的。”抬腳便往回走。去房中把還在睡懶覺的玉兔抓了起來。玉兔勉力揉著眼睛,拼命捶我:“謝樨!謝樨!讓我睡覺!”他鬧出的動靜頗大,我瞥見王二的影子從房門外飄過,停了停,然后“嘖”了一聲離開了,留下了輕飄飄的一句:“王爺真是生龍活虎?!?/br>我管不了這么多,按住玉兔的雙手,把他壓在床角落里一動也動不了。玉兔慢慢清醒了過來,顫抖著聲音問:“謝,謝,謝樨?”我仿佛瞧見了他的兔耳朵往里縮了縮。我盯著他,緩緩念道:“床頭吵架床尾和?!?/br>他仰臉看著我,臉慢慢紅了。我又道:“你也不用謝我,小兔子,你告訴叔叔,誰教你的這些話?”他憤怒地一錘床:“我三千歲了!早出洞了!憑什么你能在床底下藏春宮圖,我天天在人間晃,就不能聽說一些奇怪的俗語嗎!”我冷笑:“折算成凡人年齡,你也就十七八歲。你若是真要倚老賣老,旁人這么大的時候孩子都會打醬油了。這一點上我看你挺努力的,很能認(rèn)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少兒不宜的東西,你學(xué)得挺勤快啊?!?/br>他可憐兮兮地望著我:“謝樨,你不要兇我了,也別告訴嫦娥jiejie?!?/br>我道:“好?!彼⒖腆@喜地眨了眨眼睛,往床外拱了拱。我再度按住他不讓動,真誠地告訴他:“小兔子,我真的沒事,誰到了我這把年紀(jì)還沒失過一兩次戀?”玉兔乖乖聽我講。我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我這些天也想了很多,在你們看來,我是冷淡了些,但我其實是個內(nèi)……心……火……熱……的人,你們不必多慮,你要我做的這件事,到此為止罷?!蔽疫吰鹬u皮疙瘩邊把話說完了,終于滿意地看見玉兔的眼神由迷惑變?yōu)榍宄骸€有一丟丟的失望。我長出一口氣。熊孩子的熱情一般是不可磨滅的,兔崽子的熱情同樣也是不可磨滅的。他大概以為自己幫到了我,我一句話,將他的努力全盤否定,我其實有些不忍。但要是不說,我懷疑這家伙遲早有一天會把張此川送到我床上來。我和他一上一下在床上僵持著,大眼瞪小眼。突然聽見旁邊傳來一聲幽幽的笑聲:“不錯,的確是挺火熱的——你們方才說做什么,要到此為止?我看不用停的嘛,這趟下凡,兩位仙者的感情已然變得十分好了?!?/br>我一聽那蛇吐信一樣的語氣就知道是判官來了。我松開玉兔,整整衣襟下床,就見本該在冥府朝九晚五的判官現(xiàn)了形,笑得一臉猥瑣。見我走過來,他又笑笑說:“我方才似乎聽見小白兔說,他已在人間學(xué)會了看春宮圖?嘖,學(xué)得真是快。謝樨,你借幾本我看,我?guī)Щ刳じ腥?,正好打發(fā)時間?!?/br>我道:“我是個斷袖,男男春宮你也要看的話,我倒是不介意送去你府上。只是孟婆不會給你晚飯中加料么?”判官笑嘻嘻的:“總有些不是斷袖看的吧?你口味這么挑?”這個話題過于猥瑣,眼下有兔崽子在場,我示意判官打住。玉兔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肯見人。我好意提醒他:“你變一變原身,臉紅了也是看不見的,埋在被子里小心悶著?!?/br>他不理我,過了一會兒,我果然見到被子底下縮小了一大片,一只毛茸茸的兔子爬了出來,瞅了我們幾眼,隨后轉(zhuǎn)過身去,憤怒地將屁股對著我們。判官險些笑岔氣:“謝樨,你把他教壞了,看回去了嫦娥收拾不死你?!?/br>我舉起雙手證明我的清白:“太陰星君天賦異稟,這功勞論不到我頭上?!毖垡娭和米佣旱脡蛄?,我咳了幾聲,轉(zhuǎn)移了話題:“你怎么來了?”判官看了一眼玉兔,神色突然嚴(yán)肅起來,用仙法召來一陣風(fēng),直接將我提去了屋外,就立在桂樹的枝頭:“此處才好說話,我是來找你的。”又遠(yuǎn)遠(yuǎn)地沖屋里喊了一聲:“小白兔,先借你的謝樨用一用,等等就還給你?!?/br>我有點恐高,擦了把汗:“有話直說罷,天庭中可是有要事,需將我們召回嗎?”如果真是這樣,我算是解脫了。判官卻搖頭:“不是,你們兩個倒不用急著回去?!?/br>我看他神色凝重,也平心靜氣地等著下文。判官的表情有些復(fù)雜,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我方才聽你跟小白兔說,此事到頭了,意思是不再跟那個凡人有拉扯,不再愛戀著他了?”我道:“當(dāng)斷則斷的事情,你們一個二個反而希望我婆婆mama。”判官安撫我道:“也不是這個意思。謝樨,這次下凡,小白兔就沒告訴你其他的事么?”我皺著眉看他:“什么事?”判官先是愣了一愣,又馬上道:“看來你們兩個都不知道了。我便直接告訴你吧——那個叫張此川的凡人,很有些邪門兒,以后你們行事,需得多加小心。”☆、神靈與凡人我有些納悶兒:“怎么個邪門兒法?張……此川,他不是個凡人么?”判官邪魅一笑:“正是因為他是凡人,我們更要多忌憚。謝樨,你別看咱們神仙成日呼風(fēng)喚雨的悠閑又自在,不老不死不壽,這是多少凡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可就算是我們神仙,也是有煩惱的?!?/br>我想起了他家中每回做飯都要掀灶板的孟婆,再想起判官的牙疼病,對他表示理解。“不,你不理解,謝樨?!迸泄俣⒅覇?,“你前世可拜過神佛?凡人渡我們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