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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似乎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br>他一笑:“關(guān)系是有的。我——喜歡您,他便想要您的命。”我停下腳步。兔子在我身邊抬了抬頭。他再道:“其實王爺您病好的時候,陛下便注意到您了。您當(dāng)時不是生病,只是中了一劑鶴頂紅而已?!?/br>我頓了頓,低聲對兔子道:“你先回家,我過會兒回來。”玉兔埋著頭,拖沓著腳步離開了。張此川見玉兔走了,再問:“王爺如今知道為什么了?死而化生,您和您的身邊人,便一個都不能放過。明公子單純,對我們沒什么防備,稍稍哄騙一下便能上鉤。他若不上鉤,又怎么能勾得住您?!?/br>我扯了扯嘴角:“張大人還是瞞了陛下不少事罷?!?/br>張此川看了看我,抿起嘴唇。過了半晌,他輕聲道:“陛下只當(dāng)明公子是您身邊的玩寵,不知道他是您的心上人,否則也不會這么輕松地放了人。”我道:“那么雅笙一事,我欠張大人一個人情了,大人可是這個意思?”張此川微笑著說:“不敢。只是下官確有一事,還要請求王爺。”☆、玉兔式道歉我以為張此川會借機(jī)刁難我,結(jié)果他并沒有。他來我府上轉(zhuǎn)了一圈,去正廂房里看了看,最后問我要一本書。那本書還是我四五年前買下的,是一本晦澀的劍譜,被書蟲啃了一大半,混雜在一堆塵封的畫冊中。我沒問他拿那本書有什么用,他卻主動告訴我:“是故人舊物,惦念一位朋友。”我將書送給他后,再推掉了同他一起吃茶的邀請,沒多大功夫就送他出了門。王二站在院中看我送走了張此川,撓撓頭看我:“王爺,這位公子是……?”見我不回答,他又撓撓頭:“那明公子——?”我甩甩手,想著近日發(fā)生的這一堆有的沒的事情,只覺得疲憊:“都沒事。”我抬腳往房里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來告訴他道:“去賬房那兒把月錢結(jié)了,都回去罷?!?/br>“王,王爺?”王二一聽,立刻結(jié)巴起來:“這是要趕小人走了,是小人做得不好還是——”我現(xiàn)在一聽別人說話,腦海中就嗡嗡的:“沒多大事,就是過幾個時辰,可能會有人過來抄家,你們早點(diǎn)走,莫被牽連進(jìn)去?!?/br>沒等王二再驚慌失措地發(fā)問,我加快腳步去了房中,只想安生睡一覺。回來一趟,我也沒在家中找到玉兔的身影,原本想找找他,估計這回被我罵哭了難受,正躲在那個旮旯里偷偷抹眼淚。我迷糊間只想著,這蠢兔子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聽我的話乖乖呆著了了,大約再出不了什么岔子。我一邊想,一邊摸黑寬衣睡覺,外袍寬了一半的時候,我鼻子突然里淌出了一掛溫?zé)岬臇|西。我抬手一擦,借月色一看,黑乎乎的,好像是血。我沒怎么在意,拿帕子隨手擦了擦,正準(zhǔn)備朝水盆走過去是,卻突然眼前一黑,接著什么都不知道了。昏過去的那一瞬間,我像是一眨眼間跌回了三年前,血腥味在我喉嚨里漫開,好像是有那么一把刀子扎進(jìn)來,直戳戳地告訴我:您別蹦跶了,是嗝屁了。這句話聽著也耳熟,我后來由兩位無常引著去地府時,還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當(dāng)時判官就和他媳婦兒站在那兒迎接我,判官陰森森地道:“這便是冥府,您確實是嗝屁了。”那好罷,我一向是個很容易接受現(xiàn)實的人,于是伸手管孟婆要湯喝。孟婆拍開我的手:“今兒火不夠大,你的那碗還沒煮,先去另一邊蹲著?!?/br>我便蹲著。后來的事情我記不太清,我數(shù)著忘川里漂浮的鮮紅的石蒜花,正看得入神時,就被玉帝提去了他面前,給我封了個莫名其妙的神仙官。我在漆黑的迷蒙中回顧了一下這段過去,隱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但夢境并沒有如同我的記憶那樣發(fā)展,我的夢斷在我伸手找孟婆要湯的那一刻,接著便跳去了一個詭異的方向。我瞧見孟婆溫柔地注視著我,端著一碗湯輕輕柔柔地哄我:“你喝一點(diǎn),謝樨?!?/br>我剛要開口時,又見孟婆眨眼間變成了我娘,我已經(jīng)不記得我娘的樣子了,只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她將我抱在懷里,我趴在她肩膀上,看見她發(fā)間一只金步搖晃來晃去,在陽光下亮閃閃的。我盯著那步搖看了看,對她喊了聲:“娘?!?/br>風(fēng)移影動,我娘沒說話,只是微笑著看著我,拿手摸了摸我的臉頰。動作很輕、相當(dāng)溫柔,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意思。我道:“娘,您記得不孝子的生辰嗎?兒子糊涂了,不曉得現(xiàn)在幾歲。”我娘說:“八月十五,正是凡人做月餅的那一天。”我想著我娘這話有哪里不對,但老是沒想出來,還是不依不饒地問:“娘,我如今多大了?您陪著我?guī)啄???/br>我娘還是不說話。我自己在心里算了算。我記事極早,我娘抱我穿過后院曬太陽的那一年,我三歲。再往前一點(diǎn),僅剩的記憶便只有一個古舊晦暗的方木桌,上面爬著很深的裂隙。不知道是什么場景的事,我周邊一個人都沒有,我拿手去碰那些凹陷下去的裂痕,摸到了一手干干的青苔。“那就是三歲了,娘,您再有兩年就要走了?!?/br>我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大約只是提醒一下我娘,該吃吃該喝喝,每日梳妝,出來后仍是新嫁娘的模樣,我覺得我娘應(yīng)該是有過那種好看的樣子的,雖然我從沒見過。我得不到我娘的回音,再等了一會兒后,便放棄了,對這個夢也生出些嫌惡感來。我不大貪眠就是這個原因,有時做的夢實在是讓人生氣。我氣著氣著,迷蒙間感覺又人拉了我一把,很緊張地說了聲:“你不要動,藥灑了,謝樨?!?/br>我沒理這個聲音。片刻后,有什么溫?zé)岬臇|西貼上了我的嘴唇,將什么東西渡到了我口中。那東西非???,我嗆了幾口,感到頭腦發(fā)疼,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半夜時我出了一身的汗,靈臺變得一片清明,醒了過來。我一睜眼就看見懷里躺了個人,整個人擠著窩在我胸口。是玉兔。我低聲叫了聲:“兔子?!彼煤艹?,滿臉迷蒙地拱著我,眼皮子腫著。我動了動,越過他的肩膀看了看,天色將明,室內(nèi)泛著青光,里面灰撲撲的。我床頭放了一個藥碗,一個偌大的藥舂,再想起我暈倒前那一掛鼻血,我估摸著我是中了毒。只是當(dāng)時云岫樓中的茶酒我一口都沒碰,我想來想去,只有我挑劍尖的時候被刃口輕微劃了一下,這時候有可能沾上些東西。隨身佩劍,還給劍上掛毒,難以想象這是帝王作為。這防人害人的心思快趕上我隔壁那只耗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