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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膳,周碩說要去制藥,不跟他們一起,蕭居瑁便與鐔時觀還有丁蕭師徒二人來到熱鬧的街市上。街市上有很多人,都是剛用過膳出來與家人一同玩樂的。蕭居??吹讲贿h(yuǎn)處有燈謎,便拉著鐔時觀快步走過去。鐔時觀虛擁著他,防止他被行人撞到。猜燈謎的地方圍了好多人,旁邊有一條小巷子,不遠(yuǎn)處是京城有名的臥云樓。臥云樓便是蔣凌以前經(jīng)常流連之地。不過蕭居瑁沒在意這個,他看了那些燈謎,發(fā)現(xiàn)自己腦子不夠用了,竟然一個都猜不出來,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你很少接觸到這些,猜不出來也正常。”鐔時觀安慰他道。一些文人學(xué)子閑來無事,便喜歡找些樂趣,蕭居瑁一直以來學(xué)的都是治國為君之道,也沒人敢教他這些。蕭居瑁輕嘆一聲,“那你猜猜看?!?/br>鐔時觀其實能猜出來不少,不過為了陛下的心情,他便道:“我素來只會舞刀弄槍,就更猜不出來了?!?/br>蕭居瑁心里這才平衡了些。蕭凡緊緊跟在丁然身邊,他對燈謎沒什么興趣,便東張西望,看著那些繁燈點綴的高樓酒肆,只覺得自己渺小極了。不遠(yuǎn)處,一輛灰撲撲的馬車緩緩駛進(jìn)旁邊的巷子里,蕭凡本來沒有在意,便沒去管。不一會兒,蕭居瑁對燈謎失了興趣,繼續(xù)往前走,在他們經(jīng)過那條巷子口的時候,蕭凡突然停下了腳步。“小凡,怎么了?”丁然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樣。蕭居瑁和鐔時觀回過身來。蕭凡彎腰從腳邊撿起一個東西,是一只用棕櫚樹葉編織而成的憨老虎,他猛地倒吸一口涼氣,瞪大眼睛,無助地看向蕭居瑁他們,“這是我送給宏業(yè)哥的禮物?!?/br>第59章朕和定國公逛楚館朱宏業(yè)被人扔到了一間黑魆魆的屋子里,同他一起的還有其他幾個男孩子。他們一路上已經(jīng)相互認(rèn)識了,最小的只有八歲,最大的十四歲,朱宏業(yè)排行老二,十三歲。等幾個壯漢走了之后,屋子里就響起了抽泣聲,此起彼伏。朱宏業(yè)這些天都瘦脫了相,原本穿得還有些緊的衣服,如今卻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尤其是臉上,原先圓潤白皙的臉蛋已經(jīng)凹陷下去,之前被rou堆小的眼睛也展露出來,雖不大,但卻是一雙極好看的丹鳳,只是他如今面容稚嫩,尚且看不出來風(fēng)采。“都別哭了,兩條路,要么逃,要么認(rèn)命?!贝朔庥鎏嗍虑椋缫巡皇悄莻€懵懂愚鈍的朱宏業(yè)了。朱家被滅滿門那夜,他因為白天纏著季長軒去了云霄山莊練武場,晚上又纏著季長軒跟他一起睡,結(jié)果季長軒狠心拒絕,他就傷心地跑到江邊吹了一夜的風(fēng),這才幸運(yùn)逃過一劫。第二天他還沒回府,就在不遠(yuǎn)處看到有人往外抬尸體,還隱約聽到他們的對話,說是終于可以向京城那邊交差了。所以朱家的仇人一定在京城!朱宏業(yè)不是沒沖動過,他恨不得沖上去撕碎他們,與他們同歸于盡!可是一想到一家人慘死,他就遏制不住復(fù)仇的火焰。他指甲都摳斷了,才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想向云霄山莊尋求幫助,可就在這時,他聽到那些人提到了自己。“朱家不是還有個長孫?”他們的情報是這樣沒錯的。“這么說,還有漏網(wǎng)之魚?派人去找。”他根本就來不及痛哭,要不是他對這兒的地形熟悉,迅速躲開了他們的追尋,說不定早就命喪刀口了。不過這么一來,云霄山莊就去不得了,不能因為自己給他們招來禍患。在山里面躲躲藏藏了幾日,他最終餓得受不了,才恍恍惚惚從山的另一邊走了出去,那時候他已經(jīng)臟亂得不成樣子了。以前在江陵城玩樂的時候,他聽說了很多江陵城外的故事,他知道自己走的方向是去往京城的,而朱家的仇人就在京城。沿途乞討了幾日,因為夜間寒涼,再加上心中恨意難平,他一下子就發(fā)了病,倒在了路邊。等醒來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跟好幾個相貌清秀的男孩子待在一輛馬車?yán)铩?/br>經(jīng)過觀察,他發(fā)現(xiàn)這輛馬車是去往京城的,而且是要將他們送入那種地方的。江陵城大大小小的街巷他都逛了個遍,對那些紅樓畫舫不可能不懂,他想過逃跑的,但剛逃出去就被人捉回去毒打了一頓。“又不是沒逃過,逃不出去的?!币粋€今年剛滿十歲的孩子忍不住癟嘴哭了起來,“我想爹娘了?!?/br>朱宏業(yè)紅著眼眶,哽咽道:“我也想他們了。”這時候,屋門被人推開,屋中燈火點亮,幾個孩子看到面前站著一個妖嬈男人,男人身后還跟著兩個打手。男人冷冷的目光在他們臉上逡巡,像是在打量貨物一樣,而后倏地笑了,精致的妝容盡顯風(fēng)塵之氣。“告訴叔叔,你們幾歲了?叫什么名字?一個一個來?!彼焓种噶俗钸吷夏莻€涕淚橫流的八歲孩子,“你先來?!?/br>那孩子抽抽噎噎回答了問題,男人目光又落在了第二個孩子臉上。朱宏業(yè)是最后一個,當(dāng)男人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只覺得仿佛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背后直冒冷汗。“我叫褚紅夜,十三歲?!彼痛姑佳郏o了手,紅夜紅夜,就是為了告誡不能忘記朱家被鮮血籠罩的那晚。男人聞言,細(xì)細(xì)打量了他幾眼,見他眉目秀氣,那雙丹鳳眼頗具神韻,唇薄鼻高,神色還算鎮(zhèn)定,比一般清秀糯軟的美少年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心中頓時極為滿意。問清了“褚紅夜”這三個字怎么寫后,男人便更加滿意,“這名字與我們這里倒是般配得很,真是有緣,不用改了。”很多小倌都會被改名字,或者取一個符合身份的名字,這是風(fēng)月場上的慣例。而“紅夜”二字深得他心,完全不用改動。“你們兩個,將他們帶下去沐浴梳洗,至于紅夜,我親自帶走?!?/br>朱宏業(yè)忐忑不安地跟著男人,他沒想過硬碰硬,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之前,馬車駛進(jìn)巷子口的時候,窗簾被風(fēng)吹起一個小角,他似乎在燈火闌珊處看到了蕭凡,但因為嘴巴被堵住,沒法呼救,又被迫喝了藥,四肢無力,沖不出馬車,大概是他求生欲太強(qiáng),情急之下居然能趁看守的人不注意,將他一直隨身帶著的小老虎丟到了外邊。那日他們一家去云霄山莊談?wù)撔」霉煤顽喍寤槭碌臅r候,他就知道了鐔二叔是定國公,回府后,他就被爺爺和爹教育了,這才知道鐔二叔的官做得很大,只有皇上能管他。如果蕭凡能看到并請求鐔二叔來救自己就好了,要是沒看見,那就當(dāng)他將過往全部拋掉,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