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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伙計們不知做了什么孽,十八個人加起來,一條舌頭都沒有,八成下凡前是冶鐵富戶們家里養(yǎng)的奴隸,借著鐵業(yè)整頓這些年的風(fēng)聲鶴唳逃出來的。逃出來后的日子也不好過,大概實(shí)在維生艱難,他們硬生生地開辟出了一條收購黑店、綁票客商、把綁來的人踢到破廟去養(yǎng)雞、做出成百上千只扒雞、在九回嶺一帶賣得越來越火、再拿賣雞的錢收購黑店的路。——至于讓狗瘋狂的rou包子,倒確實(shí)不是豬rou包子。這群人把“回收”的雞骨頭熬到化,摻和上白菜土豆大蔥葉子,攪合攪合也有點(diǎn)rou餡的格調(diào),難怪野狗趨之若鶩。惡心是怪惡心的,但風(fēng)險也是沒有的,報官也是不怕的,總之整個cao作過程堪稱匪夷所思,可見苛政猛于虎,把人逼成什么樣了。瘦小的伙計們蹲成一排,各自抱頭,被四面八方的雞味唾沫星子淹得快窒息了。謝懷強(qiáng)行從簡昉懷里掰了個雞翅給宿羽,“你們上哪去?”這扒雞確實(shí)好吃,所以簡昉頗有意見,瞪了大吃大嚼的宿羽一眼,結(jié)果被宿羽旁邊的黑衣大俠瞪了回來。這位大俠雖然穿得粗粗拉拉挺低調(diào),但腰里掛著的長劍顯然精工不菲。簡昉又想起了昨晚上此人一抬手就是四千兩銀票,簡直豪門風(fēng)范——他沒敢跟隱形富豪硬杠,吞了口口水,“我跟簡昭?我們還得去尉都?!?/br>宿羽正在琢磨這大和尚會不會跟大乘教有什么關(guān)系、他能不能把吳譎交給大和尚先帶著謝懷跑路,故而看起來是一副專心啃雞翅的樣。而謝懷毫無覺悟地替他問出心中所想,管天管地道:“去尉都干嘛?”“……”干卿底事!好好的一個紈绔,也太愛打聽是非了!宿羽啃完了雞翅,也天真無邪地眨巴著大眼睛問道:“聽說西域有什么大乘教,你是大乘教的嗎?”簡昭干嘔一聲,這次簡昉從鼻子孔里哼了口氣,“大乘教又是什么東西?灑家沒聽說過?!?/br>大堂里越來越吵,簡昉把扒雞紙包丟給宿羽,橫刀“砰”地砸在了柱子上,“你們幾個!”吵鬧聲頓時停了,伙計們猴軀一震,抬頭看他。簡昉咧開嘴,笑得十分開朗而邪惡,“灑家與師弟此去尉都,所為乃是佛家大事,可惜勢單力薄,難免為人所欺,少不得想要仗個人多勢眾。”“久聞九回嶺民風(fēng)淳樸好佛,灑家這就,”他舔了舔雞味的手指頭,“這就跟幾位老板提個不情之請,勞駕幾位有錢的賠錢,沒錢的賠人吧?!?/br>十八雙黑亮黑亮的眼睛看著他,簡昭直覺師兄又要破戒,“師兄!你當(dāng)心我給你告訴……”簡昉帶笑橫了他一眼,“大事未竟,不拘小節(jié)了。——看你們那窮酸樣,大概是沒錢。起來,拿上扒雞方子,護(hù)送灑家二人尉都走一趟。”作者有話要說:1/不要對光頭cp有什么期待,簡昭弟弟他只是本文嘔吐?lián)?dāng)兼食品安全教育大使……2/鳴謝王雪琴女士客串拍門喊麥!3/沒更新,改了倆框框第89章金烏將墮———金烏將墮———就在小皇帝失蹤的消息終于捂不住了的時候,攝政王吳行帶著精兵重臣抵達(dá)了九回嶺,督辦搜尋事宜。誰也沒想到,吳行看臉是個jian邪之輩,行事作風(fēng)卻相當(dāng)講究君臣綱紀(jì),毫無謝懷或者謝懷他爹當(dāng)年“去他娘的規(guī)矩”的風(fēng)采。攝政王認(rèn)為,皇帝雖然可以被他坑,但一定要有皇帝,但皇帝也一定不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自己。皇帝在他手里丟了,那他也就完了——堪稱老實(shí)巴交。也就在同一天,大和尚簡昉帶著師弟和黑店伙計們一路北上,切云侯宿羽帶著皇帝藥罐子和皇帝小光頭一路向西而去。吳譎不大好伺候,走幾步路就要嚷嚷腳疼讓抱,宿羽習(xí)慣性地要抱,每次都被謝懷寬宏大量地接過去往肩上一扛,邀功道:“侯爺,哥哥表現(xiàn)好吧?”他對“哥哥”這個身份還挺沉迷,癖好十分變態(tài)。但也沒辦法,宿羽總不能告訴吳譎:這人就是我們大周的皇帝。畢竟一來吳譎是個隨手坑人的主,二來謝懷現(xiàn)在這個癖好有點(diǎn)丟大周的臉。宿羽平時對謝懷撒謊手到擒來,但那都是“我腿疼”、“我肚子餓”、“我被詐騙了你給我點(diǎn)錢”之類的小規(guī)模,從來沒有“我去了趟北濟(jì)皇宮把人家皇帝給拐了”這樣的陣仗。一個謊言接一個謊言,徹底壓彎了小宿的腰,宿羽越來越覺得騎虎難下,只能等到了和闐之后好好干活,來一票大的挽回君心了。他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才假笑著給倆皇帝互相引薦:“小光啊,你聽說過我有個做貼身侍衛(wèi)的義兄吧?就是他。來,跟我一起叫哥哥?!?/br>“哥哥,這就是那個騙我玉鬼的小騙子——等、等等你先別拔劍!玉鬼被他同伙帶回和闐了,我得跟他走一趟。”謝懷一挑長眉,宿羽連忙補(bǔ)充道:“我休假,我養(yǎng)傷,我有遠(yuǎn)慮無近憂,我不著急回去!”苦rou計假而有效,謝懷用大拇指蹭了一下薄唇,若有若無地打量了他一眼,破天荒地給自己放了假,“我護(hù)送你去。”九回嶺向西十八里,金烏將墮未墮,卡在山嶺之間,前方總算又出現(xiàn)一間驛館。謝懷站住腳,好像吳譎是一包白薯似的,隨手往宿羽懷里一扔,“我去開房,你拿會這個?!?/br>切云侯的大頭像貼得滿隴州都是,小宿再心大也拎得清,自己不能再拋頭露面了。宿羽默默把一身雞屎味的吳譎接了過來,光頭白薯在他懷里蹭了蹭,偷看著謝懷走遠(yuǎn)了,小聲說:“朕明白了,不能給別人知道朕是皇帝?!墒俏覜]有玉鬼啊?!?/br>宿羽面無表情,“我有?!?/br>“哪呢?”他摸了摸宿羽的袖子,又摸摸腰帶,還要去摸胸口,小爪子被宿羽拍開了。宿羽在地上蹭了蹭硌腳的靴子,“你沒見我走路有點(diǎn)瘸嗎?等到了和闐就不瘸了。”小光頭愣了足足半天,終于震驚地大喝一聲,“你臭死了!”話沒說完,斜刺里冒出來一只手,拎著他的領(lǐng)子把他提上了肩。謝懷拿著房間鑰匙,一手扛小光頭一手拉宿羽,一路把兩個人帶進(jìn)驛站上了樓關(guān)上門,把吳譎往一桶熱水里一扔,抱臂冷漠道:“你鼻炎還是腦炎,到底誰臭心里沒數(shù)?自己洗澡洗衣服,明天還臭就把你剁了餡?!?/br>吳譎正要反駁“我不會洗衣服”,謝懷又無情地補(bǔ)了一刀:“洗完澡吃飯,晚上自己睡,有事憋著,不許叫人。”“……”吳行看似蛇蝎心腸,但也沒敢讓他皇侄自己彎腰下手穿過靴子。小皇帝沒見過這種級別的心狠手辣,眼睛一抬,里面迅速地有了亮閃閃的東西滾來滾去。謝懷理都沒理,狠狠剜了他一眼,隨即一挑長眉,沖宿羽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