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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好看而驕的臉上寫著“很不想”。宿羽恃寵而懶太久了,非常明白癥結(jié)所在,很大方地說:“我自己動?!?/br>說時遲那時快,筷子和烙餅被迅速拋棄,謝懷像閃電一樣擦手脫鞋上床,“哥哥來了!”肩窩被他的手指一推,宿羽順勢陷進(jìn)了松軟的被子里。謝懷拿拇指蹭了蹭他額頭上的紅印,宿羽縮了縮,“都怪你,在九回嶺破相了?!?/br>那根拇指移開了,謝懷沒追究這種細(xì)枝末節(jié),笑說:“那沒辦法,哥哥得對你負(fù)責(zé)啊?!?/br>宿羽當(dāng)年也是有哥哥的人,一時眼前奔騰過了十幾句臟話,一閉眼,索性豁出去臉不要了,“哥哥,你不要罵我,我好難受。我給你脫衣服好不好?”眼見謝懷深吸了一口氣,他稍微欠起身,拉開謝懷的腰帶,又解開謝懷的領(lǐng)子,一邊給謝懷美味的的大胸窄腰奉獻(xiàn)了一個“嘖”,一邊贊美俠客裝束真是江湖慷慨的饋贈。皇帝的服制復(fù)雜得逆天而行,絳子玉帶外袍中衣里三層外三層。宿羽干別的都還算手巧,解衣服絕對是他的死xue,光解開謝懷那身衣裳就得花小半個時辰,宿羽經(jīng)常感覺自己是個拆包的工人,干活干得滿頭大汗,拆包日當(dāng)午,汗滴心里苦。宿羽在這神飛天外,謝懷的腦子也沒閑著。視野耳際的嗡鳴搖晃一刻不停,但眼前的年輕人注視著他,漆黑的瞳仁濕漉漉的,像一只跑錯了山林的鹿,有無數(shù)赤子情話將言未言,是震蕩人世中的巋然之山、有定之海。他忍不住碰了一下那片柔軟淡紅的嘴唇,俯下身去。作者有話要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夸我開車不河蟹車技更出眾的潛臺詞是什么!【超市門口的購物車,空空蕩蕩啥也沒有and收藏249!我看誰要做這個250(沒有人)第90章金烏將墮耳邊響起一聲模糊的響動,對不大耳聰目明的謝懷來說,就像耗子嗑瓜子似的不值一聽。宿羽卻猛地睜大了眼睛,一把推開了他,手忙腳亂地把床帳扯了下來,大喊道:“小、小光?!誰、誰讓你進(jìn)來的!”小光頭吳譎站在門口,披著張大床單,床單角滴水,他滴鼻涕,一邊抽鼻子一邊說:“你和你哥哥也還沒睡嗎?我不會洗衣服,我把衣服扔掉了。你會不會做衣服,就拿這個床單做吧?”小孩子這玩意兒也太扯淡了吧。宿羽嘆了口氣,正要說“我不會”,只覺耳邊一陣風(fēng)聲,枕頭越過他的后腦勺挾著風(fēng)飛了出去,耳后一聲如雷暴喝:“光著吧你!”宿羽快被謝懷喊聾了,直到第二天都有點耳鳴,坐著騾拉的板車,一邊揉耳朵一邊用想象力做衣服。謝懷叼著根草莖冷笑道:“喲,您當(dāng)阿媽當(dāng)?shù)轿饔騺砹?。?/br>宿羽狗腿地試圖轉(zhuǎn)移話題,“看您說的哪兒的話,母儀天下也不是這么個母法,這不是還沒到西域呢嗎?”吳譎裹著宿羽從驛站窩藏出來的被子,被顛得一晃一晃,“最早要明晚才能到和闐呢?!?/br>謝懷沖他挑了挑下巴,“到了和闐,上哪找你娘去?”宿羽踢了謝懷一腳,吳譎卻沒什么反應(yīng),神色平常,“我娘死了,”他掰了掰手指,“早就死了?!?/br>宿羽又踢了謝懷一腳,謝懷索性一伸手把他的腳腕握住了,說:“那你上哪去?”吳譎說:“你不知道嗎?有一種東西叫‘外公’。”說得好像他外公一定會認(rèn)他似的。謝懷敷衍道:“行,有沒有外公無所謂,有玉鬼就行。哎,弟,你縫完了沒?”永不服輸宿小羽總算在衣服這事上認(rèn)了栽,一把將棉線扯斷,破罐破摔了,“你就這么湊合套著吧,啊。”吳譎接過衣裳套上,發(fā)現(xiàn)宿羽可能是照著簡昭的袈.裟式樣縫的,他現(xiàn)在像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神童高僧,因為頭型圓潤面容白皙,還挺好看,雖然年紀(jì)小點,但從觀賞角度來說,比簡昭也不差。小皇帝的審美觀尚未形成,不像吳行一樣挑挑揀揀。吳譎對穿什么并不是很在意,靜靜地轉(zhuǎn)了個圈,面朝西方,像是入定了。直到日暮時分,平坦大漠和枯干胡楊在望,吳譎才回頭搖了搖快睡著了的宿羽,“你不是說今天路上沒有驛館住了嗎?前面有座廟!”他抱著大被子,跟著謝懷和宿羽走進(jìn)沒人的舊廟,看著謝懷踢開木板,宿羽掃除廂房,然后宿羽百無聊賴地在破敗的小院里坐了半天,突然說:“不行,你得吃飯?!?/br>吳譎興興頭頭地回過頭去,發(fā)現(xiàn)他說的是謝懷。謝懷對吃飯興致缺缺,但也快無聊出花了,倒是很愿意進(jìn)行一些有益身心的運(yùn)動,跟在宿羽屁股后頭找到了水缸、柴火和火石,又洗劫了一只巴掌大的小香爐,“嘿”了一嗓子,“香爐里頭填的是小米?我怎么不知道?”宿羽在院里架了個小爐子,拿香爐煮粥,一邊扇火一邊嫌棄:“你知道羊長什么樣嗎?人家羊不是生下來就一小塊一小塊的,羊還有腦袋呢。白蘿卜也不是一絲一絲的,白蘿卜活著的時候還有皮呢?!?/br>謝懷拔出劍來,“我什么不知道?我還知道柴長你腿那樣,我還會砍柴呢。柴不夠用吧?你等著。”他走出去七八步,又繞了回來,二話沒說,“啪”的一聲脆響——此人在吳譎的小光頭上頭呼了一巴掌!吳譎正坐著玩袈.裟,一時僵了,愣愣地看著他。宿羽手里的動作也停了,渾身僵得像個冬蟲夏草,也愣愣地看著他。謝大明白見收效甚微,手癢似的,“啪”的一聲,又是輕輕一巴掌,“小騙子啊?!?/br>宿羽還沉浸在震驚當(dāng)中,吳譎率先反應(yīng)了過來,“……啊,叫我干嘛?”謝懷說:“嗬,您架子還挺大,叫您一聲還得請旨么?撿柴這活一個人干得了嗎?您指望侯爺親自去?”吳譎不知道撿柴是什么高級活動,居然侯爺?shù)囊?guī)格都不夠,要他一個皇帝參加才能搞定,但也只好灰溜溜地聳了聳脖子,“那、那我也去?”眼看謝懷要帶著危險人物二號出門,宿羽趕緊說:“不、不用了吧?”謝懷停住腳,半回過頭,給了他一個夕陽剪出的側(cè)顏,冷聲道:“嗯?”宿羽一個哆嗦。昨晚上吳譎那一鬧,謝懷腦門上的天子之怒瞬間騰地竄了起來,當(dāng)時就要把小光頭扔廚房剁餡去。但北地山中晝夜溫差極大,吳譎年紀(jì)小,容易染風(fēng)寒。宿羽生怕小皇帝交待在自己手里,二話沒說就把謝懷撂下,滾去了隔壁。他把那沒眼色的小光頭找塊干毛巾搓了搓,捂進(jìn)被子里叮囑:“陛下,好好睡一覺,很快就到和闐了?!?/br>吳譎露了個眼睛出來,“對了,朕都忘了問你了。和闐和大周關(guān)系一般,你為什么肯送朕?”宿羽說:“有一來有一往,慢慢地不就不那么一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