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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著鍋里在煮的湯,往里面又加了一點醬油。 沈小甜還在一邊兒眼巴巴等著他往哪個rou上摸小蘇打呢。 等呀,等呀,陸大廚把豬蹄rou用棉線捆扎了起來成了個rou卷。 等呀,等呀,陸大廚把去凈了水分的骨頭塞進了rou卷兒的中間。 “這一招,你……?” 陸大廚終于拿起了小蘇打,嘴里說:“你上次做視頻的時候說了嘛,貼著骨頭的rou好吃,是因為骨頭傳熱比rou慢?!?/br> 課代表就是課代表,沈小甜的眼睛都亮了。 小蘇打薄薄的一層抹在rou皮上,鍋里的油溫度漸漸起來了,陸辛用筷子拿起一塊豬蹄卷說: “你別在這站了,去找開學(xué)雞玩兒去吧?!?/br> 這話說的,仿佛堂堂小甜老師就是個會跟雞玩兒的小孩子。 “加油啊?!本裆瞎膭盍艘幌拢蛐√鹁妥吡?。 “呲啦~”豬蹄下到了油鍋里,偶爾傳來了水接觸了熱油的爆聲,陸辛一步不動,手里用鍋蓋略微擋著鍋子,用筷子撥弄著,以便豬蹄各個面兒都能炸的均勻。 炸好的豬蹄因為本身味道略淡,還要進行最后的調(diào)味,陸辛調(diào)的是孜然口兒,熱鍋加蔥、蒜、青紅椒、孜然、芝麻,炒出了復(fù)合的香氣之后,再把豬蹄兒扔進去入味兒。 最后出鍋的時候先用到把豬蹄卷兒里的骨頭抽出來,rou卷切成小塊兒,再把其他輔料鋪在rou上。 再做一個干煸大頭菜,兩碗加了鹵rou湯和娃娃菜的面條。 夜晚已經(jīng)真正來臨了,沈小甜和陸辛對著在餐桌前坐下的時候,外面的路燈次第亮了。 吃過了蘋果的開學(xué)雞都已經(jīng)窩在了桌子底下。 陸辛獨創(chuàng)的脆皮豬手當(dāng)然是沈小甜首要賞光的。 金色的脆皮與牙齒發(fā)生碰撞,細碎的響聲傳進耳朵里,是孜然與rou在舌尖跳舞的背景樂,下面是豬rou皮自己所有的脂肪層,油香味道像是舞臺上的干冰霧氣,一下子將舞蹈代入了另一個氛圍。 核心是豬蹄的紅rou和蹄筋,經(jīng)過長達一個半小時的燉煮,它們都已經(jīng)酥爛,rou質(zhì)卻沒有失水變硬,正相反,不管是一開始的帶骨燉煮還是后來插著骨頭進來一起炸,都完好地保存了它們蘊藏的rou汁,這些rou汁抵達了真的的歸宿之地――人的舌頭兩側(cè)。 是舞蹈的燈光,是舞蹈的旋轉(zhuǎn),是直擊人靈魂的**樂章奏響,無數(shù)的香濃軟糯酥脆豐富一起在舌尖旋轉(zhuǎn)舞蹈,不存在疲倦與不合拍, 它們可以在這里雀躍到下個世紀(jì),舌頭表示愿意與他們一直相伴下去, 沈小甜下意識用手捂住了嘴,剛剛她產(chǎn)生了rou質(zhì)會從嘴里噴出來的錯覺。 在她對面,陸辛細細品味了一塊脆皮豬手,說:“還是有一點兒淡,不夠下飯?!?/br> 課代表,你不用對自己這么嚴格! 干煸大頭菜也很好吃,它足夠入味,又保留了大頭菜自身的甘甜爽脆,和豬蹄搭配得恰到好處,就像是舞劇幕間落下的幕布。 帶著鹵rou香味的面條讓人吃起來格外暢快。 沈小甜一直吃下去半碗面條,突然覺得什么在心里一下子松開了。 這時,她聽陸辛說: “你為啥給雞起這個名兒???開學(xué),你讓個讀書的聽見了這名兒不得心口疼?!?/br> 她微笑:“現(xiàn)在不是九月嘛,開學(xué)季,我就叫它開學(xué)。” “九月就叫開學(xué),那十月呢?” “十月國慶,叫作業(yè)吧?!?/br> 陸辛覺得自己夾rou的筷子都在晃了。 “十一月呢?” “十一月……期中考試?!?/br> “十二月呢?行了,你別說了,我都會搶答了,十二月,期末考試。” “不對,一般期末考試是在一月,十二月的話……進入了考前復(fù)習(xí)階段應(yīng)該叫復(fù)習(xí)?!?/br> 復(fù)習(xí)有比期末考試考試好到哪里去嗎? 早就已經(jīng)不是學(xué)生了,陸辛都感覺到了某種憂慮。 “那二月,叫寒假?” “二月?對于高三學(xué)生來說,二月是要備戰(zhàn)第一輪高考模擬,應(yīng)該叫一模?!鄙蛐√鹈雷套痰赜殖粤艘粔K脆皮豬手。 上學(xué)模式突然升級到了高考模式,陸辛低頭喝了一口面條,他預(yù)感六月一定叫高考,而七月絕不是叫暑假,大概會叫……查分或者錄??? 明明就沒正經(jīng)上完高中,也已經(jīng)離開了校園很多年,可陸辛還是陷入了某種沉默里。 沈小甜歪頭看他,說:“你這個脆皮豬手跟我在廣東吃的完全不一樣,可我覺得自己更愛吃這種?!?/br> “嗯……” 還沒等陸辛說什么,他的電話突然響了。 “陸辛啊,明天中午來我這一趟,有朋友就帶著朋友一塊兒啊,我得讓你幫我試試菜?!?/br> “試菜?怎么了?你們家那冷面館子要出啥新鮮玩意兒了?” 聽見陸辛這么說,沈小甜想起來了那家“正宗朝鮮冷面”家的冷面和煎牛舌,店長好像叫老金,他母親做飯真的很棒。 “炸雞!”老金說,“老子要賣炸雞!” 掛了電話,陸辛看向沈小甜。 “老金約明天去他那試吃新品的炸雞,我明天上午十一點來找?” “好呀?!?/br> 桌子底下,開學(xué)“咯咯”叫了兩聲。 吃完飯,沈小甜要收拾碗,陸辛站了起來說: “我得去廚房把鹵汁凈一下,你就別進去了。” 說話的時候,一雙大手已經(jīng)把碗收了起來。 晚上八點多,陸辛走了,走之前沒提“開學(xué)”。 沈小甜也沒提。 陸辛走了之后,她找個紙盒,在小院子里給開學(xué)弄了個雞窩。 第31章 大麥茶 早起打開屋門, 沈小甜就看見了院子里白色的雞屎。 “嗯……得做殺菌的無害化處理,還要做蛋白質(zhì)分解,把有機物分解成含氮磷的無機物?!?/br> 想了一下其中復(fù)雜的過程, 沈小甜拿出手機下單了一包幫助糞便分解的菌種,又下單了一把鏟子。 開學(xué)雞在院子里抻著腦袋看了沈小甜一眼,踱著步走來走去。 “是不是應(yīng)該給你弄個籬笆圈起來?” 不只是籬笆,院子里的幾棵杜鵑是外公留下的,到現(xiàn)在還活得好好的,沈小甜還要防著開學(xué)把樹皮給叨壞了。 “那這邊兒也得收拾一下?!?/br> 因為陸辛總是把車停在那, 院子的另一邊兒大半已經(jīng)禿了。 “要不把這里鋪一層水泥磚?” 想想野廚子也要去別的地方野了,沒關(guān)系,鋪了水泥磚在那里拉根繩子晾衣服更方便。 放了摩托車之外的地方還有一米五見方,沈小甜沒想好應(yīng)該用來干點兒什么。 不過得洗衣服了是真的。 吃了早飯,洗了衣服,沈小甜還簽收了一個從廣東發(fā)來的大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