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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映在了門上,聽見了門響,雞籠里傳出了兩聲低低的“咕咕”聲,似乎是擾到了開學(xué)雞的夢。 陸辛一直把沈小甜背進了房間,才終于把她放下。 室內(nèi)的暖氣沖刷著兩個人,被冷風吹過的手指和臉頰都有些發(fā)麻。 “小甜老師,你放心,你這下身體力行地讓我知道了得好好復(fù)習(xí)……下次我要是再忘了,你就干脆讓我從老馮家把你背回來算了。” 沈小甜看著陸辛,說:“我怎么覺得你一點兒都不累呢?” 陸辛笑了一聲,說:“就你這輕飄飄的一個,我背著你都怕你飄走了?!?/br> 脫了外套,陸辛去倒了杯水喝。 冬天燒水麻煩,沈小甜買了一個帶即時熱水的凈水機,還挺方便的。 陸辛也給沈小甜倒了一杯水,剛好五十度,送到手邊已經(jīng)算不上燙嘴了。 沈小甜也在脫她的外套,鵝黃色的羽絨服有個大大的帽子,足夠把她連頭帶臉都罩住,剛剛她就是利用這個大帽子給兩個人一塊兒擋風的。 當然,略長的羽絨服袖子也立功了。 衣服脫了一半兒,沈小甜又想起來外面的開學(xué)雞。 “我出去了一天,開學(xué)也不知道吃飽了沒有?!?/br> 陸辛攔著她說:“你就不用出去了,一會兒我走的時候順便給你喂了,外面冷?!?/br> 于是,剩下的時間,沈小甜換了家居服坐在沙發(fā)上,聽陸辛繼續(xù)給他講“故事”。 “她極少夸別人廚藝好,你知道么?國內(nèi)的國外的,那些廚子做的菜到了她的舌頭上,能被稱一聲好的,幾乎后來都會成廚藝界響當當?shù)娜宋铮粯?,哪怕最有名的廚子,被她點出了問題之后,那問題就成了他們很難邁過去的坎兒,很多人就被攔在那兒再也動不了了。 “所以呀,那一天我是真見識了,老元的幾個廚子,平時氣性也不小,見了她之后灰溜溜地回來,嘗一口自己做的菜,話都說不出來,有一個干脆就哭了。 “輪到我的時候,我就端著我的海鮮疙瘩湯去了,蟶子rou兒,魷魚腿兒、瑤柱兒……做菜的時候有個廚子跟我說別留本事,把十二分力都使出來,可我一個疙瘩湯也沒啥力啊,我想了想,就是做湯之前,先把蝦殼子炒了蝦油,然后添水煮開,再放了干海帶絲下去煮,這個湯混著高湯,我做了碗疙瘩湯?!?/br> 燈光暖融融的,陸辛的眼里亮亮的,他走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的人和事,卻還能把這一次見面連細節(jié)都記得如此清楚,可見他心里也一直把這點經(jīng)歷當做自己人生中的一點“傳奇”。 “她一口就喝出來了。” 說著,陸辛笑了。 “在遇著沈主廚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天分高,手藝好,雖然是個野廚子,可我也是能野出花兒來的,遇到了她,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所以咱們這次比賽一定得贏??!”沈小甜對陸辛說,“才華橫溢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有能力有擔當?shù)某赡耆?,必須要把自己的本事在曾?jīng)指點過自己的人面前展示出來才行!” 陸辛皺了下眉頭,看著沈小甜,說:“這話是沒錯,我怎么聽著怪怪的?” “反正我以前沒收我那些學(xué)生的漫畫書,上面都是這個套路?!?/br> 捧著水杯的沈小甜對著陸辛眨眨眼睛。 …… 第二天一早,他們一起去牛爺爺楊奶奶那兒吃牛rou夾餅,天冷了,牛rou夾餅的生意更好了,店門口鹵牛rou的鍋一打開,熱氣升騰出去十幾米遠,幾乎要成了冬日里的溫暖又美味的地標。 看見沈小甜和陸辛,兩個老人很高興。 “小甜你拍的那個牛rou夾餅啊,被咱們這兒好多人認出來了,前兩天還有人從濰坊跑過來吃我的牛rou夾餅?zāi)兀“パ?,我老兩口的店也有了點兒名氣了!” 牛爺爺臉上的笑就沒停過,楊奶奶碰了他一下,他還是高高興興的樣子。 戴著助聽器的楊奶奶臉上也是很舒緩的笑,她對沈小甜說: “正好別人送了些冬菜來,我給你們留了一壇子,燉湯可好了!” 冬菜,就是被用特殊手法腌漬過的白菜,又跟酸菜什么的不一樣。 看著那個小壇子。 陸辛愣住了。 沈小甜看他的樣子,臉上漸是愉快的笑。 “謝謝牛奶奶!應(yīng)該是你們幫了我們大忙才對!” 第92章 冬菜 在北方, 冬菜其實就是腌發(fā)酵的白菜,不過這個白菜都是先曬干的,這邊兒的冬菜分成了京冬菜和津冬菜, 京冬菜帶了個京字兒,其實主要產(chǎn)地是在山東的日照,因為早些年一直進貢給皇帝,所以叫京冬菜,津冬菜就是天津產(chǎn)的了。 打開壇子看一眼,陸辛說:“這是靜海產(chǎn)的葷冬菜啊?!?/br> 他還沒忘了跟沈小甜解釋一下, 說: “這個葷跟rou不rou的可沒關(guān)系,其實就是蔥、蒜、韭菜這些氣味兒大的東西,佛道兩家所謂的‘五葷’各有講究,倒是挺嫌棄蒜的,我說這個是葷冬菜,就是說這個是加了蒜的冬菜?!?/br> 沈小甜默默點頭, 記下了新的知識點。 壇子里的冬菜是金黃色的,菜葉子上略有點兒綠, 根根兒分明的菜絲上掛著白色的鹽霜。 “小陸說的對, 我兒媳婦就是天津靜海的, 這個菜是我親家做的。我之前我老伴兒商量過了, 以后就在這兒養(yǎng)老, 也不惦記我兒子他們了,他們這些年輕人反倒懂事兒了,前幾天還專門回來帶我去辦了護照,說今年過年帶我們出國去?!?/br> 馬爺爺說著話, 手里的夾餅一個接一個做好了, 楊奶奶的耳朵能聽見了, 馬爺爺說話的嗓門也沒小多少,藏著笑的聲音跑得比鍋里蒸騰出的rou香氣還遠,小飯館的玻璃窗上蓄了一層的水滴,仿佛一下被他的聲音震落了好幾顆。 楊奶奶扭頭看自己老伴兒,說: “你聲音小點兒,人家是來吃飯的,又不是聽你說閑話的?!?/br> “哎呀,小陸和小甜都愛聽我說,對不對呀?” 沈小甜點頭說:“對呀對呀,馬爺爺?shù)墓适乱恢v起來,夾餅都更香了!” 這話聽得馬爺爺一下子就更高興了,要不是沈小甜執(zhí)意拒絕,他都想撈塊帶蹄筋兒的rou讓她直接帶走。 走出兩個老人的店,沈小甜轉(zhuǎn)頭,一邊兒是老人忙碌的身影,一邊兒是被窗上層層水汽遮擋的食客們。 像一副精彩的年畫,長久地鐫刻在了小城樸舊的街頭。 又因為老人過年會跟孩子們一起出國去玩兒,另有了一重不一樣的味道。 回家,兩個人是一塊兒坐了公交車,陸辛的大手摩挲著那壇子,說: “這津冬菜的名兒你可能第一次聽,但是在廣東肯定吃過,很多潮汕的館子里都有,湯啊,粥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