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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回來的嗎?哼,就知道他不靠譜,這點小事都做不好?!?/br> “……” 兩人一道出門,坐上一輛出租車。 許家和唐家都在舊城區(qū),相隔不遠,只二十幾分鐘就能到。 唐耘上車后,很快又拿起手機,滿臉帶笑和趙英超聊天。 聊著聊著,忽秀眉蹙起,又嫌棄地把手機屏亮給許曌看,“你看看你家死羊羔多煩!我在趙家吃的什么關他什么事?又在這里問東問西!” 手機屏幕上正開著微信界面,高揚的字還在不停地打過來:剛下火車不還說胃疼?還敢在他家吃螃蟹?趙英超不知道攔著你? …… 許曌看了,暗暗一咬牙,只縹緲笑了下,沒有接話。 唐耘也不在意,馬上又低頭,用力一下下戳著手機給高揚打字回復,倒像泄憤似的。 當一個一無所有的人,看著自己拼盡全力也求之不得的東西,被另一個人輕而易舉擁有后,還肆無忌憚地揮霍。 實在太難不去嫉妒了。 哪怕明知道,被她嫉妒的人,善良又無辜。 有時候,嫉妒比仇恨,更容易腐蝕人心。 當然,許曌也不是真的希望唐耘被許峻峰玷污。 人不會一下子壞到那個地步。 她只是想……嚇嚇她,讓她知道什么叫恐懼,什么叫不幸。 同時,讓高揚和趙英超心疼她,好替自己真真正正教訓許峻峰一次。 快到許家時候,她攥著自己的手機,攥得手心里都膩出一層冷汗。 可一轉頭望著唐耘,卻把手機關掉,塞進口袋里藏起來,只虛偽笑說:“小耘姐,我手機忘拿了,用一下你的行嗎?” 唐耘想也不想就直接遞給她。 她登錄了自己的微信,分別給高揚和趙英超發(fā)去信息。 聲稱自己有事必須回許家,唐耘正陪著她。 兩人很快回復,都讓她們先別去,說自己馬上趕來,陪她們一起。 她估算著時間,等她帶唐耘進了許家,不出二十分鐘,兩人就能趕到。 二十分鐘…… 她和唐耘兩個人,應該足以在許峻峰面前撐下來。 她沒再回應,而是馬上把微信退出來,將手機調成飛行模式,又繼續(xù)低頭佯裝查詢東西。 幾分鐘后,車停在許家租住的小區(qū)門口。 兩人下車,她把已經無法接到電話的手機還給唐耘。 因為有事要辦,唐耘沒仔細看,直接塞回包里。 然后陪著她往小區(qū)內走。 因為是回她的家,她路熟,自然走在前頭。 明明已經經歷過那樣多不幸,多少次在恐懼和絕望邊緣掙扎,幾乎都要習慣了。 可這一回,她格外害怕,怕得腳下發(fā)軟,像走在一個虛飄飄的噩夢里。 從前再怕,也總還抓著一條繩索,在從深淵底下往上爬。 可這一回,她在失重跌落,往深淵更深處沉下去。 雙腳機械地向前邁,她像個僵硬的行尸。 終于快到許家居住的那棟樓,身旁唐耘忽然“咦”了一聲,蹲下身去看她的腳。 她莫名的心驚rou跳,下意識就要躲。 唐耘仔細瞧瞧她的鞋子,抬起頭皺眉說:“你怎么穿這雙鞋?你忘了上次咱們一起去玩,你穿著它,后腳跟都磨出血了,沾在襪子上,一脫撕下來一層皮?!?/br> 她絮絮說著,忽又得意地一笑,笑得清風朗月,坦坦蕩蕩。 從包里取出兩枚創(chuàng)可貼,她站起來遞給許曌,“幸好我隨身帶了這個。喏,先貼在你腳上被鞋口摩擦的地方吧,回去把這破鞋扔了,讓高揚給你買好的嘛!反正這敗類有的是錢,你別老替他省著?!?/br> 許曌:“……” 那么能忍的人,然而此刻忍無可忍,眼淚洶涌而出。 女孩子用的創(chuàng)可貼,上頭帶著可愛的小圖案。 它們越可愛,像是越能反襯她的卑鄙和陰暗。 因她低垂著頭,唐耘一時沒察覺她哭,仍把創(chuàng)可貼往她手里塞。 她一把攥住,連帶攥住唐耘的手。 力道之大,把唐耘嚇了一跳,忙問:“阿曌,你怎么了?” 許曌深吸一口氣,把淚意逼回去,抬頭對她赧然笑笑,“對不起呀小耘姐,我忽然想起來,我的證件放在家里一個抽屜里了,沒在許家。” 剛唐耘的舉動讓她猝然驚醒。 無論如何,她不能害一個對自己這樣關切的人。 唐耘張張口,旋即在她手背拍了一掌,沒好氣地說:“你這小腦袋……才多大就糊涂了?害我白跑一趟,遛我玩是不是?” 許曌低著頭,眼淚再次滴落,只忍著哽咽說:“……對不起。” 對不起。 真真正正的,對不起。 唐耘“哼”一聲,馬上折身往回走,一路碎碎念:“我告訴你啊,你得補償我。今天晚飯你請我吃,我要吃螃蟹!” 哼,高揚不讓她吃螃蟹,她偏要。 許曌腦袋里空茫茫的,早忘了微信上看到,她胃不舒服的事。 她只木木地點頭,“好。” 唐耘又提要求:“要大閘蟹?!?/br> “好?!?/br> “我聽說萬達附近就開了一家海鮮城,我們去那怎么樣?” “好?!?/br> 此時此刻,無論她說什么,恐怕許曌都會應一聲“好”。 因為欠她的。 欠的是一顆真心,拿什么補償都不為過。 兩人走出小區(qū),許曌才驟然想起來,忙對唐耘說:“呃,小耘姐,我再用一下手機可以嗎?” 唐耘拿給她。 她關掉飛行模式,馬上震動聲嗡嗡響起,數十條未接來電,還有幾條信息。 都是高揚和趙英超的。 她正想回復一下,高揚的電話又打過來。 忙接了,萬分心虛地,“……喂?” 只一個字,高揚也聽出是她。 深吸一口氣,把怒意沉了沉,可再開口還是沒好氣,“你們倆怎么回事?!要去許家,不知道和我說?我打電話給你們,還一個個都關機!” “我……我……” 許曌一時囁嚅,高揚暫不細審,只抓著重點先問:“現在什么地方?進許家的門了嗎?” “沒、沒進去?,F在小區(qū)門口,馬上就走了?!痹S曌忍著哽咽,低低地說。 高揚略松一口氣,口吻終于平緩了些,“那站著別動,我等下就到?!?/br> 她把嘴唇咬得緊緊的,幾乎咬出血來,從齒縫間擠出顫顫的聲音:“……嗯?!?/br> 女孩子委委屈屈的聲調,讓高揚心里一軟??傻降咨鷼?,還是咬牙威脅了一聲:“見了面再收拾你們!” 電話掛斷。 只幾秒鐘,屏幕還沒暗,趙英超緊接著也打過來。 許曌只得再把剛才的謊撒一遍,說自己本來要取東西,臨進門又想起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