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
大夫說我的腿沒接好,虧了年紀還小,正是筋骨生長之時,只要重新接骨,過得幾年長好了,便能痊愈?!鼻匕氐?。“重新接骨?”秦柏笑笑,點頭道:“嗯,說了大概你都不能信,當初外祖母堅決不允,怕會害了我,母親也覺得是在拿我性命開玩笑,最后還是父親拿的主意,說不能讓我一輩子站不起來。父親親自把我還沒長好的傷腿掰斷,那大夫又重新給接了,還拿了好些藥喝的敷的浸泡的應有盡有,后來竟真好了起來……如今雖然不能使大力,不能習武,但是平日里行動卻已絲毫無礙,多虧了那個神醫(yī)了?!?/br>韓玹聽得驚心動魄,額頭兀自冒出冷汗來,看秦柏雖然說得輕巧,卻也知道他受了常人所不曾受過的痛楚,不覺唏噓。丫頭送了汗巾過來,韓玹晨練完,便去接了,見秦柏也來了,伸手給他擦了額上汗水,這才自己擦拭,問那丫頭道:“外祖母可有吩咐?”丫頭道:“叫少爺和表少爺過去呢?!?/br>二人收拾妥帖,攜手去往大長公主屋中,剛一起用了早膳,圣旨便果真?zhèn)髁藖??;噬戏馇貖臑榭ぶ鳎陀H扎那王,宣她殿前見駕。侯爺夫人幾欲再次昏厥,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良久,秦柏道:“我去?!?/br>大長公主緊緊攥著手指,看了孫兒半晌,點頭道:“去穿戴起來,祖母帶你去,莫怕?!?/br>“祖母,我應付得了。”秦柏道。韓玹親眼看著秦柏被丫頭們裝扮起來,雖說同著上次一樣巧笑倩兮,然而此時他的心中卻如壓著沉厚的巨石一般,甚至無法喘過氣來。“玹表哥?”秦柏叫道。韓玹送他出門,低聲叮囑:“千萬莫慌,我在殿外等你。”“這么緊張做什么?”秦柏抿唇淺笑,雙眸在韓玹臉上涼涼掃過,湊近跟前耳語道,“你只等我好消息便是了,表姐也讓皇上見一見,這京城第一才女的風華。”“貧嘴?!表n玹被他逗得哭笑不得,知他怕自己擔心,便不再多話,親自扶他上了轎輦,送往皇宮見駕。……對于侯府的秦姮文,京中也是多有傳言,說是驚才絕艷也不為過,更是多家都明里暗里上門求過親的,如今又有扎那王豪禮聘娶,這一傳聞更是坐實了。一時殿外傳來秦姮文求見,眾人細看時,果見一女背光進入殿來,卻是身材高挑,舉止大方,神色恬淡若蘭,眉目間英氣微現(xiàn),果然非同一般女子,端的是將門虎女。皇帝見了很是喜歡,隨口問了幾句,秦柏自是對答從容,皇帝心下高興,賞了不少的金銀絲帛、釵黛環(huán)佩,很是一番夸贊。韓玹在殿外等了半晌,心情壓抑得很,見秦柏出來也絲毫沒有改變,想著從小玩兒到大的表姐一朝遠嫁,他日定是聚少離多,難免惆悵。一時韓玠也來了,二人這才護送車轎回府。韓玠問道:“怎樣?”“皇祖父很滿意,估計很快就得北上了。”韓玹沒精打采的,隨口道。韓玠繞過車子,來到韓玹身邊,低聲道:“你要同皇祖父請旨,送表姐北上,我這里脫不開身,別人去外祖母定難放心,此事要早作主張。”韓玹勒住馬韁,駐足片刻,繼而調(diào)轉(zhuǎn)馬頭道:“兄長言之有理,我這就進宮。”說著湊到韓玠耳邊,低聲道,“小柏就拜托兄長了?!?/br>韓玠勾唇,點頭道:“去吧?!?/br>禮部果然很快就選好了吉日,姮文郡主三日后啟程前往北關(guān),韓玹親自請纓相送,皇帝又命姜長辛為主將,帶兵馬護送北上。唯有侯府上愁云慘淡,大長公主一連給秦翊川送了幾封家書,催促他速速安排秦姮文北上與韓玹會合,而秦柏的母親卻是就這么病倒在了床榻之上。韓玹兄弟和秦柏對坐庭院,借酒澆愁,個個神色落寞,韓玹左右看看,隨口道:“聽說明年皇祖父要重開科舉,小柏,三年之后可要下場一試?”秦柏回過神來,卻是望向韓玠:“果真?”韓玠點點頭:“是的,春節(jié)之后消息便會發(fā)出去?!?/br>秦柏嘆口氣,無奈道:“真是沒一個好消息,不知道父親聽我說起此事,會是什么心思?”韓玹順手在他肩上捏了捏,低聲道:“自然替你高興了,你就是想的太多,如果你真的中了,至少外祖母能高興好幾日。”“那倒是?!鼻匕匾残α似饋?,又同韓玠道,“這些日子我和玹表哥出京,府里還請大表哥多照應,祖母和母親如今情緒都不大好,大表哥閑時多來坐坐?!?/br>韓玠點頭道:“我知道,你們路上也多注意,如今天氣越發(fā)冷了,那邊氣候更寒,你腿傷未愈要做好保暖,別又著了寒氣?!?/br>“嗯?!鼻匕匦Φ馈?/br>三日眨眼間過去,侯府里幾日忙亂,日子很快便到了。那日韓玹從皇宮出來,帶著皇帝賞賜的嫁妝,到侯府外去迎郡主。待得吉時到時,便見侯府大門洞開,秦柏鳳冠霞帔,大紅鑲金的衣裙拖曳數(shù)米,緩步拾階而下。秦柏這次妝容卻又不同以往,明眸顧盼秀眉如黛,胭脂細膩肌膚薄透,烈焰紅唇映著金燦燦的頭飾,竟是美艷不可方物。韓玹眼前一陣恍惚,心下竟是熱血澎湃,見秦柏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只望著自己,忙上前扶住。“又傻了?”秦柏低笑。韓玹回過神來,低聲呢喃道:“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br>秦柏手指一顫,掐了他一把,怒道:“又來!是我如今尚未長開,才能以假亂真,過得一年半載,便再無今日形容了?!?/br>“我若是扎那王,便只要眼前這個郡主?!表n玹道。“又說什么瘋話!”韓玹扶著秦柏緩步向前,掌中手指修長干燥,竟引得他心內(nèi)一陣發(fā)狂,道:“不是,表弟才貌雙全,性情溫柔,玹表哥日日同你一處,如今眼里再容不下別人了,若今生難配佳偶,便是你禍害的?!?/br>秦柏低笑起來,道:“只聽說紅顏禍水的,玹表哥如今卻對著我說起癡話,看來是真的長大了,回去該使喚人伺候的,可別抹不開臉,莫不是只是個耍嘴的?”“哎……玹表哥是個十足十的紈绔,如今只剩一處好,便是不沾花惹草,日后自然也不會,只求能與得心之人牽手。”韓玹扭過頭,認真看著秦柏,眸中是溫暖的光,“但愿上天看在表哥情意真切的份上,給我留下那個人。”秦柏動了動手指,涼聲道:“別做夢了,這是男人的手?!?/br>韓玹笑了起來,笑容一如那日晨光下密林中的溫暖:“我知道?!?/br>韓玹放開秦柏的手指,有人便搬了杌子來,扶他上了轎輦。韓玹這才回頭去,騎了秦柏的奔霄相隨左右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