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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著她繼續(xù)睡去,方念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再等下去菜都涼了。 她拿起一旁的抱枕剛要砸他一下,想起遲意說過的話,他受過傷,傷到了頭。 方念拎著抱枕跪坐在宗越旁邊,低頭細看,頭發(fā)比上次見到的時候長了些,沒什么明顯的疤痕,想來也是,他這么注重儀表的人,手上多條口子還會在她面前哼唧半天。 巡視了一圈沒找到能蓋的,方念撈了個抱枕壓在他身上,剛要放第二個,宗越醒了。 他半支著身子微瞇了眼睛面色不善地看著她,“干嗎,謀殺啊?” 方念若無其事地放下抱枕,“掉地上了,幫你撿起來”說著順手放在一旁,“飯做好了,你快吃吧。” 宗越睡眼惺忪地往餐廳走,他從櫥柜里拿出兩幅碗筷擺在餐桌上,聲音有些微啞,“過來吃飯。” 方念說:“我要回學(xué)校,麻煩你幫我開下門?!?/br> “又不敢吃,下毒了”宗越往后拉了下椅子在餐桌邊坐下,一手搭在椅背上斜了她一眼。 他剛剛不是找過了哪有藏毒藥的地方,方念略有些無奈,“既然不相信我,那你別吃了?!?/br> 宗越冷笑,“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tài)度,過來吃飯,別讓我說第二遍,不然你自己翻出去?!?/br> 她怎么翻出去,外面下著雨她還穿著裙子,要能翻的出去還用得著受他脅迫,方念沉默了一會兒放低了姿態(tài),“宗越,別為難我行嗎?” “我為難你,我請你吃飯是為難你還是讓你翻墻為難你”宗越起身走到她面前,扶著她的肩膀把她按在對面坐下,他雙手撐著桌面把她困在臂彎里,微彎了腰身在她耳邊低語,“你以前可沒少翻我家墻?!?/br> 清清冷冷的香味直往她鼻子里鉆,方念忍不住偏頭又驚覺近的過分,趕忙移開視線,“都說了以前?!?/br> “是嗎,現(xiàn)在不會了?” 方念忽然有些后悔今天來給他送車了,早知道在水里泡著算了,反正他也不缺這一輛,保險條例還有天災(zāi)等不可抗力因素不賠償呢。 不過翻墻這事說起來確實是她理虧,是她先招惹的。 “先吃飯,吃完飯讓你走?!?/br> 方念面無表情地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吃吧,又毒不死人。 吃完飯宗越拿了把遙控鑰匙給她,“自己開?!?/br> 外面風(fēng)雨聲漸小,方念捏著遙控站在門廳處,忽然想起了前幾天在圖書館看到的一首詩“若我會見到你,事隔經(jīng)年。該如何問候,以眼淚,以沉默。”(注1) 方念回頭,宗越正悠閑地坐在沙發(fā)上,端著杯咖啡,微抿,她說:“再見?!?/br> 宗越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按了下沒反應(yīng),又按了下依舊沒反應(yīng),方念不死心地冒著小雨走到大門前,再次按下手中的遙控,依舊沒反應(yīng),她就知道。 “打不開”方念氣惱地走了回來,把遙控丟在宗越面前。 宗越頭也沒抬,溫吞吞地回了個,“哦?!?/br> “你家門打不開,麻煩你幫我換個鑰匙。” “打不開你找我干嗎,我像看門的?” 就知道他不會這么好心,方念走到宗越身旁坐下,軟了語氣,“宗越,能不能請你幫幫忙,我下午回去還得做課件明天上課要用呢。” 宗越把玩著手中的玩具鑰匙,許久才抬眸看她,“你拉黑我?” 早上光盯著他的車犯愁了,忘了這茬,不過為什么要把他放朋友圈,不是說不能做朋友嗎,方念拿出手機思量了幾番,“抱歉,手滑。” 就在方念以為宗越又會對她冷嘲熱諷幾句,他只是輕描淡寫地來了個,“加回來?!?/br> 從來沒有拉黑再加回來的經(jīng)驗,方念坐在宗越眼皮底下搜了搜百度,最終找到了方法,不用抬頭也知道宗越的臉陰沉的能滴水。 一定要去普陀上柱香,最近真是太不順了。 過了片刻方念把手擱在膝蓋上,端端正正地坐好,露出一個溫和而又不失禮貌地笑,“好了,現(xiàn)在可以幫我把門打開了嗎,謝謝。” 敢把他排在最后一位,長能耐了啊,宗越的目光在她手機界面停留了幾秒,拿起鑰匙敷衍地按了下,“壞了?!?/br> 方念耐著性子問他,“怎么會壞了呢,沒有備用的?” “不知道我今天才回來”宗越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短路了、進水了都有可能。” “它怎么可能進水呢”那是一扇門,那不是池塘。 “腦子都能進水,還有什么不可能”宗越自嘲地笑了笑,就這么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也值得他念念不忘。 方念忍了又忍,沒忍住,“你家工程是豆腐渣嗎?” 宗越挑眉輕笑,“不做jian商,怎么賺錢?!?/br> 他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從酒吧相遇開始,兩個人碰面就一直不怎么愉快,大概是做不成戀人,也做不了朋友。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想變成現(xiàn)在這樣子,可都說了那只是如果。 宗越這個人生來就含著金鑰匙,從小千人追、萬人捧,他的起點是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抵達的終點。溫和、謙恭、善良這樣的詞匯從來都不是為他量身定做,就他那臭脾氣也就方念受得了,誰讓她先悄悄動的心。 “你到底想怎樣”方念懶得跟他繞彎子,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査?/br> “不怎么樣”宗越氣定神閑地坐在主位,雙腿交疊往后靠了靠,指尖在木扶手上輕扣了幾下,不緊不慢地吐出幾個字,“賠我青春損失。” 作者有話要說: 注1:出自拜倫的 ☆、祖宗(1) 方念愕然了片刻,覺得自己可能有些耳聾,“什么?” 問她要青春損失,拿錯劇本了吧。 宗越也懶得重復(fù),“先說喜歡的是你,先說的放棄的也是你,翻我家墻的是你,爬我床的也是你,方念,你說拋棄就拋棄,玩我呢。” 方念神游太空,心想不錯呀他這幾年在國外混的,語文水平都提高了不少,以前都是一個音節(jié)一個音節(jié)往外蹦,以至于她還懷疑他是不是自閉呢。 “從16歲陪你到18歲,整整三年,我的青春可全都浪費在你身上,你說你該怎么補償我。” 方念無語地瞥了他一眼,什么整整三年他真好意思提,第一次見面是那年冬天,第二次見面是次年春天,那時候她才讀高一。 再說了什么叫青春全浪費在她身上,難道她的青春不是青春嗎,他才多大啊又不是七老八十,方念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他同記憶里的人沒什么兩樣,只是變得更加陰冷,“你是不是數(shù)學(xué)不好?” 宗越說:“你的數(shù)學(xué)作業(yè)還是我?guī)湍銓懙摹!?/br> 方念:“……憑什么,憑什么我要補償你?” 要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