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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啊!“誒,那什么,啟深啊,”趙文佩挺尸了一會兒,終于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了,破罐子破摔地揀了心頭堵的事兒里最可能觸怒楊啟深同時也是自己最中意的一條開口,好在殘留的智商告訴他,這句話必須使用虛擬語氣:“如果,我說如果哈。如果我開價三十萬睡你一夜……你接受不?”室內(nèi)一片詭異的寂靜。趙文佩覺得自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當(dāng)然?!?/br>最終楊啟深聲音平靜地開口,定了趙文佩的死刑,“你敢開口我就揍死你?!?/br>“那什么……我真的只是說如果……”趙文佩囁嚅著,心頭的小火苗這回卻沒有輕易被武力鎮(zhèn)壓。要是楊啟深剛剛看到那些玩意兒第一反應(yīng)時惡心,或者有任何厭惡的表情,他肯定也就不敢動這心思了。但楊啟深不愧是楊啟深,不愧是他喜歡了這么久的人,只是震驚,對待他的態(tài)度還是始終如一的。暫時,趙文佩同學(xué)還沒想那么清楚,沒能明白這完全是因為楊啟深不把這種感情當(dāng)回事兒。有了那么一番心思,又兼著要幫楊啟深的想法,趙文佩干脆豁出去了,撐起身子來直直看著楊啟深:“啟深,我認(rèn)真的,我想幫你?!?/br>楊啟深一巴掌呼嚕他頭上:“少說胡話?!?/br>趙文佩不屈不撓,順勢跳下床去,翻出了濕衣服里的錢包,抽出其中一張金卡:“三十萬,密碼是你生日。”“我生日?”楊啟深下意識接口,又察覺到不對,狠狠地瞪了趙文佩一眼,“自己收回去!”趙文佩堅定地?fù)u頭:“啟深,我真的想幫你。”他知道楊啟深有多需要這筆錢。兩人僵持片刻,趙文佩明顯看見楊啟深眼里的掙扎。他的腦子萬年難得一回地好用了,臉上適時地做出幽怨的表情,故意要引楊啟深心軟:“啟深,我不會害你的。別拒絕我?!?/br>楊啟深嘆了口氣,挪開了目光。要說那么一夜,趙文佩如果是心思重的林黛玉類型,只要抱著楊啟深的背哭上半個小時,要讓大男子主義的律師先生明白了他是認(rèn)真的,說不定還能因為欠著人情直接心軟松了口風(fēng)。可惜趙文佩不是。那么一夜里,他死皮賴臉鉆進(jìn)了楊啟深懷里,緊緊抱著楊啟深的腰,雖然沒好意思真的做到最后,也還是把人家的豆腐上下都吃了個夠本。楊啟深僵硬地躺在床上任由趙文佩捏自己的胸肌腹肌,本來以為應(yīng)該挺惡心的,但趙文佩小孩子似的舉動其實并沒有多少情`欲的成分,甚至怕楊啟深反感,連舌頭都沒敢用,更不要說碰兩人的性`器了。在趙文佩鬧騰到11點時,楊啟深終于忍不下去了,只當(dāng)這熊孩子耍自己來著,新仇舊恨齊上腦,一把掀翻了趴在自己身上親親摸摸的熊孩子攬在懷里狠狠打了屁股,冷酷無情地關(guān)燈,制住趙文佩的手腳,把人攬在懷里睡了過去。十二時至如今,整整四年,趙文佩依舊沒能讓楊啟深明白,他說喜歡,就是真的喜歡。——當(dāng)然,這也不能怪楊啟深。趙文佩積惡已久,若是事事都當(dāng)真,楊啟深早被他累死了。趙文佩也知道自己這個不靠譜的性格很難讓楊啟深相信,自己也是想著法子去改的,只是沒想到,命運(yùn)賜予他的這個改變契機(jī)來得如此晚,如此突然,如此狠辣。幸而他還有楊啟深。趙文佩回憶著,心里酥酥麻麻的。他與楊啟深也是難得分開這么久,著實有些想念了,這會兒獨(dú)自坐在楊啟深書桌前發(fā)了一會兒呆,終于磨磨蹭蹭地掏出手機(jī),對著那唯一的緊急通話號碼,按下了撥號鍵。接通之前,趙文佩找了一萬個借口說服自己應(yīng)該打這個電話,但事實上,那邊楊啟深的聲音隔著時間與空間傳過來的時候,即使僅僅是一聲“喂”,趙文佩也已經(jīng)想不起來那些借口了。他于是說:“啟深,我想你了。”電話那邊安靜了幾秒鐘。雖然無比期待楊啟深是被自己感動了,趙文佩基本的自知之明還是誠實地告訴他,楊啟深這反應(yīng)單純是無語而已。趕在對面的人掛電話之前,趙文佩迅速補(bǔ)充上了好不容易想起的自己那一群借口里最靠譜的一個:“那什么,我是想說……呃,鑰匙丟了。”“嗯?!?/br>那邊終于有回音了,一個平淡的語氣詞充分顯示了趙文佩的不靠譜行徑完全在楊啟深的意料之中。趙文佩覺得自己深受打擊,又沒什么好辯解的,只好低聲喚對方的名字:“啟深……”楊啟深沒回話,不過也沒直接掛電話。兩個人都沉默著,線路里只有淺淺深深的呼吸聲。趙文佩倒是經(jīng)常少女心地矯情一會兒,楊啟深卻從來不這樣。眼下這情景令趙文佩覺得有幾分奇怪。他打這個電話還真沒什么事兒要做,又舍不得掛,便沒話找話問道:“啟深,你在干嘛?”楊啟深答:“看資料?!?/br>趙文佩想了想,記起來楊啟深這回出差是去Y省取一個當(dāng)事人的檔案:“那個入室搶劫的案子?。俊?/br>楊啟深的聲音明顯帶上了些驚訝:“你還記得?”“那當(dāng)然。”趙文佩摸了摸鼻子。這事兒擱以前,他趙小公子才懶得睬呢,充其量不過記住啟深最近有點忙而已。自從獨(dú)立生活以來,他對諸事都上心了許多,尤其是關(guān)于楊啟深的——好吧,他根本還沒從楊啟深身邊獨(dú)立。一輩子不獨(dú)立最好。“那什么,”趙文佩扯開話題,“事情還順利吧?幾號回來?”“還行。趕在檢察官提檔案之前復(fù)印了少管所的檔案,省得回去一堆手續(xù)。還要跟幾個辯方證人談?wù)?,得有小一周?!睏顔⑸铍S口應(yīng)道。“哦?!?/br>趙文佩挺享受跟楊啟深打電話的氣氛,私心還腦補(bǔ)出了老夫老妻的氣場。怕著冷場,想了想,又問了幾個工作上的問題。楊啟深也一一回答了,像是心情不錯,頗有耐心的樣子。這得歸功于趙文佩而今早就不是當(dāng)年那個毛頭小子的事實——雖然在楊啟深眼里,毫無疑問趙文佩還是個熊孩子。當(dāng)年某次,他瞧見楊啟深的卷宗了,知道對方受雇為那個殺人犯辯護(hù),毫不猶豫就問出了諸如“殺人犯有啥好辯護(hù)的,一命償一命就行了”的問題。那時候趙文佩已經(jīng)被楊啟深科普了很久,不是最初的法盲了,卻依舊不理解法理,更不理解人性。楊啟深聽他這么問,竟然沒有說教,只是深深看他一眼便換開了話題,像是個要縱容他的樣子。趙文佩便抱著這個疑問,直到很久之后。自從趙文佩畢業(yè)起,楊啟深便有意讓他接觸了幾個當(dāng)事人的親屬。趙文佩單純得很,根正苗紅的好孩子,雖然泡過吧交過些狐朋狗友的,卻根本沒見過刑事犯,一開始仍舊是抱著書本上學(xué)來的偏見的。多接觸一些了,他倒是漸漸覺出差異了。有些人的壞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