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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盤指引的方向步行?!?/br>徐栩?qū)④囃T诼愤叄ɑ?,打開車門,將主要的東西塞進背包從后備箱翻出手電筒和刀,遞給對方,咧嘴道:“我平時就幫人調(diào)調(diào)風(fēng)水,在你看來,也就屬于半吊子,這次見真招,你一個人可要好好應(yīng)付?!?/br>李景行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手電筒和刀,無奈地搖頭:“你這個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還敢接這種危險的業(yè)務(wù)?”“這不有你嘛?!毙扈蚶^續(xù)嬉皮笑臉:“只要是陽修的道士,陽火就旺,不怕鬼,跟你在一起,簡直如開掛般安全?!?/br>“那你之前還拒絕我加入?”“欲擒故縱嘛!”徐栩表里玩笑,心想想的不就是這樣才能壓壓價嘛。“別扯了,進去后聽我的,不要走散了?!崩罹靶袕男欣钪?,拿出一把小刺刀,嚴(yán)肅地提醒道:“我現(xiàn)在未看到端倪,不能用攻擊性的道法,一切還是以防御為主?!?/br>“那當(dāng)然,保命要緊,半吊子可不敢無組織無紀(jì)律。”徐栩看著對方緊張的樣子,笑了起來,眼睛彎成了月牙。“你嘴太貧了?!崩罹靶忻碱^一緊,徑直朝前走去:“跟上?!?/br>兩人打開了手電,靠著強光手電的光束照明,一前一后地走進黑壓壓的山洞。與其說是山洞,不如說這是大山底部,鑿開了一個拱形的隧道。里面彎路很少,空高足有五米,光線所到之處翻滾著濃霧。其余地方盡黑。手電筒的光線沒有除霧功能,穿透力并不強,幾米之外,光線就被黑暗所吞噬。這更像像一條幽深的,通往冥界的陰路。李景行感到肩膀一濕。他迅速拿起手電朝上,看到洞上方的巖石,覆滿了青苔,從石頭縫里正在滴水。仔細一聽,山洞里有間歇的水滴聲,聲音在空曠的環(huán)境內(nèi)帶著回響,不規(guī)律的響聲時而大時而小。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聲音。越是安靜,就越能狠狠地拉扯著人繃緊的神經(jīng)。“這個山洞簡直就像防空洞一樣陰森,我們走快一點?!毙扈蛟捯粢怀?,就被著實嚇了一跳。話音剛落,洞里好像突然多了很多人聲,一下變得熱鬧起來,大家七嘴八舌地都在重復(fù)著徐栩的這句話。聲音里,有雄壯的男聲,有尖銳的女生,有沙啞得如枯槁老人的聲音,也有聲音清脆得如同小孩在打鬧叫喊,嘰嘰咋咋地,一波蓋過一波,空靈地飄向黑洞深處,漸漸消失。“噓?!崩罹靶凶隽艘粋€手勢,耳語道:“我們只是借道,不要被它們發(fā)現(xiàn)?!?/br>徐栩一開始并不明白對方所指。他忽然想到有“陰兵借道”這個詞,但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山洞未在導(dǎo)航地圖上顯示,就證明山洞本身,是根本不存在的路線,那也不存在陰間的人要借陽人的道這個說法。那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徐栩額頭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他們兩人借的道,在陰間。想到這里,徐栩脊椎都在冒風(fēng),心想這個道士平時一本正經(jīng)的,關(guān)鍵時刻老是危言聳聽,挑不好聽的來講,真是一個壞道士。他使勁地拉了拉外套,想通過這些動作增加勇氣,腳步卻不由得加快起來。兩人用手電互相前后左右打著掩護,步伐越來越快。走了大約二十分鐘,在徐栩看來,簡直如同走了兩年一樣漫長。前方還是一片漆黑,令人壓抑。周圍的霧變得越來越濃。驟然,一個黑影尖叫著,劃破濃霧,展開如手臂般長的雙翼,從正前方飛撲了過來。徐栩條件反射,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用手去擋,眼看那個怪東西張開了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齒。“??!”徐栩大叫一聲。說時遲那時快,李景行拔出刺刀往前猛地一伸,干脆利落,剛好把撲過來的黑色東西給戳住,怪物的翅膀撲閃了兩下,依然逃不了桎梏。它被穿在了刺刀尖上。整個山洞開始重復(fù)各種怪異的慘叫聲以及怪物嘶吼的聲音,讓整個場面更加混亂,難以集中精神。在刺刀上的東西愈發(fā)兇猛地掙扎起來,不顧流血的身體,呲著牙反撲向李景行。李景行并不手軟,另一只手拔出小刀,順著怪物張開的嘴巴,飛快的將刀插進了對方的口腔。小刀不長,眼看就要插穿,他的手都快沒盡了對方的嘴里,利齒盡在咫尺,李景行手臂用力一轉(zhuǎn),怪物的整個頭被削了一半下來,落在徐栩的腳下。徐栩趕快跳開:“這是什么鬼?”“這不是鬼。”李景行一腳將掛在刺刀上的怪物蹬了下來:“是鼯蝠?!?/br>“一種巨型蝙蝠,以血為生,生活在熱帶?!崩罹靶刑吡艘荒_蝙蝠,確認已經(jīng)死了,才小聲的補充道:“在國內(nèi),幾乎沒有。“想不到你懂得挺多,能文能武的?!毙扈蝮@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瞥了一眼李景行手上帶血的刺刀。“爺爺教的,練過幾年,也只是會皮毛而已?!崩罹靶袚]了揮手,將刀放下,示意繼續(xù)走。徐栩被一只蝙蝠嚇成這樣,自然有些丟面子,跟在道士后面忍不住繼續(xù)嘮叨:“我當(dāng)時是沒反應(yīng)過來,不然,直接空手將它撕成兩半,區(qū)區(qū)一只大蝙蝠而已,有什么可怕的?我下次直播,就直播手撕它,不過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會不會掉粉什么的……”李景行突然停下腳步,走在后面的徐栩撞到了對方的背上。“怎么了?”徐栩被對方猝然的停止,搞得心里一緊,四處張望了一圈。“別說話了行嗎?”李景行冷淡地要求道。“我這個人就這樣,一丟面子,就喜歡通過不停的說話,找回一點心理的平衡感?!毙扈驍傞_雙手:“你這個人,能不能有點同情心?”李景行冷語道:“心理平衡感重要,還是命重要?”“什么意思?”徐栩不解的問道。“你看上面?!?/br>徐栩順著對方電筒的光線,看到石洞上方出現(xiàn)了一些藤條,在輕輕地左右擺動。“該不是……有孩子在上面蕩秋千吧?”徐栩撇嘴,他覺得這個時候開這種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你還是修道之人,怎么能如此口無遮攔?”李景行沉聲說道:“起風(fēng)了而已。”“說明什么?”“照理說,應(yīng)該離洞口近了,但是我們卻依然看不到前方?!钡朗垦a充道。徐栩冷靜下來,分析道:“這個地方被迷霧籠罩,我們很有可能遭遇鬼打墻了?!?/br>李景行舉起手電,四周看了一下:“嗯,我們一直跟著羅盤在走,但依然走不出去,只能證明一件事情?!?/br>“羅盤分天、地、人三盤,陽間的路看天盤與地盤足以,而陰間的路,則不能只看兩盤,要結(jié)合陰地的宮位來看生門?!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