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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抽出羅盤:“我們果然借的陰路,這個我拿手,接下來,由我?guī)贰!?/br>李景行同意:“好,你專心帶路,我在旁邊照明,保護(hù)你?!?/br>徐栩豎起大拇指比了一個贊同的手勢,他用手電照著羅盤立向,慢慢前行,而李景行則拿著兩只手電筒,把光束射向四周。“這道不容易走,一會兒,除非是我碰到你的肩膀,否則,任何人喊你,都不要回頭,懂嗎?”李景行沉聲說道。徐栩看得專心,隨口嗯了一聲。剎那間,羅盤的指針微微跳動起來。羅盤全部采用水平裝置,除非受到很大的沖擊,否則指針只會平衡旋轉(zhuǎn),想到這里,他神色陡然一緊,想立馬給李景行看。徐栩抬頭,發(fā)現(xiàn)除了他手上的這只電筒,周圍盡黑。他急促回頭,只見身后全是一團(tuán)一團(tuán)的霧,哪里還有李景行的影子?第9章盜路鬼“李景行!”徐栩大喊了一聲。整個山洞立馬都是詭異的回音,像催命的音符,一波又一波地在他的耳邊,念叨著李景行的名字。那分明不是他的聲音,徐栩捂住了嘴。他等了幾秒鐘,沒有收到任何回應(yīng),李景行就這么平白無故地在他面前消失了。這個道士不會是故意嚇?biāo)陌??徐栩思索片刻便搖頭,將這個可笑的想法逼出腦外。李景行平時就是一副嚴(yán)肅正經(jīng)、一絲不茍的樣子,更不會在這種情況下,不知輕重地亂開玩笑。難道他真的被鬼拖走了?不會的!徐栩相信這個人絕對不是平庸之輩。那會不會是剛才霧太大而走散了,要不要倒回去找他?徐栩越想越亂,如果他順著羅盤走出去的希望很大,但丟下同行的人,好像太不仗義了點(diǎn),但站在原地等死也不是個法子,時間一過,妖氣劇增,到時候可是想走怕是來不及了。徐栩?qū)⑹蛛娡驳墓馐蛟谑直砩?,差點(diǎn)跳了起來。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小時四十分鐘,剩下不過區(qū)區(qū)二十分鐘。剛才心情緊張,所以對時間的流逝渾然不覺。這可是陰路,停留不得,他得抓緊時間走出去才行。徐栩現(xiàn)在的情況根本顧不上別人,他自己能不能順利的走出去也還要打個問號,就想獨(dú)自一個人先脫身再說。徐栩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他想到那個姓李的道士預(yù)測方位比他差了許多,也許沒有他的幫助,只能困在這迷局里。人命關(guān)天,不由得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只得硬著頭皮往回走。他現(xiàn)在只有一只手電,需要用手電照著羅盤,以便辨別準(zhǔn)確回去的方位,同時,他還要借助著微弱的光線繼續(xù)向前。在黑暗之中前行,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對黑暗的恐懼感。黑暗就像是一張大網(wǎng),將徐栩捕獲其中,厲鬼也許藏匿在某個角落,等待他轉(zhuǎn)頭之際,從背后對他發(fā)動突然攻擊。徐栩之前幫很多人調(diào)過風(fēng)水,他之所以毫無恐懼,是因為身處大都市。城市人口多,陽氣盛,廟宇香火旺,鎮(zhèn)邪氣,死亡的人也有墓地安葬,不會出現(xiàn)動亂年代的拋尸亂葬,自然一片祥和。陰森之物幾乎不會出現(xiàn),哪怕有,也是稍微用風(fēng)水調(diào)一下即可驅(qū)除。而現(xiàn)在的徐栩,卻在面對和城市截然不同的遭遇。早年學(xué)道時,徐栩曾聽師傅偶爾提及過這種情況,稱為盜路鬼擋路。在解放后一段時間,父輩們被安排下鄉(xiāng)當(dāng)知青,那個時候死的人多,越是破敗,鬼怪越要作亂,知青們偶爾也會遇到盜路鬼。有人一直在朝前走,走了很久,卻發(fā)現(xiàn)依然在原地打轉(zhuǎn),最后的結(jié)局基本上就是趕來一群人,把這個人喊醒,給帶了回去。現(xiàn)在的徐栩,多希望這一切也是他的一個夢?;蛘撸腥四馨阉麕У桨踩匾埠冒?。然而冰冷的霧氣讓他打了一個寒顫,他還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徐栩必須得警惕周圍,時不時地用手電筒照一下前方,又照一下身后,但隨著不斷前行,他又必須將手電的光線轉(zhuǎn)回手心,看方向是否偏差。就這樣不斷的交替著,偶爾的聲響都能讓人頭皮發(fā)麻。他已經(jīng)往回走了很久,小聲呼喊著道士的名字,依然沒有得到回復(fù)。他低頭掃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還有十分鐘就超時了。到時候誰也逃不了。“這個倒霉的道士,讓他找到他,就立馬扣他的工錢?!毙扈蛄R了一句。“徐栩!”他突然聽到李景行在背后喊了他一聲。他大喜過望,轉(zhuǎn)頭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李景行的囑咐。“一會兒,除非是我碰到你的肩膀,否則,任何人喊你,都不要回頭,懂嗎?”徐栩定在了那里,他感到耳根一冷,聽到聲音幾乎在他的后腦勺響起:“……栩”李景行為人嚴(yán)謹(jǐn),而且他們的關(guān)系還到不了這種只喊名不稱姓的階段。徐栩算是明白了,他將注意力轉(zhuǎn)回手中,用電筒低頭看羅盤,也不搭話,繼續(xù)往前走。過了一小會兒,后面又有老人找他問路,老人聲音沙啞,口音一聽就是四川的,他一句話也不說,毫不搭理。接著,他聽到了小孩子玩耍的嬉笑聲,一個小男孩與一個小女孩咯咯地笑著,聲音近得可怕,好像就在他的后褲腳,只需要停一步,這些鬼孩子就能抱住他的小腿。他寧愿聽到哭聲,也比笑聲好,笑聲實(shí)在太驚悚了,他背心發(fā)涼,走得更快了。羅盤本身就是法器之一,哪怕不具備攻擊的性質(zhì),防一個普通的鬼魂還是不成問題,他將羅盤捏得很緊。聲音果然漸漸消失了,徐栩只覺得他的神經(jīng)快要給崩壞掉。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聽到一只鬼,用人的聲音,喊了他的名字,還幻化出這么多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這要是放在幾個小時前,他覺得這是天大的玩笑,在徐栩的印象中,鬼一直都是無形的魂,它們怕人,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而現(xiàn)在,他聽到的,又怎能向人解釋?“救命啊!救救我啊!”一個尖銳的女聲劃破片刻的寧靜。徐栩被這突兀的聲音嚇得跳了一步,手里的電筒陡然熄滅,一片黑暗中,他手一顫,羅盤應(yīng)聲落地。“該死,TMD!”徐栩立馬跪下去亂摸,但手剛觸地,他就摸到了一灘水,但這又與水不太一樣,似乎黏稠了點(diǎn)。徐栩縮回手,放在鼻子底下嗅了一下,一股惡臭讓他反胃,更加堅定了他的判斷。他在黑暗中四處尋覓,并沒有在地上成功摸到羅盤,他繼續(xù)朝左移動了兩步,聽到周圍有急驟的滴水聲,而地面的水位在升高,似乎已經(jīng)沒過腳背了。惡心的感覺讓他差點(diǎn)就放棄,徐栩努力安慰自己,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