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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人能懂。“紫云樓”的飯局上,又是一陣推杯換盞熱絡寒暄。飯畢,那幾位老板還要拉著兩位功夫明星,去城里的“雨潤天堂”繼續(xù)演練拳腳功夫。莊嘯先就給推托了,裴琰當然也不去,他太了解他們當地這家“雨潤天堂”是干什么的,就是打野雞、品嫩鴨的地方。有老板對他們一笑,大伙結伴去做個高配版的大保健嘛,既能排憂解悶又能強身健體,打通任督二脈,通體九竅都特別舒爽。莊、裴兩個男人在席,身邊都沒女伴,老板們以常理揣度,以為他們需要夜生活服務。以前都經常接待各路駕臨此地巡演的明星,都是兩岸三地有名有姓的大牌,無論未婚的已婚的,十個有八個是要點小姐的,剩下兩個可能要點公關先生的。私底下個個兒都是真性情流露,都很豪放,踏遍各地雞窩鴨舍,立志嘗遍人間絕色。碰上這倆功夫片明星,偏偏都不好這一口,都不去洗桑拿,也是挺怪的。可惜,毛姑娘介紹的那位嚴總,當晚飯局上就沒露面,都沒說上話,有事提前顛兒了,臨走打電話替他們買了單。“人物重要,忙么,”裴琰略失望的,“趕著簽大單吶?!?/br>“簽什么大單?”毛致秀夾筷子吃東西的姿勢都很精致,抿著嘴嚼,“回家哄人去了?!?/br>“是不是這么慫?。俊迸徵D時想笑。毛致秀點頭道:“今天本來就是要專門宴請莊先生,我們嚴總那人,興趣也比較偏門,平時就喜歡練練刀、打打拳,所以對莊先生景仰已久,很想認識……一大把年紀了還跑出來追星,又是包劇場又包飯局的,花不少錢,家里有人不樂意唄,叫回去要收拾他了,呵!”這事兒太他媽可笑了,裴琰笑出了聲。莊嘯坐在圓桌對面,聽在座幾位閑聊,不斷提到嚴總,稱呼對方“刀爺”。那是他們當地港口做生意的一位老板,姓嚴,綽號小刀,在城里和新區(qū)做房地產、港口貿易和遠洋運輸。這人估摸對影視也有興趣,手頭捏著一把閑錢,琢磨往這方面入股投資呢。莊嘯在席間捏了一支煙,沒有抽,不斷捏咕煙卷里的煙絲,沉默很久……裴琰心不在焉的,還在跟致秀私聊悄悄話,“還文不文新花兒了?”他說太多了,都看花眼了。”“上回文的那倆詞,那么好看,他什么反應?”“反應就是特感動么,別問,能不問這么隱私的嗎。”莊嘯冷不丁地問毛姑娘,你們嚴總抽煙么?喝酒么?眾人飯罷起身離席時,莊嘯問酒樓的領班,開口要拿一瓶這飯館里最好的酒。一大瓶包裝很上檔次的紅酒,端在手里沉甸甸的,像個大炮筒子。莊嘯特意轉頭悄悄問裴先生:“我也不懂,你看這瓶成么?”裴琰那時相當詫異,你要干嗎?。磕阕约河植缓染?,這酒可不便宜。這瓶真不便宜,莊嘯很少這樣舍得下本,砸奢侈品,眼都沒眨一下。對方不是“老粉絲”來求簽名的么。他拿出簽字筆,就在瓶身貼的紙質標簽上,鄭重簽下自己的名字以及落款日期,連同寫了手機號碼的便簽紙,一同交給毛姑娘。還覺著不放心,在便簽紙上又補上自家經紀人的號碼,生怕對方聯(lián)絡不到,一并遞交毛姑娘代為奉上。裴琰是沒想到莊嘯這么會來事兒,特驚訝。莊嘯從前也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干出這種逢迎巴結誰的事,主動給人家大老板獻上一手,這“簽名”簽得絕對夠殷勤,夠意思了。在不明就里的外人眼中,還以為他這是準備改換門庭、賣身求榮了。也是被逼到這份上。賣身還不至于,賣個臉賣個腎之類,還能招架得住。有些焦頭爛額的事他不愿跟裴琰討論,哪壺不開就別提哪壺了,但兩人心里都有數,死扛著硬到底沒有好處,四處求神拜佛就是要關鍵時刻能伸能屈。琰琰年輕氣盛,肯定是不屈不撓寧折不彎的。所以,這種厚著臉皮能伸能屈的事,就由自己來做吧。……數日之后,團隊再赴天津,這次是去考察和協(xié)商劇組補拍鏡頭所需的外景場地。錢永遠不夠花,合適又便宜的外景也是難找。他們去到的是天津北站。這火車站也很有歷史年頭,是自清末修建起來的,民國時期各位大總統(tǒng)與政界要員都曾經往來于這座車站的站臺車廂之間。最近兩年,車站減少了客運業(yè)務,基本不走車了。鐵軌上還停放著一列已經退役的老式火車,站臺天橋仍然保持著百年來不加雕琢的古樸原色,頂檐淅淅瀝瀝地掛下一層雨簾……這個地方,現(xiàn)在就快要搞成專門的外景地,準備開辟影視基地了。裴琰是跟隨制片、導演一起過來,風塵仆仆親力親為,把車站、天橋、鐵軌和車廂每一處都走遍,摸遍。“這一段軌道就可以,畫面就用這里,到時后期加特效制作,把成都平原的背景貼回來就成么?!?/br>“就是要拍白鶴跳車,他在這里跳車,火車隨后就進站,車頂上正好有一座天橋。”“那就考慮小修分鏡頭本,加幾個天橋的鏡頭?!迸徵谡九_上用肢體語言不斷比劃,“列車從這里開進站,我跟莊嘯就從車頂爬上天橋,高度差不多,可以上去……然后日本兵一小隊沖出來,隨后我們倆從這里攀上欄桿,走走走,打槍交火,爬上對面的醫(yī)院大樓,那正好也是一座民國的老建筑!最后莊團長負傷墜樓被俘,墜落這里,就是這個地點,假若要來個全景,鏡頭一搖‘唰’得從這里上去……“這樣OK嗎?導演也OK?……“這個場景是我們需要的場景嗎?”說太多話了,他嗓子已經啞了。一聲不響地,旁邊有人遞過一瓶水。裴琰看都沒看拿過來就擰,發(fā)現(xiàn)瓶蓋已經被人很貼心地擰開了。他仰脖喝光一瓶水,氣都沒換。喝完遞回身后,莊嘯接過去:“你也不看清楚給你什么水,你就喝?”裴琰一擺頭,你給的水,什么水都喝。嗓子累,多一句話都懶得說。眉毛附近又長了一顆大紅包,還偏偏長在眉頭、靠近眉心的位置,讓他像個俊俏的和尚,眉心浮現(xiàn)一顆紅痣。莊嘯用手指輕碰那個大包,一指就把裴琰戳疼了。他皺眉頭。著急上火么,臉上的大癤子可疼了,牙齦都腫了。昨晚上他想騎莊嘯,把臉埋在對方肩窩里,像一頭狼狗一樣撕咬對方胸膛和肩膀。莊嘯沒讓他騎,但也沒攔著他撒瘋咬人,胸口被咬出一片狼啃似的痕跡……就是這一天,恰好這個時候,莊嘯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聽了幾句,連忙說:“您是嚴先生?對,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