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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來白煦低聲安撫過白曦,讓手下死士將人送下去療傷。而這時早有機靈的下屬從那頂小房子一般大的軟轎內(nèi)抬了一張描金雕鳳交椅來,恭恭敬敬地放在白煦身后一步的位置。白煦一掀外袍,轉(zhuǎn)身坐下,微微揚起的鳳目掃了一眼在場諸人,但似乎也沒怎么放在心上,倒是對著遠(yuǎn)遠(yuǎn)站著的楚修文與決無傷微微頷首致意。群雄多出身草莽,身上除了匪氣之外,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因為修為的關(guān)系,能做到超然物外,然而今天在場諸人……若是真的能做到超然物外,又怎會在此現(xiàn)身?江湖氣碰上皇權(quán),世上又有幾人能夠做到平心以待?于是在場諸人除了外圍的楚修文一干人等都有些心驚膽戰(zhàn)起來,一時沒人想起要上前問一問。白煦如今身為恒王代天巡視,襄理武林事務(wù),自然不必再像白身那般謙和有禮。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你越是有禮,便越容易為人輕視。于是他方一坐定,先前那個被喚作依人小丫頭便捧著一個銀質(zhì)托盤上前,上面供著一盞茶、一柄似鞭又似劍的古怪兵器。白煦伸手取過茶盞,低頭呷了一口,才微微一笑,抬頭對那目眥盡裂的輪椅人道:“這就奇怪了,本王是死是活,怎么讓這位……前輩如此掛心?莫非前輩認(rèn)識本王?”因著白煦方才一番不疾不徐的動作,在場武林諸人都如同被輕微催眠了一般,忘記了自己思考,只目不轉(zhuǎn)睛得看著白煦的動作,聽他說出的一字一句,聽到白煦開口問那輪椅人,便齊齊將頭轉(zhuǎn)了過去。那輪椅人死死盯著白煦,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你不是他的兒子……不對不對,你和他長得如此相像,一定是他生的……但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白煦微微一笑,將茶盞放下,撫摸著手上的玄鐵指環(huán)道:“這位前輩看起來似乎與逆天府有些淵源,既然如此,不如就請出當(dāng)年故人對質(zhì)可好?”“當(dāng)年?故人……?”輪椅人一怔,似乎一時不能理解這幾個字的意思。白煦抬起修長的手指摸摸下巴,把這個略顯孩子氣而不太莊重的動作做得流暢自如,道:“說起來,前輩這位故人與本王也有些淵源……算了,還是讓他自個兒來說與前輩聽吧?!?/br>那輪椅人似乎終于可以確信面前這個華貴衣服的青年人口中的‘故人’是誰,扶在輪椅上的手指都扣人木扶手中,手背上青筋暴起,有些聲嘶力竭地道:“白無羈!你這個縮頭烏龜在哪里?為什么不敢出來!”白煦微微皺了眉頭,這人嘶吼是不知是太過激動還是有意為之,將內(nèi)力灌注在聲線上,若是根基淺些的武林后輩,只怕受不住這番摧殘。掃了一眼外圈一眾各幫各派,果見那些后輩們都有些東歪西倒面色蒼白的趨勢,白煦想了想,算了,若不是這群是非不分的人多事,小曦如何會受這樣大的委屈。礙著身份,他不能親自出手給白曦報仇,但如今叫他們吃吃苦頭也是好的,總該有人讓他們知道江湖險惡,依仗的不是所謂‘名門正派’的名頭。也許是父子天性,那隱在暗處的‘故人’與白煦居然在此刻心意相通起來,在那輪椅人越來越焦躁的功夫,居然一明一暗地放任了這貫耳的魔音放,倒了所謂各大門派中的一大片后生晚輩。除了倒下的人,似乎什么也沒發(fā)生,眼前的恒王仍然神態(tài)自若地低頭喝著茶,時隱時現(xiàn)的嘴角卻是勾著無所謂的笑容。那輪椅人見狀頓覺受騙,又氣惱被這人幾句話詐出了心里最不愿意碰觸的那塊傷疤,一時間手腳痙攣一般地抖起來,失控之下一拍輪椅扶手上的機關(guān),眾人還未自魔音的余韻中恢復(fù)過神智來,便見一帶流光閃耀的銀鏈便疾射而出,直扣那兀自低頭喝茶的恒王面門!白煦眉毛都沒動一下。那道幾乎碰到白煦面門的銀鏈不知為何在空中忽然頓住,在半空中如同碰到了一道屏障一般忽然打了個折,變了方向,直直地打落插入白煦腳凳前的土里!眾人一晃眼,連什么暗器都沒看清楚,待塵埃落定之后,才發(fā)現(xiàn)黑黃的土地上,潛著一枚白色的棋子,大半沒入土里,只留了一小截在外面。這時才有人注意到白煦身后的八人抬的轎頂上,不知什么時候無聲無息得站了一個人,一個穿著黑衣的人,他的衣袍無風(fēng)自揚,還未落下。而他身邊的地上,單膝跪著一個灰衣人,手里還捧著一個木制的棋盤,低著頭,看不清表情。那黑衣人鬢角已有淺淺的霜色,并不年輕,觀其輪廓,居然與白煦有六分相似,但渾身上下邪肆獨尊的狂傲,卻更容易讓人想起之前渾身染血的白衣少年來。在場后輩們自然不認(rèn)識這樣的人物,而少數(shù)的泰斗們,心中頓時凜然,果真是他。白無羈,傳說中已經(jīng)退隱了的邪派頭子。許多人隱約還記得,三年前,江湖中還流傳過逆天府新一任主子,弒父逼兄,謀奪府主之位的流言。如今看來,江湖流言不可盡信、不可盡信。知情者不自覺得又想起了如今他們集結(jié)在此的緣由,想起他們方才以多欺寡,聯(lián)合起來對付一個武林后輩……面上不顯,心底卻是有些不自在了。畢竟沒有人會高興的承認(rèn),自己也許被別人利用了,尤其是那些自詡為名門正派,兼之又德高望重的武林泰斗們。“多年不見,別來無恙。”白無羈先開了口,語氣淡淡的,面上表情極清極懶,雙目也是平靜無波的掃了一眼那輪椅人。但凡熟悉白無羈的人,都知道此刻白無羈心情,只怕是遭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了。白無羈的表情不多,白煦記得剛過來是第一次見他,便是他冷厲的斥責(zé)自己小小年紀(jì)卻隨了母親心狠手辣不兄不悌。后來再見面,卻是他在回廊上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自己。但是長大之后,見得最多的,還是他穿著黑衣,一個人坐在月羅樹下,下一盤殘棋,每每這個時候,他臉上多是淡淡的嘲諷著笑著,有一種厭倦了情愫。無論是哪一種表情,那人皮下三分始終是掩藏不住的桀驁與肆意。然而現(xiàn)下,白無羈收起了這份桀驁,目光平和沉寂地看著那坐在輪椅上的人——他在隱藏!其實很難想象,像白無羈這樣,連皇室公主都可以當(dāng)做賞玩棋子的、肆意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