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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安撫民心,讓潛伏下的釘子自己決定永遠留在這個遠比北夷富足的國家永遠閉上嘴巴,學(xué)會當一個順民。但皇帝的意圖他已然明了,因此他決定先當一個啞巴,縱使他說得天花亂墜只怕也是枉然。于是溫煦帶著一縷極淡的惆悵,道:“他那日傷得重,我這個做兄長的也來不及細加照料。只此一別,也不知他何日才能歸來一見?!?/br>皇帝笑著安慰道:“我看令弟比你倒是健旺些,只要你好好的,總有兄弟見面的一日?!?/br>這便是威脅了?溫煦不動聲色,也跟著笑道:“那便好?!?/br>皇帝見他面上露出疲態(tài)來,也就轉(zhuǎn)了話題,說起閑話來,繼而又道:“此番你總算平安歸來,朕的姑母這幾日已經(jīng)動用了先帝御賜的公主簽表,讓朕替你賜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好將你留在身邊?!?/br>溫煦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皇帝不多久便看見溫煦露出想要歇一歇的意思,于是順水推舟地說了一句政務(wù)繁忙,才先行離去。溫煦合上眼,心思煩亂。當年皇帝在地牢中對他說的話仍言猶在耳。他那日說他與白曦兄弟德行有私,彼時他尚不信,但后來居然都成了真。一邊是白曦偏執(zhí)中帶著堅定的神情,一邊是皇帝的掩藏在和煦關(guān)懷面目后勢在必得。耳邊總是想起自己早年對白曦的承諾,雖然后來不得已出府丟下了他,但那時至少還能時常潛入逆天府偷偷看他長大。如今當真要被這一帶死水拘在這湖心小島上做那籠中鳥不成?即便是不為了白曦,自己也該想辦法出去!……既然打定了主意,溫煦便安下心來修養(yǎng)身息?;实坶g或來探視時,他并不多言,只偶爾問及如今朝堂上順清內(nèi)jian的進展、以及北夷可有消息傳來。這樣的日子過了月余,眼看就要入冬。湖心小島本就比別處冷些,如今更是秋風(fēng)蕭瑟著,幾個內(nèi)殿都燃起了炭盆掛起了厚厚得帷帳。饒是如此,長公主經(jīng)了一場秋雨,仍是病倒了。她的身子比不得當年,多年寡居、其心郁郁,早已熬壞了里子。如今母子二人相顧慘然,一個死不愿離開,另一個是想走卻走不了。長公主最后在太醫(yī)與兒子的合力游說之下,終是離島前往稍南的離島度冬養(yǎng)病。臨行前,溫煦同她拜別時,公主長久得注視著早已長大成人的兒子,最后輕輕的說了一句:“我兒,人都道,狡兔死走狗烹,歷來恒王皆無善終。你若得終老于此,倒似皇上開恩了?!?/br>溫煦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原來她一直都看在眼里。于是公主又伸手撫了撫溫煦的鬢角,狀似懷念:“倒是越發(fā)神似他了。”溫煦黯然,他的這個母親修佛多年,只是紅塵未斷,仍舊癡心那個負心的人。長公主面露微笑,已然中年憔悴的面容上幻化出一絲明艷的風(fēng)華來:“當年梅花遲遲未謝,白郎御前奏對,不肯屈膝一跪,多少人側(cè)目。梅林中落穗為媒,早已芳心暗許,以為良配。”溫煦見長公主已然陷入混亂往事,忙對著身后的女官揮手。那女官意會,忙帶了身后仆從宮女退后二十步,都到了殿外立著。層層帷幔隔絕了內(nèi)外兩重,也將母子私語擋在簾后。溫煦見無人能聽見了,才勸慰道:“娘,府主他……當年定然也是對娘一見傾心相思相慕的?!?/br>長公主傲然一笑:“那是自然。你難道以為娘親老了,連這都分不清了?”溫煦啞然:“倒是兒子想岔了?!?/br>長公主收了淺笑,明眸中終于帶出一絲決斷來:“你可知為何當年我肯退讓回宮?難道真是因為你離了府讓我無所依靠才不得不走的?”不待溫煦回答,公主自顧自道:“你以為本宮看不出來,那個府邸早已是個枷鎖,讓你爹困于其中,他是被自己的心困住了。只有本宮離開,他才好極近癲狂,做回當年那個御前傲然而立的男人!”說著,公主一拉溫煦的手腕,厲聲道:“你是他的兒子,怎能甘心被困于方寸之地?甘做他人禁臠?”溫煦心中一懔,張嘴叫了一聲‘娘’,便再也說不出話來。原來公主竟然一直都知道!什么都知道!公主看著臉色陡然慘白的兒子,伸手按住他,只在他耳邊輕聲道:“本宮知你打算,只是隆冬之際,鳧水渡河于你而言無異自尋死路。若你愿意,如今本宮再幫你一次如何?”溫煦猶疑不定:“皇上若是——?”長公主冷笑道:“本宮總是他的姑母,他能將本宮如何?更何況,他還要拿本宮引你回京呢,是也不是?”溫煦終于跪倒于地,真心實意地叫了一聲:“娘——,是兒子沒用?!?/br>男兒膝下有黃金,但如今面前這個女人,卻當?shù)昧怂还颉?/br>長公主面上戾色褪去,換做一線慈母溫顏,手掌撫上溫煦的額頂:“本宮看中的男人,心在九天,本宮生的兒子,又豈是池中物?當日忘川一站,你做得很好。如今你傷已好,是該離去的時候了。記得,離去時,要想本宮一般,莫要回頭?!?/br>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快完結(jié)了,本來還想虐一下哥哥的,實在是不忍心啊。老虐小受算個啥?☆、渡河恒王在內(nèi)室拜別長公主。因為不能離島,只能洗手焚香,在岸邊擊缶為母送行。長公主的鳳駕渡河而去,整個島上除了恒王以及數(shù)十名隨侍,再無旁人。岸邊烏衣廣袖的王爺一直在河岸邊上矗立到日暮西斜,河面上水霧都上來了,才轉(zhuǎn)身回到內(nèi)室。這天入夜時分,一頂蒙了黑色油布的烏篷船悄悄駛?cè)牒有墓聧u的棧頭。一盞暈黃地?zé)艄庠谇罢种?,船上下來的人赫然是皇帝身邊的大總管福寧。那赭衣太監(jiān)喚來島上留守的小廝低聲問過話,才轉(zhuǎn)身對著船內(nèi)道:“皇上,王爺自長公主離島之后,一個人獨自在內(nèi)室擊缶到了傍晚。也未曾傳膳便歇下了?!?/br>里面的人沉吟了一陣子,才沉聲道:“上岸?!?/br>福寧弓腰伸出手來:“皇上仔細岸邊地滑?!?/br>一身便服的嘯天易搭著福寧的手登了案。本來他打算先冷著白煦幾日,等他磨得沒什么脾氣了再說的,只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