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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蓮嘟囔了一句,“這到明天還能剩?” 江珮笑了,這個(gè)悶悶的董淑蓮偶爾也有小情緒,可愛的一面。 好歹,花生炒完了,董淑蓮盛了出來,放在一個(gè)筐里,端到小間晾著。熱著的炒花生不能直接放起來,不然會被熱氣受潮,所以等涼透了才可以,而花生的口感也會更好。 接著鍋的熱乎氣,姑嫂兩人直接添了水,把石匠們的午飯也給熱好了。小小的屋里暖烘烘的。 外面的太陽也不錯(cuò),石場的人正在吆喝著,說要放/炮了。 這種活兒馬虎不得,必須是要有經(jīng)驗(yàn)的人來做。董志兆曾經(jīng)跟石神師父學(xué)過,這方面也做的仔細(xì)。 先在要炸的石頭上鉆上炮/眼,然后再里面塞上炸/藥,包括別的工具,最后牽出引線。這個(gè)過程需要很仔細(xì),所有人員必須撤到安全地方。 只留一個(gè)人點(diǎn)火,待引線點(diǎn)著之后,立刻跑出去,到安全地方。 江珮怕這巨大的響聲,早早的堵了耳朵。所有人都站在小屋這里,三百米外就是要炸的石頭。 距離和炸石頭用的藥是董志兆算出來的,他一般仔細(xì),寧愿少炸些石頭,也要安全第一。 轟隆一聲,山體冒起白色煙塵,像四下綿延開來,一些碎雜石塊也跟著崩飛出來,嘩啦啦的落在各處。 “都洗洗手,吃飯吧?!倍菊渍泻糁硞?。 一圈人烏拉拉的涌進(jìn)小屋里,自己從鍋里拿了自己的飯盒,找地方坐著吃飯。董志兆也拿了董淑蓮給自己熱的飯,和石匠們一起坐著吃。 一屋子的大老爺們兒,兩個(gè)女人在這也不方便,江珮和董淑蓮便拿著拆下來的被單,去了山邊的水洼。前些日子冷,今兒天好,正好拆下來洗洗。 沿著小路往水洼走著,路上一片蕭條,地上落滿了樹葉,雜草也無半點(diǎn)生氣。 巨石下的水洼不受干旱天氣的影像,依舊往外冒著清涼的水,細(xì)細(xì)的沿著石縫流出去。 董淑蓮放下盆,挽了挽袖子,“這個(gè)水洼一年到頭都有水,多干旱的天都這樣。就是再冷冷,恐怕要結(jié)冰了?!?/br> 江珮用盆舀了些水,將被單浸濕,手里拿著肥皂在上面均勻的打著?!罢娼Y(jié)冰了,石場里到哪兒挑水?” 董淑蓮噗嗤一聲笑了,“結(jié)了冰,可以把冰敲碎?。〔贿^真要是結(jié)厚了,也是挺麻煩的?!?/br> “對?!苯樢残α?,畢竟以前是千金小姐,這種鄉(xiāng)下的事知道的很少,“要是有條管子直接把水引到石場就好了,這樣也不用天天來挑。” “嫂子這個(gè)其實(shí)可以啊,你跟大哥說說?!倍缟忺c(diǎn)頭,“我知道城里的自來水都是這樣弄得?!?/br> 雖然天好,但是水畢竟還是涼,沒洗一會兒,手就涼透了,手掌心也紅了。但是董淑蓮似乎并不在乎,手下依舊有力氣,一張被單很快洗了干凈,把江珮的盆也端了過去。 “淑蓮以后想找什么樣的人家?”江珮也沒再客氣,畢竟她的力氣真的不如董淑蓮。 董淑蓮手下的活兒一頓,嗚弄了一句,“就是好人吧?!?/br> 江珮心里一陣發(fā)酸,這多好的一個(gè)姑娘,踏實(shí)肯干,本本分分的,只因?yàn)樯砩嫌悬c(diǎn)兒小毛病,性格就變得敏感木訥。就算提起自己的以后也沒什么要求,只希望對方是個(gè)好人。 以前有人給董淑蓮介紹的那些人,說實(shí)話大部分是不怎么樣的,或許她心里也覺得自己不配得到最好的,所以只想一個(gè)好而已。 “淑蓮是個(gè)好姑娘,當(dāng)然會遇到一個(gè)好人?!苯樞π?。 董淑蓮說起這樣的事情,總是有些不好意思,臉上掛了一抹紅潤。她只會跟大嫂這樣說,甚至對著自己的娘,她都沒有這么說過。 “等淑蓮嫁人的時(shí)候,我給你縫被子,縫最厚最好看的,讓全北山的人都看看?!苯樌^續(xù)道,“我再給你做嫁衣,給你繡上最好看的花紋?!?/br> “嫂子!”董淑蓮烏油油的大眼睛眨了眨,發(fā)紅的指肚攥著滿是泡沫的被單,“你別說了?!?/br> 江珮忍不住又笑了,董淑蓮和董淑月真的不像姐妹倆,這個(gè)大姑娘容易害羞,那個(gè)小的機(jī)靈的跟只小狐貍似得,整天嘴巴像抹了蜜。 兩人洗干凈被單,回了石場。石匠們也吃完了飯,準(zhǔn)備上工,天好可以多干點(diǎn)兒,晚上就能早些回去。 在屋前的空地上,董志兆拉了一根繩子,用來晾被單。 江珮和董淑蓮在小屋里簡單做了點(diǎn)兒飯吃了。又把被石匠們弄亂的外間收拾好,董淑蓮把花生裝進(jìn)了蛇皮袋,放在小間舊桌子上,為了怕人偷吃,特意用麻繩扎的緊緊地。 石場里想起了叮叮當(dāng)當(dāng),午飯前的那一炮,炸下了一塊不小的石頭,幾個(gè)石匠正在那里分石。 “這么大?”江珮看著分離出來的那塊巨石,旁邊還有一些稍小一些的。 “我也沒想到,其實(shí)沒用多大分量,誰知道炸出這么多?!倍菊咨眢w強(qiáng)健,沒有穿外衣,只穿了毛衣?!拔以缇椭?,你是個(gè)小福星,在我身邊,我就是事事順利?!?/br> 江珮趕緊走開,這里這么多人,他也能說這話?她看著上午董志兆鑿的那塊石頭已經(jīng)完成了,方方正正的,十二條邊,每面的紋路清晰,長短一樣,看上去十分舒服整齊。 “一上午才能鑿一塊,這樣多久才能干出人家要的量?”江珮蹲在石頭邊上,伸手在上面的紋路畫著,“真廢功夫?!?/br> 董志兆也蹲下,“因?yàn)槭堑谝淮舞?,自然是慢些。熟能生巧,以后熟悉了,肯定不會這么慢。” 江珮點(diǎn)頭,或許這跟繡花一樣,一開始要摸索技巧之類的,手熟了以后閉著眼睛都可以縫。 “今兒上午,我把賬收回來了,都在這里?!倍菊着呐淖约旱目诖?,“你哪天就和娘她們?nèi)ユ?zhèn)子上買衣裳,不用省,想買什么就買什么?!?/br> 江珮的視線落去那鼓囊的褲兜,“等著回去問問娘。對了,爹問煤棚什么時(shí)候搭?” “這個(gè)是該動手了,不然煤拉回來還沒地方放。”董志兆站起來看看石場,想了想,“下午沒什么事,我上山去砍幾根竹子回來?!?/br> “山上有竹子?”江珮抬臉問道,她記得山上全是松樹,槐樹,栗樹。 “有啊!”董志兆道,“走,我?guī)闳タ纯础!闭f著,他去披了自己的外套,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