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那人連忙諂媚地向女人點頭哈腰。 爾冬趁他不注意,做了個鬼臉,不等鋪子主人轉(zhuǎn)過頭來,便連忙跑開。 不遠處傳來女子輕柔的聲音,“斜溪花茶,今年初春的花茶?!?/br> 爾冬聞到好濃的花香,可現(xiàn)在是冬天,花早枯了,哪來這么甜膩的花香味?爾冬扯了扯師父的袖子,說:“好香啊。” 枕寒山走向那賣花茶的女子,女子淺笑道:“郎君看看,都是今年的花茶,各種都有?!?/br> 爾冬聽到師父說,“問他要些什么?” 女子笑著面向爾冬,“小弟弟可想喝些什么?寒冬凜冽,茶湯最是暖身?!?/br> 爾冬左看右看,每一碗茶里都有一朵綻開的花,他覺得新奇,一時半會只顧著看。 賣茶女子耐心地等他做好選擇。 爾冬喝了茶湯,冰冷的手也暖和起來了。興許是受到賣茶女子的感染,他不再膽怯地縮在男人身后不敢見人,反而像只亂竄的小狗般鉆來鉆去。 茂村實在太熱鬧了,這么多人,這么多貨物,讓人眼花繚亂。 “爾冬,”枕寒山叫住徒兒,停在一家商鋪前。 不多時,鋪子里出來一個清瘦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作了個揖,語氣恭敬地說,“枕先生,請進?!?/br> 爾冬看完男人的胡子,又去看他身上漂亮的袍子,這袍子有水紋般的光澤。 中年男人終于發(fā)現(xiàn)后面跟著一條小尾巴,連忙問:“枕先生,這位是?” “門生爾冬?!?/br> 中年男人笑著說,“小兄弟好。枕先生的弟子必定是青年才俊?!?/br> “資質(zhì)愚鈍,成不了大器?!?/br> “有枕先生在,點鐵成金又有何難?”老板笑道,他話題一轉(zhuǎn),說:“枕先生,在斜溪置辦的丹藥,我試過了,遠不及先生送來的那批?!?/br> 男人聽商鋪老板說到正事,便對爾冬說,“半個時辰后回來候著,攤鋪上的東西,你都可以拿走,但別忘了把荷包里的東西交給鋪子主人。” 爾冬手上頓時多了個荷包,不等他打開荷包看看,又聽見師父厲聲說,“不許亂走,若離開了這條街,你就別回去了?!?/br> 拿到荷包的喜悅被師父冷冰冰的話沖淡不少。 爾冬有些失落,為什么師父每次和別人說話時都面帶淺笑,對著自己時卻總是冷若冰霜? 難道真的是他太愚笨,不得人喜歡嗎? 爾冬耷拉著頭在商鋪門口徘徊,不過一刻鐘,他又被沿街的叫賣聲吸引了注意。 不遠處有個賣餛飩的鋪子,爾冬看著沸水里翻滾的的餛飩,不由咽了咽口水。 餛飩的湯底是用豬骨熬的,鮮香無比,又淋了蝦皮、小蔥等佐料提鮮。 “來一碗,”爾冬對招攬客人的老板娘說。他沒忘了師父的囑咐,在荷包里取了一塊亮晶晶的銀子遞給老板娘。 老板娘看著爾冬手里的銀塊,面色難堪,“小兄弟,可有銅錢?” 爾冬翻了翻荷包,沒找到老板娘口中圓形方孔的銅錢。他索性把荷包里的東西都倒在桌面上,讓老板娘自己拿。 老板娘嚇白了臉,連忙幫他把銀塊裝回荷包里,再把荷包重重地塞回爾冬懷里。 “小公子,財不外露,您吃了餛飩,趕緊回家吧?!?/br> 老板娘把丈夫煮好的餛飩端來,爾冬埋頭吃了起來,不一會便連湯帶水吃完了。他沒見著,老板娘為了那一小塊銀子四處向別的攤鋪主人籌錢。 他正要走,卻被老板娘攔住,“小公子,東西要拿齊了。” 爾冬懷里被塞一個紙包,沉甸甸的,他一只手拿不動,得兩只手捧著。 “我沒要這東西,”爾冬說。 老板娘哭笑不得,“您拿著就是,去鋪子上買東西,用紙包里的銅錢就行了?!?/br> 爾冬還沒把銅錢花完,手上已堆滿了買來的貨物,單是茶罐,他就買了三個。爾冬發(fā)現(xiàn),任何商鋪都喜歡打著斜溪的名號,只要和斜溪沾了邊,似乎就比別家的東西精貴。 爾冬含著糖,口齒不清地問:“斜溪是什么?” 不等賣糖人的商人回答,商人的兒子驚訝地說:“你連斜溪都不知道?往東走,靠海的地方就是斜溪,斜溪好大好大,賣的東西可多了,要多貴有多貴,那里的人比皇帝還有錢!” 爾冬聽懵了,大海是什么?皇帝是什么?不過他倒是聽懂了,斜溪很大,和茂村一樣賣很多有趣的東西。 “比這里還大嗎?”爾冬問。 少年滿臉鄙夷,“茂村怎能和斜溪比?” “那斜溪也有很多好吃的?” “那當然!我爹給我買過斜溪的糖糕,好吃得舌頭都咬掉!” 爾冬說,“可是茂村的糕點也很好吃?!?/br> “哼,你這鄉(xiāng)下人,說了你也不懂?!?/br> 見少年不再理會自己,爾冬只好去其它商鋪閑逛。 鋪子里擺滿了爾冬聞所未聞的奇珍異寶,如果不是沒有手可以拿東西了,他定把這些都買回去。 爾冬忽然瞄見一個籠子里裝著一只奇怪的鳥,這鳥通體發(fā)紅,最令人驚異的是它只有一只腳。 鳥的主人湊近來說,低聲說:“這鳥可不了得,它叫畢方,我從千里之外的都廣抓回來的,你要是想要,二兩銀子賣給你。” 爾冬只好奇它是怎么用一只腳站這么穩(wěn)的,并不想買下它。 鳥的主人見爾冬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鳥,心想肯定有戲,繼續(xù)說:“這鳥很神奇的,它能噴火?!?/br> 爾冬聞言,睜大了眼,“那買了它,不是不用生火了?” “若是這鳥能吐火,你這竹籠子還關(guān)得住它?” 身后響起清亮的男聲,爾冬轉(zhuǎn)過頭去,眼睛差點被閃得滲出淚來。 少年一身華服,袖口用金線繡了云紋,他手指上、手腕上戴滿了鑲著寶石的首飾,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比太陽還刺眼。 少年哼了一聲,“這染色的丑鳥也配叫畢方?” “哪來的臭小子?”鳥的主人見有人來找茬,語氣不耐。 “臭?本少爺身上的熏香是云香閣的,百兩黃金一塊,你敢說臭?”少年趾高氣昂地說,面對這擼起袖子似乎要揍人的男人,他一臉不屑。 男人還沒沖上來,少年身后多了幾個家丁,個個人高馬大,把他嚇得面如土色,灰溜溜地帶著鳥兒跑了。 “喂!” 聽少年說那鳥是染色的。爾冬知道布料可以染色,器具可以染色,卻不知鳥兒也可以染色。 兩塊銀子